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停顿了一下。
“就这些。”他向四周环视了一下说道,“你们对事件的全部qíng况就清楚了。”
他们的目光都盯着他。他们脸上本来露出感兴趣、惊奇、激动等表qíng,现在好像突然化为一片宁静。似乎他们害怕表露任何感qíng。赫尔克里·波洛对他们点点头。
“是的,”他说道,“我知道你们感想如何。我说得很准,不是吗?因此,你们知道,我、凯尔西警督和亚当·古德曼先生一直在进行调查。你们知道,我们一定要弄清楚现在是否还有猫在鸽群中!你们总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这里是否还有人在玩弄乔装打扮、冒充欺骗的把戏?”
在听众之中略有骚动,这是短暂的、几乎是偷偷的斜视,似乎他们想看看别人,但又不敢这样做。
“我很高兴地肯定,”波洛说,“在座的各位现在完全符合自己所说的身份。例如查德威克小姐就是查德威克小姐——那丝毫不容怀疑,她在女校创办时就来到这里了。约翰逊小姐也毫无疑问是约翰逊小姐。里奇小姐就是里奇小姐。
沙普兰小姐就是沙普兰小姐。罗恩小姐和布莱克小姐就是罗恩小姐和布莱克小姐。再说,”波洛把头回过去说,“亚当·古德曼,他是这里的花匠,如果他并不真的是亚当·古德曼,至少也是他的证明文件上的名字所指的那个人。那么,我们到底达到了哪一步呢?我们要找的不是伪装成别人的那个人,而是以自己真正的身份出现,但实际上却是杀人凶手的那个人。”
整个房间现在是静悄悄的。气氛使人感到压抑。
波洛又继续说下去。
“首先,我们要找到三个月前曾在拉马特逗留过的那个人。有关大家争夺的珠宝是藏在网球拍中的qíng报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获得。一定有人亲眼看见鲍勃·罗林森把东西放进球拍的。事qíng就是这么简单。那么,在座的诸位中间有哪一位三个月前是在拉马特的呢?查德威克小姐当时在这里,约翰逊小姐当时在这里。”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两位年轻的女教师。“罗恩小姐和布莱克小姐当时也在这里。”
他用手指指了一下。
“但是里奇小姐——里奇小姐上学期不在这里,对吗?”
“我——不在这里。我那时生病了。”她匆匆地回答,“我离开了一学期。”
“这个qíng况我们原先不了解,”赫尔克里·波洛说,“是几天前有人偶然提起的。起初警察们问你的时候,你仅仅说你到芳糙地女校已一年半时间。这一点不假。但是你上学期并不在这里。你很可能在拉马特——我想你是到拉马特去了。请注意。这件事可以从护照上查明,你应该明白。”
出现了一阵沉默,然后艾琳·里奇抬起了头。
“是的,”她平静地说,“我当时是在拉马特,为什么不可以?”
“你为什么去拉马特,里奇小姐?”
“你当然已经知道。我当时病了。医生建议我去休养——到国外去。我曾写信给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说我要请一个学期的假。她是充分了解的。”
“的确如此,”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说,“信中还附了医生的证明,建议里奇小姐最好过一个学期再恢复工作。”
“这样——你就到拉马特去了?”赫尔克里·波洛问。
“我为什么不应该去拉马特?”艾琳·里奇小姐回答时声音有些颤抖,“学校教员可以享受低价的车船费。我希望休养一下。需要阳光。我就到拉马特去了。我在那里停留了两个月。请问,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你从未谈起拉马特发生革命时你是在当地的。”
“我为什么要谈这个?这和这里的人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杀害任何人,我可以对你说。我没有杀害任何人。”
“你被认出来了,你要知道。”赫尔克里·波洛说,“但是不很肯定。詹尼弗这孩子印象模糊。她说她认为在拉马特看见了你,但是又下结论说,这不可能是你,因为,据她说,她见到的人比较胖,而不是瘦子。”他身体又朝前倾,一双眼睛直盯着艾琳·里奇的面孔。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里奇小姐?”
她身体转动了一下。“我知道你企图证明什么!”她大声说,“你企图证明这些谋杀案不是特务或这类人gān的,而是一个碰巧在拉马特、也碰巧看见珠宝被藏进网球拍中的人gān的。这个人知道孩子将到芳糙地女校来求学,并且她认为自己有机会可以把这珠宝攫为己有。但是我告诉你,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认为发生的qíng况就是这样。肯定如此。”波洛说,“有人看见珠宝被藏起来,而为了把珍宝弄到手,竟然把所有其他责任或利害关系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没有这回事,我可以告诉你。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凯尔西警督。”波洛转过头来招呼。
凯尔西警督点点头——走到门边,开了门,接着厄普约翰夫人进了房间。
“你好,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厄普约翰夫人打着招呼,看上去有点窘,“很抱歉,我样子有点不整洁,但是昨天我还在安卡拉附近某地,是刚乘飞机回来的。我相当láng狈,没有时间搞搞清洁或做点别的什么。”
“那没有关系,”赫尔克里·波洛说,“我们想问你一些事qíng。”
“厄普约翰夫人,”凯尔西说,“当你来到伦敦送女儿到这所学校时,你曾在布尔斯特罗德小姐的起居室中停留过,你曾向窗外眺望——这窗户是面对前面的汽车道的——你惊叫起来,似乎认出了那儿一个什么人。是这样么?”
厄普约翰夫人注视着他回忆道:“是说我在布尔斯特罗德小姐起居室里的时候吗?我往窗外张望——是的,肯定!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人。”
“你因看到这个人而大吃一惊是吧?”
“嗯,我是有些吃惊……要知道,这是好多年以前的事qíng了。”
“你的意思是说在大战快结束时你在qíng报部门工作的那段时间吗?”
“是的。那是十五年前的往事了。当然,她看上去已经老了许多,但是我还是立刻认出了她。我不知道她究竟在这里gān什么。”
“厄普约翰夫人,请你看看这里在座的人,并且告诉我你是否看到了那个人。”
“是的,当然看到了。”厄普约翰夫人说,“我一进来就看见了她。她就在那里。”
她伸出手指指点着。凯尔西警督的动作是迅速的,亚当也不慢,但他们两人都不够快。安·沙普兰已经站了起来。
她手里拿着一枝怕人的小自动手枪,对准厄普约翰夫人。布尔斯特罗德小姐动作比两个男人快,已冲上前去,但是查德威克小姐动作比她还要快。她并不是去遮护厄普约翰夫人,而是去遮护安·沙普兰和厄普约翰夫人之间的那个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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