教皇内侍把手伸向红衣主教团上方,英国广播公司的女摄影师则下意识地跟随他,将镜头对准下面的红衣主教们。
“我们是不是变成了古董? ”教皇内侍问道,“难道这些人都是老顽固吗? 我是不是呢? 穷人、弱者、受压迫的人还有尚未出世的孩子,难道这个世界还不该为他们找个代言人吗? 有些人虽然本身并不完美,但却倾其一生恳求我们每个人去理解道德标准而不至于迷失自我,难道我们真的不需要这样的灵魂人物吗?”
奠尔塔蒂现在明白了,不管是不是有意识的,教皇内侍都采取了英明的做法。通过展示红衣主教,他将宗教人xing化。梵蒂冈不再是一座建筑物,而是一群人——一群像教皇内侍那样终生都在行善的人。
“今晚,我们身处险境。”教皇内侍说。“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不管你们认为这是恶魔撒旦,是腐败,还是道德沦丧……黑暗势力依然活跃,并且日趋壮大。千万不要小看它。”教皇内侍的声音渐渐变成耳语,摄像机的镜头推近了一些。“这种力量,虽然qiáng大,但并非坚不可摧。
善终将取胜。聆听你的心灵,聆听上帝吧,让我们团结一致走出困境。“莫尔塔蒂这会儿明白了过来,这就是教皇内侍带记者进来的原因。
虽然这样做违反了秘密会议的教规,可这是惟一的办法。他的求助令人印象深刻,但也有孤注一掷的意味。教皇内侍这既是讲给敌人听的,也是讲给教友听的。他这是在恳求每一个人,不论是敌还是友,他都恳求他们意识到这种危险,阻止这种疯狂的行为。听他讲话的人无疑都会意识到这一疯狂的yīn谋,然后挺身而出反对这个行为。
教皇内侍跪到祭坛旁,呼吁道:“和我一起祈祷吧。”
枢教团的主教们全都跪下来和他一起祈祷。在外面圣彼得广场上,在世界各地……一个受到震惊的世界在同他们一起跪着祈祷。
95
黑煞星把他那昏迷过去的“奖品”放到面包车后部,对着那个躺卧的身体欣赏了片刻。她并没有他买来的那些女人美丽,但是她的身体散发出一种野xing,这让他兴奋不已。她的皮肤上的汗滴如露珠般晶莹发亮,身体散发出一股麝香味道。
黑煞星站在那儿品味着他的“奖品”,忘记了胳膊上突突的抽痛。棺材倒下时砸的淤伤尽管很疼,但已无关紧要了……眼前躺着的这个女人足以弥补他受的痛苦。意识到那个让他受伤的美国人这会儿可能已经死了,他也得到了安慰。
低头凝视着失去反抗能力的俘虏,黑煞星想象着接下来的事qíng。他的手在她的衬衫里面抚摸着,她的rǔ房在胸罩的遮掩下感觉很美妙。果然不错,他暗笑道,为你受伤真的值值得。qiáng压住要在此地占有她的冲动,他关上后车门。驱车消失在夜色中。
这次谋杀就没必要通知新闻界了……大火会代他转告他们的。
在“欧核中心”,听到教皇内侍的讲话,西尔维目瞪口呆地坐在那儿。
以前她从没觉得作为一个天主教徒是那么的自豪,而在“欧核中心”工作又是那么地令她羞愧。她离开休息大厅,每间休息室里出现的画面都给她一种茫然而忧郁的感觉。她又回到科勒的办公室,发现七条线路的电话都在“叮铃铃”地响个不停。媒体调查电话是从来都不会接进科勒办公室的,那么这些来电就只能是为了一件事qíng。
有人送钱上门来了。
反物质技术已经有买家了。
在罗马教廷内,冈瑟·格利克随教皇内侍走出西斯廷教堂,此刻正洋洋得意。格利克和麦克丽刚刚做完十年来的首次现场直播,这可真是一次了不起的直播。教皇内侍的演讲自始至终都引人人胜。
这时,他们来到外面走廊上,教皇内侍对格利克和麦克丽说:“我已经派瑞士侍卫兵去给你们收集照片了——被打上烙印的主教的照片和已故教皇的照片。我得提醒你们,这些照片看了会让人不快,烧伤的地方看起来很恐怖,舌头发黑。但我还是希望你们把这些照片展示给天下人看。”
格利克认定自己在梵蒂冈会好事连连(这里英文原文是perpetual Christmas.字面意思是“永远的圣诞节”。这句话源出英语谚语Christmas comes but onoea year( 圣诞节每年只过一次) ,其喻意是“好事并不常有”。
所以perpetual Christmas 这里译作“好事连连”。下文中采取了同样的方法将Christmas 译作“好日子来了”。)。他想让我独家展示已故教皇的照片? “你确定? ”格利克问着,试图按捺住心中的兴奋之qíng。
教皇内侍点了点头,说:“反物质储存器进入倒计时阶段时,瑞士侍卫队还会提供给你们一次实况转播的机会。”
格利克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好日子来了,好日子来了,好日子来啦! “光照派马上就会意识到,”教皇内侍断言,“他们太自不量力了。”
96
像一首具有魔力的jiāo响乐中反复出现的主旋律一样,周围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这里没有光,没有风,更没有出口。
兰登困在打翻的棺材里面,躺在那里感觉大脑快要进入危险的昏迷状态。他竭力将自己的心思从这口棺材转到别的事qíng上去,极力思考一些有逻辑xing的事物……数学、音乐,任何这类的事物。可这还是无法让他冷静下来。我动弹不得了!我简直要窒息了。
棺材倒下来的时候,幸好他那束紧的外套袖子散开了,这会儿两只胳膊才能自由活动。即便如此,当他用力向上推举扣在身上的棺材盖时,却发现顶盖纹丝未动。说也奇怪,他竟然希望外套袖子依然压在棺材下面。
至少那样能有条fèng儿,可以透点儿风进来。
兰登费劲地推着上方的顶盖,衣服的袖子垂下来,“老朋友”发出了微弱的亮光,那是米奇牌手表在发光。米老鼠那张淡绿色的卡通脸这会儿似乎带着嘲弄的神qíng。
兰登想在这片黑暗里找出别的亮光,可棺材却紧紧地扣在了地板上。
该死的意大利完美主义者,他咒骂道,他们的艺术jīng品使他身处险境,那些jīng品正是他以前教导学生要去尊崇的事物……无瑕的边缘,完美的平行线,当然,只有采用无fèng并富有弹xing的卡拉拉大理石才能制作而成。
太jīng致的事物有时会令人窒息。
“把这该死的东西掀起来。”他大叫着,在那堆乱糟糟的尸骨中更加用力地举着棺材顶盖。棺材稍微动了动。他下巴一沉,又用力推了起来。
虽然那口棺材感觉像块巨石,但这次还是被抬高了四分之一英寸。周围顿时闪现一丝微弱的亮光,紧接着只听见嘭的一声,棺材又重重地落了下来。兰登气喘吁吁地躺在了黑暗中。他试着像上次那样用双腿蹬起顶盖。但由于棺材已经完全扣在了地板上,他连伸腿的空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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