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警官反复思考了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两码事,我尊重你们的意见。”他说,“会把你说过的话当参考,但是还要眼见才算为实。”
“那你是如何找到阿水的呢?”陈免问。
“说来也巧,我看到一只蝙蝠从身旁飞过。然后掉到了地上。那个小东西满地乱爬,然后爬到了一个角落里,我顺着它爬去的方向一望,就看到了这小子。”他拍了拍肩膀上的刘水,“这小子倒在墙角里,满头的血,人事不省。我用随身带的急救包给他稍微处理了下。然后就听到有人在大厅里狂奔,我出去一看,正好碰见陈免。”
“听起来真怪,蝙蝠也能迷路。”尚兰一皱眉头。
方笑说:“或许是学校周围出现了混乱的超声波。蝙蝠是靠超声波引路的。超声波一乱它就成了瞎子。”
“刘水这小子壮的很,个子又高,真想不到什么人能把他击倒。”陈免道。
方警官说:“不是正面攻击,我认为是偷袭导致的。刘水的伤在后脑上,是被钝器击打所致。好在对方的力量不够大,刘水反应又快,避过了要害。那凶器擦着他太阳xué的边滑了过去,顺便带走了点皮ròu,还有几根头发,这就是他出血和昏迷的原因。”
“分析得真好。”方笑在一边点头。
警官说:“我还出判断对方应该是个左撇子。”
陈免说:“是从刘水的伤口位置来判断的么?”
“是的,刘水的伤口在后脑的左侧,伤口由上而下,只有左撇子从他身后偷袭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不过伤口不深。刘水这小子命大,休息一下就会好,我已经帮他消过毒了。”
大棚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方警官他们和门口的警卫打了招呼,戴上防毒面具走了进去。
古校长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看这几人进来,赶紧迎了上去:“你们可算回来了,啊?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刘水的伤,“啊!他需要做个检查,然后休息一下,医生!”
两名大夫模样的人带着听诊器和药箱走了过来。
古校长让他们为刘水做检查,然后转过来问方笑:“资料找到没有?”方笑点头,亮出那几本书。她快步走近那块石碑,开始翻译。
陈免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确实太累了。
一旁的工作人员递给方警官几瓶矿泉水,方警官接过,抛给陈免他们一人一瓶。
他挨着陈免坐了下来:“你能再给我描述一下那怪物的样子么?”
陈免就又讲述了一下“全身上下蒙着布的两米高怪物。”
方警官放下矿泉水瓶子,皱了皱眉头:“我相信你不是撒谎的人,但那玩意怎么听都像是科幻电影或者《封神榜》里才有的东西。”
陈免一脸无奈,他明白了,最好是把那玩意捉到方警官面前,这样他才会相信吧!
下面的人开始了忙碌。
方笑拿着书本翻阅着,古校长则在一旁协助。小赵他们拿着怪模怪样的仪器在一旁监测,那东西上有三个液晶显示屏,每个显示屏上都有一条波折线,一条是红色,一条是huáng色,一条是蓝色。
“那位助手手里拿的是什么?”陈免问方警官。
方警官对他说:“一种综合xing质的探测仪器,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我知道那条红色线代表磁场,huáng色代表温度,蓝色代表酸碱度,也就是PH值。眼下各种数值没什么变化,那三条线只是略微有起伏,证明周围的磁场、温度、酸碱度变化不大。但是那仪器比较敏感,为了保证它能正常工作,这座防护棚里禁止打电话,禁止吸烟,电脑也要谨慎使用。以免对数据造成影响。”
“哇!听起来好先进。”陈免说。
“哎……这是……哪儿啊?”身后传来一阵呻吟。
“刘水!你终于醒了!”陈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刘水一手抚着头一手支着下巴,满脸痛苦状:“我的头……哎呀,谁把我的头包得跟粽子似的。”
“你被人袭击了,头受了重伤。”陈免道,“是方警官救了你。”
刘水问:“哦,我伤得严重么?会不会脑震dàng?会不会骨折?”
方警官说:“没事,你的伤口很浅,只受了点皮ròu苦,至于昏迷则是由于轻微的脑震dàng加上惊吓造成的。”
“哦……原来没事……呀!糟糕!”
