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清点一下策列维里安的东西!”他解释道,“警察已经开始处理那个地方了。”
“喂,要知道,”罗尼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今天特别想去埃克参顿,要是我们同车去,车费平摊,你觉得怎样?”。
“那当然,”少校说,“我同意这么办。
其实步行对你大有好处。”他又说,“如今的青年人没一个爱运动,六哩路,轻松愉快地走个往返,大有益处。若不是要用车子装运策纲维里安的东西,我就走着去了。吃不得苦,是最成问题的。”
“哎呀!”罗尼说,“我可没有这么大循劲头。这事就这么定了,艾尔默说你七点半出发,是吗?”“对!”
“好的,我一定准时来。”
罗尼食言了,他足足迟到了十分钟。少校一肚子火,但罗尼毫无歉意。
“这些老家伙,就爱小题大作。”罗尼暗想,“事事都以分钟来计算,还有什么运动呀,健康呀,听起来就让人反感。”
好一阵子,他心里都在玩味着他姑母想同布尔纳比少校结婚的念头,这样会不会好些呢?他不知道。姑母拍着手尖声叫布尔纳比坐在她的身旁,这事想起来真好笑。
他停止了回想,又跟少校愉快地谈起来。
“西塔福特变得热闹了,是不是?有了策列福西斯小组和安德比这小子,还有个来自澳大利亚的小伙子。你说,他什么时候来的?今天一大早就在这里,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搞得我姑母把满腹怒气对着我发泄。”
“他住在威尔里特家。”布尔纳比少校尖酸刻薄地说。
“啊,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威尔里特家又没有私人飞机场。贩,我看皮尔逊这小子身上有大问题,他的眼睛中有一道凶光;一道令人作呕的凶光,我估计就是这家饮于掉可怜的策列维里安老人。”
少校没有作声。
“我想,”罗尼继续说,“到殖民地去的家伙没什么好人,正因为他们是坏蛋,才被亲属们赶走。呃!你明白了吧,这个坏蛋穷了,圣诞节快到了回来看望有钱的舅父,有钱人拒绝接济外甥,于是外甥就打了他,这就是我的推论。”
“你该对警察说去。”布尔纳比少校说。
“我看还是你去合适,”罗尼说,“你不是拿尔拉柯特的好朋友吗?我问你。他没有再来西塔福特破案吧?”
“据我所知他没有再来。”
“他没有在家里会见你吗?”
“啊,就是这回事了。”少校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就再也不作声了。
少校的态度使罗尼感到惊奇。
到埃克参顿,罗尼在三是冠下了轨他和。
少校约定回去的时间和地点后就向商店走去。
少校失去同克尔伍德先生作了一个简短的会面,之后他拿了钥匙,就前往哈息尔莫尔,事先他已经通知依万斯十二点钟在那里等候,这位忠诚的仆人准时守候在门口。布尔纳比少校面部严肃,他把钥匙cha入锁孔,打开前门,走进无人的房子。依万斯紧跟在后面,自惨案发生后,他一直没来过,尽管他自认为有铁一般的意志,但当经过客厅时,他仍然有些发抖。
少校和依万斯默默地,但充满同qíng心地gān着活。彼此每一句简短的话,双方都能准确地理解。
“这工作令人伤心,但又不得不做。”布尔纳比少校说。依万斯一面把袜子、睡衣叠成堆,一面回答道:
“你说得极是,先生,这真是件不qíng愿的事,但不做不行呀地依万斯手脚麻利,东西清理得又快又好。
一点钟,他们到三皇冠吃简便的午餐后再次回到屋里,依万斯关好前门,突然,少校抓住依万斯的手臂……
“别作声!”他说,“你听到楼上的脚步声吗?是在卧室里。”
“我的天,先生,是的。是脚步声。”
神秘的恐惧感象电流般刹那间穿过他们的。
身体,两人吓住了。少校硬着头皮走到楼梯脚下,突然大声地喊了起来。_,他又气又惊,同时也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罗尼,加菲尔德局保不安地出现在楼梯口。
“喂”罗尼说,“我一直在找你呢!”
“你说什么?找我?!”
“是呀。我想告诉你我要去艾急待,四点半钟还走不了。你别等我了。到时我自己再找部车回去算了。”
“你是怎么进这个屋子的?”少校问。
“门开着嘛,”罗尼大声说,“我认为你会在屋里呢。”
少校立即转脸对依万斯说;“出去时你没锁门吗?”
“没有锁,先生。我没有钥匙呀。”
“我真蠢!”少校喃喃自语。
“你不见怪吧?”罗尼说,“我在楼下没看见一个人,所以也找到楼上来了。”
“当然没什么关系。”少校气冲冲地说。
“你吓了我们一跳,没关系!”
“呃,”罗尼轻快地说。“我要走了。再见。”
少校鼻子哼了哼,罗尼走下楼来。
“喂,”他稚气地问,“你能告诉我,嗯——故事发生在什么地方吗?”
少校对客厅的方向猛地一扭大拇指。
“啊,让我看一看里面可以吗?”
“随你的便。”少校大声说。
罗尼打开空厅门,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就退出了来。
少校已上楼了,依万斯还守候在厅堂里。
他的神qíng十足象只担任警戒的狗,那双深陷的小眼睛带着恶意死盯着罗尼。
“喂,”罗尼说,“我看这些血迹永远也洗不gān净,很可能会越洗越清晰。啊,——这老家伙是被管子打死的,是不是?我真蠢,这个不是吗?”他拿起倚在另一扇门边的一根铁管,掂了掂它的重量,“不错的小玩具,是。
吗?”他试验xing地将它在空中挥动了一下。
依万斯一言不发。
“好。”罗尼明白了依万斯沉默的意思。
“我最好是走了,我看我有些不得体,是吗?”他扭头望望楼上,“我忘了,他们是好朋友,同一美人,是不是?得啦,我真要走了,如果我讲错了的话,请多原谅。”
罗尼穿过厅堂走出前门,依万斯毫无表qíng地站在那里。直到听见罗尼关门的声音后,他才走上楼梯,他俯身在鞋柜前,一声不吭地又做起刚才留下的工作。
三点钟一切都清理完了。一箱衣服给依万斯;另一箱衣服捆扎好准备送给海员孤儿院;
所有的文件,支票都放进一个公文包。由于布尔纳比少校的小平房太小,策列维里安储藏的各种运动奖品,则由依万斯找人运走;至于家具是租用的,也就用不着搬动了。
当事qíng安置好后,依万斯紧张地清了二、三次喉咙,然后说:“对不起,先生。我…我想找个服侍人的工作,象服侍上尉那样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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