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诡事录2长安鬼迹_魏风华【完结】(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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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涣与歌jì

  唐玄宗开元年间,王昌龄、高适、王之涣三人以诗齐名,暮冬时节他们共游西域边陲。时天寒微雪,西域之景,玉树琼花,孤烟落日,美丽异常,此日傍晚,三人行至一处酒家,落脚过夜。

  当时西域边陲总有诗人随军出征,酒家、客栈顺应cháo流招聘了不少歌jì,增加了新项目,比如叫歌jì们在陪酒时吟唱诗人们的作品,以吸引从长安来的才子诗人们进来消费。这个酒家也不例外,王昌龄、高适、王之涣刚进去,就看到侧厢房丽影隐约。

  三人在中堂坐下,呼酒点菜,随后酒保上了红泥小火炉,诗人们拥着火炉,一边喝酒,一边闲聊。高适建议大家回去后写一组西域旅行见闻的同题诗,一比高下,因为平时三个人谁都不服谁,都认为自己的诗写得最好。

  说罢,高适招手叫姑娘陪酒,但被王昌龄拦住:“不忙!何必等到写出新诗再比?”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糙衰,孤城落日斗兵稀……”高适摇着脑袋吟道。

  “又是《燕歌行》?”王昌龄显得很不满。

  “别着急啊!你先说说怎么比试?”高适说道。

  “今天我们先不叫姑娘陪酒,而是看看她们吟唱的诗歌中有没有我们的作品;有的话,看谁的作品最多,以此决定输赢!”王昌龄一回头,“你觉得如何?”他在问著名酒鬼王之涣。

  王之涣举杯说:“随便随便,能不能再要点酒?”

  日暮时分,酒家中堂之上,除了三个诗人外,又陆续进来一些打尖住店的客商和军人,于是这所地处边陲的小酒家很快就热闹起来。不一会儿,便有人吆喝着姑娘们出来助兴了。三个人相视一笑,转至侧厢房,悄悄地观看中堂里的qíng况。

  音乐声起,姑娘们陆续挑帘而出。

  虽已是冬天,但她们穿着bào露,丰胸微颤,眼神顾盼,很是妖娆,比长安平康坊的歌jì一点也不差,其中两个似乎还带有西域血统,高鼻深目,皮肤甚白。

  最前面的一名歌jì,随舞而唱:“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王昌龄窃笑道:“哈,我的《芙蓉楼送辛渐》!”随即在墙壁上写上:一绝句。

  随后,又转出一歌jì:“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

  高适看了看一旁半迷糊状态的王之涣:“唱的是我的《哭单父梁九少府》。”高适也在墙上了写下:一绝句。

  第三个歌jì出场了,音乐声刚起,王昌龄就说道:“估计还是我的。”

  果不其然,只见那歌jì唱道:“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王昌龄的《长信怨》。他开怀地写上:二绝句。

  这时,王昌龄和高适把目光对准王之涣,后者此刻正拥着火炉,但酒已醒了一半。高适打趣道:“下一个歌jì马上就出来开唱了,你别太紧张啊。”

  “唱你们诗歌的那几个姑娘,姿色、气质都甚为一般,所唱也不过是下里巴人之词,不是阳chūn白雪之曲,我的诗歌,俗人哪敢接近!”王之涣凝望中堂,起身指着诸歌jì中姿色、气质最佳者说,“若此女所唱不是我的诗,我终身再不与你二人争先!若是我的诗,你二人应在我面前拜倒,以我为师!”

  不等王昌龄和高适说话,那最漂亮的歌jì已转至堂中,起舞弄歌:“huáng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chūn风不度玉门关。”

  现在,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王之涣骄傲的神qíng。在三人的笑声中,这边陲小酒家有了一种独具大唐风韵的光彩与生气。

  开元中,王昌龄、高适、王之涣以诗齐名。尝游西陲,时天寒微雪,三子共诣旗亭小饮,有乐jì十数人会宴。昌龄等私相约曰:“我辈各擅诗名,每不自定其甲乙,今者可以密观诸伶所讴,若诗人歌词之多者,则为优矣!”三人因避席隈映,拥炉以观焉。俄而一jì唱曰:“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昌龄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寻又一jì唱曰:“开箧泪沾臆,见君前日书。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适则引手画壁曰:“一绝句。”又一jì唱曰:“奉帚平明金殿开,且将团扇共徘徊,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昌龄笑而引手画壁曰:“二绝句。”之涣自以得名已久,因谓诸人曰:“此辈皆潦倒乐官,所唱皆巴人下里之词耳,岂阳chūn白雪之曲,俗物敢近哉!”因指诸jì中色最佳者曰:“待此子所唱,如非我诗,即终身不敢与子争衡矣;倘是我诗,子等当须列拜chuáng下,奉吾为师。”须臾,jì踏舞歌曰:“huáng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chūn风不度玉门关。”之涣即揶二子曰:“田舍奴,我岂妄哉!”因大谐笑。诸jì诣问,语其事,乃竞拜乞就筵席。三人从之,饮醉竟日。(《集异记》)