陈免和方警官一起一怔:“怎么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刘水抚摩着绷带,心疼地说:“我的发型全毁了!我当年可是花了三百块钱做的护理啊!”
“切!”陈免恨不得一脚把他踩下坑去。
据刘水说,他当时很困,很想抽烟,不知道什么人为他点燃了一根火柴,接着身边有古怪的响声,于是他过去检查,没想到刚走过去头上就吃了一记,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陈免和方警官对望了一眼,把自己的经历也说了下。
尚兰也凑了过来,说了说自己和方笑在值班室的奇遇。
方警官做了个总结:“也就是说,有人袭击了在门口的刘水,然后锁上了资料室的门。他又打开了温度调节器,把气温一直降到了零下,想把陈免等三人冻死。当我去把你们救出来之后,他又去袭击陈免。”
“不一定是人。”陈免说,“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我就觉得,人不可能那么厉害。”他又把那怪物的形状给刘水描述了下。
刘水点头:“如果把那东西卖给动物园,肯定能卖不少钱。”
尚兰从鼻子里哼了哼:“那可要找个足够结实的笼子才成。我看,送到游乐场的‘鬼屋’更合适。”
“大家别扯没用的了。”陈免道,“方笑一直在翻译碑文,我们去看看吧,看她都翻译出什么来了。”
方笑弯腰在石碑前站着,满脸是汗,皮肤似乎都要粘到防毒面具上了,头发也变成一绺一绺的,可她又不敢摘。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手中写好的一张纸递给古校长:“原文没有标点,译文的标点是我自己加上的,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您看看吧。”
古校长将纸接过,一群研究人员围上去看,此时陈免等人也凑了过来。
古校长将纸上的文字念了出来,他的声音苍劲有力,在整个防护棚里回dàng:
“奉先王始皇帝遗诏敕:燕国寇血雨将军飞血,赵国寇凌隐将军凌隐,作恶于先王之时,今拿二人于此,加牢加囚,永世不得翻身。乃为先王灵慰,保我大秦万载不败。今特建千石牢于此,愚者莫近,近此牢者当有血光之灾。秦相国赵高立血隐碑谨上。”
远方那láng啸一样的嚎叫声又起。让人心里不由得抽紧了。陈免皱眉,问方警官:“你听到了什么没有?”
方警官侧了侧耳朵,摇头:“没有。”
陈免想再听,那声音却消失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他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坑内已经响起了讨论声。
“秦始皇?赵高?”
“血雨将军?凌隐将军?”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唯独古校长沉吟不语。他又来到方笑身边,问:“碑文上没有更详细的解说了么?”
“没有!”方笑摇头,“下面的碑文小字和上面的大字不同。上面的字是用燕国文字所写,似乎是用什么比较粗劣的工具刻上去的,而且写字的人心qíng显然不好,简直带着一种悲切。而下面的小字则是用秦国的小篆书写,写字的人先是用毛笔把字写在碑上,再让匠人用工具镂刻,再用红色的染料上色。我怀疑红染料上色之后还涂抹了金粉,因为有的字末尾笔画还残留着金粉的痕迹,估计是后人贪图huáng金,将上面的金粉弄了下来。”
“有这个可能。”古校长说,“碑文上半部分隐隐透着一种傲然之气,虽然悲切,却又不失雄壮,有可能是飞血或凌隐中的一人在被关入千石牢之前留下的。我甚至怀疑就是用他们随身携带的兵器刻上的。而下半部分碑文则笔迹娟秀,似是饱读诗书之人所写,字迹虽美却阳刚不足,应是赵高所写无疑。”
方警官凑到碑前,仔细的观察着那些花纹,问:“这些花纹又代表什么呢?”
方笑说:“花纹的主体是龙,龙的爪子下摁着一只飞燕和一只云豹。飞燕是燕国皇室的御用花纹,而云豹则是赵国军队的象征,至于那条龙,则不用说了,自然是代表大秦了。”
“‘血隐’二字应该是来自于二人的名字吧。”尚兰幽幽地说:“这两人被仇人抓住,关在牢里,还要承受‘永世不得翻身’的诅咒,实在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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