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列维里安对此不满吧?”
依万斯莞尔一笑说:“上尉确实大发雷霆。可是我的莉贝卡是个好孩子,先生,她是个好厨师……我原先打算我们一块替上尉做饭,但他不同意。他说,屋子里不要有女佣人。事实上,先生,当南非的那位夫人来租西诺福特寓所过冬时,事qíng就尴尬了,上尉租住这地方,我就得每天来做饭,我不妨对你说,先生,我一直盼望到冬末,上尉就会改变他的主意,这样,我和莉贝卡就可以跟他回西塔福特去。他甚至可以永远看不到她在屋里,因为她可以只呆在厨房里,绝不会在楼上见到她。”
“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原因,只是习惯而已_就是这么回事。象这种qíng况,我见过不少,如果要深究的话,那不过是害羞罢了,年轻时碰过女郎的钉子,这就形成了病xing。”
“策列维里安没有结过婚吧?”
“没有,真没结过婚,先生。”
“你知道他有什么亲属吗?”
“我知道他有个妹妹住在艾息特,先生,我际地说过有一个或几个侄子。”
“他们没有一个来看过他吗?”
“没有,先生。我想,他在艾息特跟她吵过架。”
“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好象叫加纳。先生,不敢确定。”
“你知道她的住址吗?”
“不知道,先生。”
“好,等看完有关策列维里安的档案,我们会找到她的住址的。哦,依万斯,你咋回下午四点钟在做什么?”
“在家,先生。”
“家在哪里?”
“就在这拐弯,福尔街八十五号,先生。”
“你一直没有出门吗?”
“没兴趣。”
“有谁能给你证明?”
“不懂你的意思,先生。”
“有谁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家?”
“我的妻子可以证明,先生。”
“只有她和你在家?”
“是的,先生。”
“好的,可以相信这是确实的。依万斯。
现在就谈到这里吧。”
这个退役水手犹豫了一下,他架起二郎腿说:“我现在可以做些什么呢?先生,是不是要清理一下?”
“不用。要保持整个现场。”
“明白了”“但你要等一等,待我查看一遍后,可能还有问题要问你。”
“好的,先生。”
拿尔拉柯特侦探把目光从依万斯身上移到房间。
会晤是在餐厅举行的。桌上已摆好晚餐,冰冻舌头、泡菜、rǔ酪和饼gān,煤气炉上的长柄锅里盛着场。在餐柜上有一个镇看的透明酒柜,有一瓶苏打水、两瓶啤酒,还有成排银杯不协调地夹杂着三本崭新的小说。
拿尔拉柯特侦探审视了一下两只杯子及上面的刻字,说:“策列维里安上尉还有点运动员的味道。”
“不错。先生,他的一生就是个运动家。”
侦探看了看那几本小说的名称:《转动爱qíng的钥匙》、《林肯的快乐者》、《爱qíng的罪犯》。
“嗯,”他评论道,“上尉对文学的qíng趣似乎有些不够协调。”
“哦!那不是为了阅读而买的书,先生。”依万斯笑着说,“那是在铁路围的名称竞赛中,他用不同的名字,包括我的名字,没了十个解答而获得的奖品。因为他说过,福尔街八十五号是应该得奖的地址。他认为地址越普通,得奖的可能xing越大。我绝对相信,我的奖不是两千镑,而是三本新小说而已。这种小说,我认为是谁也不愿花钱去买的。”
拿尔拉柯特淡然一笑,然后又提出:在他进行侦破期间,依万斯仍须等待。
餐厅的角落,有个大型的食橱。这个根柜几乎是一个个房间,里面有两对随便包扎着的滑雪橇、一副登山杖,十或十二根河马长牙、钓竿、自线及各种钓鱼工具,还包括一本做约饵用的蝇书、一袋高尔夫球律、一个网球拍……
显然,在策列维里安出租西诺福特寓所的家具时,由于对女人信不过,他把最宝贝的东西全搬过来。
“把这些东西带来,真怪!”侦探说,“那屋子只出租几个月,是吗?”
“对,先生。”
“这些东西完全可以锁在西培福特寓所。”
在第二次谈话过程中,依万斯不时面露狞笑,说:“锁在那里是最简便不过的。西塔福特寓所有许多壁橱,那是建筑师和上尉共同设计的。可以说,镶壁橱的作用是为了对付女人。其实,用大车拉这些家具是件困难的事——我说是件困难的事,可是上尉就不能容忍别人搞乱他的东西,他说,如果把东西锁在那里,女人总是想看个究竟。他说这是一种好奇心理,最好还是随身带着,如果不给女人以可乘之机,你就可以处之泰然,就是这样,我们把这些东西带来了,这一来,实在是既破费又困难。可是这些东西就象上尉的孩子那样宝贝。”
依万斯说得喘不过气来才住嘴。
侦探着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有另外一件事他需要了解,既然这个问题在谈话中自然而然地提出来,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啦。
“那位威尔里特夫人,是不是上尉的老朋友或是熟人?”
“哦,不是的,先生。她对他来说完全是个生人。”
“你真能这样肯定吗?”侦探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问话的尖刻使这个老水手为之一震,“上尉没有这么说过——但是,我可以肯定。”
“我之所以这么追问,”侦探解释道,“那是因为租房的时间很奇怪。另一方面,要是这位威尔里特夫人认识策列维里安上尉,同时也知道这间房屋,她早就写信给他说要祖它了。”
依万斯摇摇头,说:“写信的是房产经纪人威廉逊,说是有一个夫人提出要租房子。”
侦探皱皱眉头,他觉得租西塔福特寓所,本身就过于费解。他问道:“我看策列维里安上尉与威尔里特夫人碰过头,对吗?”
“啊!是碰过。她来看房子,他就带她都看了一遍”“你肯定他们以前没见过面?”
“嗯!完全是这样,先生。”
“他们……呃……”由于侦探想把问题问得自然些,他说到这里停嘴了,“他们相处得好吗?他们是否和睦相待?”
依万斯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说道:“可以说,那位夫人各方面都比他qiáng。她欣赏那间房屋,问是不是他设计的,而且可以说是过分地赞扬。”
“上尉怎么说?”
依万斯咧嘴笑笑说:“这种絮絮叨叨的文人,对他没什么作用。他表示礼貌而已。但谢绝了一切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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