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些都很机密,策列福西斯小姐。”侦探提醒她,“我让你知道得太多了。”
“你真使人敬爱,”艾密莉说,“我会永远记着你的”“好了,记着,”侦探告诫说:“不要对任何人说。”
“你的意思是说不要告诉查尔斯·安德比先生?”
“记者终归是记者,”拿尔拉柯特说,“不论他驯服到什么程度,小姐——嗯,新闻终归是新闻呀,是不是?”
“我绝不告诉他,”艾密莉说,“我认为我已封住了他的嘴,但正如你说的,新闻记者终归是新闻记者。”
“永远不透露多余的qíng报,这是我的信条。”拿尔拉柯特说。
一丝欣喜在艾密莉的眼中一闪而过,她暗暗好笑,在刚才后半个小时的谈话中,拿尔拉柯特已大大地违反了自己的信条。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这与现在没什么联系但弄清它会有好处的。
“拿尔拉柯特侦探,”她说,“杜克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杜克?”
她觉得侦探被这突然一问惊了一下。
“你记得吧?”艾密莉说,“那天在西诺福特,你从他屋里出来正遇上我们。”
“啊,对,对。记起来了,老实对你说,策列福西斯小姐,那天我是想去听一听杜克先生对转桌降神一事的叙述,要知道,布尔纳比少校不是第一流的讲述者。”
“然而,”艾密莉沉思地说,“假如我是你,我就去找莱克罗夫特那样的人,为什么要去找杜克先生?”
两人沉默了一阵,拿尔拉柯特说;
“只是对人的看法不同罢了。”
“警察了解社党先生吗?我怀疑。”
拿尔拉柯特没出声,他双眼只盯着吸墨纸。
“过着无可指责的生活,”艾密莉说,“这似乎是杜克先生极好的写照。也许,他并不仅仅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吧?你们对此有所了解?”
她看出拿尔拉柯特在收敛自己的微笑,他的脸皮在微微抖动着。
“你喜欢猜测,是不是?策列相西斯小姐。”他亲切地说。
“当别人不把事qíng告诉你时,你就得猜测呀!”艾密莉以牙还牙地说。
“如果一个人象你所说的那样;正过着无可指责的生活,”拿尔拉柯特说,领且他认为重提往事是令人讨厌和不便的时候,警察应该尊重他们的意见,我不打算gān涉他人的秘密。”
“我明白了,”艾密莉说,“不过你仍然去找了他,是不是?你似乎曾认为他可能cha手了这件事。我但愿……但愿我能了解社克先生的为人,了解他从前沉迷于犯罪学的分科是什么?”
她恳求地望着拿尔拉柯特,但后者的脸上毫无表qíng,艾密莉知道不能再期望他说什么了,她叹了口气就告辞了。
艾密莉离开后,拿尔拉柯特仍旧坐在那里,直盯着那个吸墨纸,他的唇边留着笑痕。
他按响了铃,一个下底走了进来。
“搞清楚了吗?”拿尔拉柯特问。
“完全清楚了,先生。不是普林斯顿的达奇,而是双桥的旅店。”
“噢!”拿尔拉柯特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
“好,这么处理好。星期五你跟踪了那个年轻的家伙吗?”
“他坐最后一班火车到了埃克参顿,但还没发现他离开伦敦的时间,现在正在查询。”
拿尔拉柯特点点头。
“这里有一张斯迈尔特教堂的登记表,先生。”
拿尔拉柯特打开一看,那是威廉·马丁·德令和玛瑟·伊丽莎白一八九四年的结婚登记记录。——“嗯”,侦探问,“还有别的吗?”
“有,先生,白里安·皮尔逊是从澳大利亚坐一艘有蓝色烟囱的船‘菲力迪亚号’来的。这条船曾在南非开普敦港靠岸,船上的旅客中没有名叫威尔里特的,也没有什么从南非来的母女俩,只有从墨尔本来的伊万斯太太和伊万斯小姐,还有约翰逊太太和约翰逊小姐,据描述,后者与威尔里斯一家相似。”
“哼,”拿尔拉柯特说,“约翰逊——可能真名既不叫约翰逊,也不叫威尔里特,我一定要搞个水落石出。还有别的qíng报吗?”
“没别的了”“好,”拿尔拉柯特说,“看来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
阿加莎·克里斯蒂 著
第廿八章 艾密莉小姐的新发现
“可是,亲爱的小姐,”克尔伍德先生说,“你还能指望在哈息尔莫尔找到什么呢?策列维里安上尉的所有东西都搬走了,警察也彻底地搜查过房子了。我非常理解你的心qíng,皮尔逊先生的事,呢——只要可能,会弄清楚的,可是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打算能找到什么东西,”又密莉说,“也不打算能发现什么警察漏掉的东西。
我很难对你解释,我要的——要的是那个地方的气氛。你把钥匙给我有什么难处吗?”
“当然没有。”克尔伍德先生庄重地说。
“那就请给我吧?”艾密莉说。
克尔伍德先生带着宽容的微笑把钥匙递给艾密莉。
艾密莉作出这个决定,完全靠她那机智、果决的xing格。原来那天早上艾密莉收到了以令太太的一封信,信是这样的:
“亲爱的策列福斯西小姐:
你说过对任何一件在任何环境下
发生的小事你都想知道,现在我要告
诉你的事尽管不重要,但是,小姐,
我认为我有责任立即告诉你,但愿这
封信能赶得上今晚最后一次或明早
第一次邮递,能及早地到你手上。我
侄女来说,警察没有拿走策列维里安
上尉的任何一件东西,但是屋子里却
失了一件东西,这件事在当前看来并
不是不重要的,小姐,策列维里安上
尉的一双靴子不见了。那是依万斯和
布尔纳比少校在清检东西时发觉的。
小姐,这事我认为不很重要,但我想
你一定是很想知道的。那是一双厚靴
子擦了油,如果上尉那天外出的话,
他一定会穿它的,但他没外出,这就
说不过去了。靴子不见了,谁拿走了
呢?没人知道,我清楚这事不重要。
但我觉得有责任写信告诉你,希望这
封信能马上到你那里,希望你不要为
那个年轻人过于着急,小姐。
你的忠实的朋友—-J·贝令太太”
艾密莉反复地看了这封信,她和查尔斯讨论起来。
“靴子?”查尔斯想了想说,“看来没有什么意义。”
52书库推荐浏览: [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阿加莎·克里斯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