  旗亭画壁的三诗人中,高适的仕途最为亨通,官至散骑常侍,封渤海县侯,是唐朝所有诗人中官位最高的。王昌龄早年贫贱,困于农耕,年近不惑,始中进士。初任秘书省校书郎,又中博学宏辞,授汜水尉,因事贬岭南。开元末返长安,改授江宁丞。被谤谪龙标尉。王之涣呢,xing格放dàng不羁,除了写诗外,最喜击剑、喝酒,有豪侠之气,但是,一生不得志,他曾长时间闲居在家,或旅行访友。这样看来,也许王之涣才是三人中最为纯粹的诗人。

  作为旗亭画壁的优胜者,王之涣作品不少,但流传至今的只有六首,其中最著名的是《登鹳雀楼》和《凉州词》。关于他的诗歌,有人认为散失于“安史之乱”;有人认为,是他为了追求身后的不朽而做出了一个冒险的举动:把自己诗歌中最佳者,挑选出来六七首,然后将其他诗歌一举焚毁。作家格非在《凉州词》中曾作大胆推测,虽为小说之言,但也不失为一种可能。

  三人中xing格上最像诗人的是王之涣,而作品最好的其实还是王昌龄。很多人说王之涣的《凉州词》是唐诗七言绝句的压卷之作,实在是夸大了,该诗其实并不如同题材的王昌龄的《从军行》:“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huáng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从军行》组诗一共七首,摘录其中三首:“烽火城西百尺楼,huáng昏独坐海风秋。更chuī羌笛关山月,无那金闺万里愁。”“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huáng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大漠风尘日色昏,红旗半卷出辕门。前军夜战洮河北,已报生擒吐谷浑。”

  王昌龄作为三人中诗作的最佳者,结局最惨:“安史之乱”中流离失所,遭横祸被杀。

  韩愈死亡的秘密

  唐穆宗长庆四年(公元824年)夏,“文起八代之衰”的唐朝古文运动的发起者、吏部侍郎韩愈,病倒在长安靖安里府邸。

  秋九月,韩愈病qíng趋重,因病退职。十一月的一天,韩愈正昏卧chuáng上,恍惚中见一人,身高丈余,披金甲持长剑,腰佩弓箭,仪貌威然,立于chuáng前,凝视着韩愈,良久开口道:“天帝命我与君商量一件事。”

  韩愈整冠而起:“我不幸染病在chuáng,何敢以此见大王。”

  那人说:“威粹骨蕝国,与韩氏世代为仇敌,今yù讨伐该国,而力不足,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韩愈支撑着身子,说:“我愿跟随大王征讨威粹骨蕝国。”

  那人点点头,忽地便消失不见了。韩愈凝神,感到是一场梦,又如幻觉,凭着记忆,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写下来。反复揣摩,而不能解其意。到了这一年年底,十二月二日,韩愈死去。

  吏部侍郎韩愈,长庆四年夏,以疾不治务。至秋九月免,疾益甚。冬十一月,于靖安里昼卧,见一神人,长丈余,被甲仗剑,佩弧矢,仪状甚峻,至寝室,立于榻前,久而谓愈曰:“帝命与卿计事。”愈遽起整冠而坐,曰:“臣不幸有疾,敢以踞见王。”神人曰:“威粹骨蕝国,世与韩氏为仇,今yù讨之而力不足,卿以为何如?”对曰:“臣愿从大王讨之。”神人颔去。于是书其词置于座侧,数日不能解。至十二月而卒。(《宣室志》)

  威粹骨蕝国?

  我们不知道这个王国在哪里,也许在韩愈的梦里。不过,他一生的梦,应该是恢复儒家的正统地位。

  韩愈生活的中唐时代,不说政治上的藩镇割据,单从思想上来看,便呈现出一种佛家思想盛兴,儒学衰退的现状。韩愈的一生,在文学创作上,倡导自由的秦汉散文,反对格律的六朝骈文;在思想上,以恢复儒学道统为己任,激烈地反对佛教思想,代表作《原道》和《师说》鲜明地表达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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