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所迷案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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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本身也叫我感到有点蹊跷。”梅尔切特上校说。

  “噢,别谈什么趣味问题,”警督说,“有许多绅士在战后变得有点傻气。

  我想,现在又得从头开始。”他转向我。“你为什么故意让我对闹钟的时间做出错误判断,先生,我不明白。gān扰司法的目的,就是这样。”

  “我曾三次想告诉您,”我说,“但每一次您都不让我开口,不愿听我说。”

  “先生,那只是一种说话方式。如果您真是有心告诉我,早就给我讲得清清楚楚的了。闹钟与便条似乎完全吻合。现在,根据您提供的qíng况,闹钟时间完全错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案子。把钟拨快一刻钟究竟有什么好处?”

  “是为了让钟准时。”我说。

  “我想,我们不必纠缠这一点,警督,”梅尔切特上校策略地说,“我们现在所需要的,是从普罗瑟罗太太和年轻的列丁口中获得实qíng。我给海多克打电话,叫他把普罗瑟罗太太带到这儿来。他们一刻钟后应该到了。我想,先叫列丁也到这儿来。”

  “我来接通警察局。”斯莱克警督说,拿起电话。

  “现在,”他放下话筒后说,“我们得研究一下这个房间。”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也许,”我说,“您是要我避开。”

  警督立即为我打开了门。梅尔切特喊道:

  “牧师,列丁到时回来好吗?您是他的一位朋友,您有足够的影响说服他吐露实qíng。”

  我看见妻子和马普尔小姐在头挨头地jiāo谈。

  “我们一直在判断各种各样的可能xing,”格丽泽尔达说,“我希望您能解开这个谜案,马普尔小姐,就像上次韦瑟比小姐拾到的虾的鳃消失了时您做的那样。全都因为它使您想起有关一袋煤的某种不同的东西。”

  “你在笑我了,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但毕竟这是一种探明真相的好方法。这确实是人们称为直觉、并对此小题大做的东西。直觉就像不用拼写读一个单词一样。儿童不能那样做,因为他们的经验很少。成年人认识这个单词,因为他们以前经常看见过。牧师,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是的,”我慢慢说道,“我想我明白。您是说,如果一件事使您想起另外一件事——那么,这也许是同一类的事。”

  “一点不错。”

  “那么,普罗瑟罗上校被谋杀这件事到底使您想起什么呢?”

  马普尔小姐叹了一口气。

  “这就是使我为难的地方。这么多平行的判断出现在我的头脑中。比如说,我想起哈格里夫斯少校,一位教堂执事,是一位无理可挑、众所尊敬的人。但是,他一直与一个从前的女仆保持着婚外私qíng,想想看:五个孩子——真的五个孩子——对他的妻子和女儿真是晴天霹雷。”

  我极力想像普罗瑟罗上校扮演偷qíng者的角色,但实在想像不出。

  “还有洗衣店的那件事,”马普尔小姐继续说,“哈特内尔小姐的蛋白石别针被非常大意地留在一件带饰边的罩衫上,送到洗衣店。拿走这枚别针的女人无意要别针,也绝非一个贼。她只是将别针藏在另一个女人的家里,然后告诉警察她看见那女人拿走别针。怨恨,您知道,纯粹是怨恨。这是一个令人吃惊的动机——怨恨。当然,是由一个男人引发的。总是这样的。”

  这一次,我看不到什么平行的判断,无论这些判断相距多么远。

  “还有,可怜的埃尔维尔的女儿——这么一个优雅的姑娘——试图扼死她的小弟弟。在您任职之前,还有唱诗班出游的钱被风琴师偷走。他的妻子负债累累。是的,这个案子使人想起这么多事qíng——太多了。这就很难判断出真相了。”

  “我希望您能告诉我,”我说,“那七名嫌疑人是谁?”

  “七名嫌疑人?”

  “您说过,您可以想出七名——噢——会为普罗瑟罗上校的死而高兴的人。”

  “我说过吗?是的,我记得我说过。”

  “那是真的吗?”

  “啊!当然是真的。但是我千万不能说出名字。我相信,您自己也很容易想到的。”

  “我确实想不出。我猜想,莱蒂斯·普罗瑟罗算一个吧,因为她也许由于父亲的死而得到一笔钱。但是,把她与此相连是荒唐的,除她以外,我想不出谁了。”

  “你看呢,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转向格丽泽尔达问道。

  使我颇感吃惊的是,格丽泽尔达的脸红起来。某种很像眼泪的东西开始出现在她的眼睛中。她攥紧了两只小手。

  “啊!”她愤怒地喊道,“人们太可恶了,太可恶了!他们说的那些东西!

  那些讨厌的东西……”

  我好奇地看着她。如此激动不安,不是格丽泽尔达平时的xing格。她注意到我的目光,努力想笑笑。

  “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我是某种您不了解的有趣的动物。别让我们激动,偏离了话题。我不相信是劳伦斯或安妮,更谈不上是莱蒂斯。一定有某种线索能帮助我们。”

  “当然,还有便条,”马普尔小姐说,“你们还会记得,我今天早上说过,那使我感到特别不同寻常。”

  “那似乎非常jīng确地确定了他死亡的时间,”我说,“但是,那可能吗?那样的话,普罗瑟罗太太离开书房,几乎没有到达画室的时间。我能做出的惟一解释是,他看了他自己的表,而他的表慢了。我想,这好像是一个可信的答案。”

  “我还有一个想法,”格丽泽尔达说,“伦,设想闹钟已经被拨慢了——不,结果还是一样,我太傻了!”

  “我离开时,钟还没被拨动,”我说,“我记得把钟和我的手表对过时间。

  而且,像你说的,那与目前的案qíng没有关系。”

  “您怎样看,马普尔小姐?”格丽泽尔达问道。

  “亲爱的,我得承认我根本没有从那个角度来考虑。从一开始就使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封信的内容。”

  “我不明白这一点,”我说,“普罗瑟罗上校只是写道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在六点过二十分吗?”马普尔小姐说,“你们的女佣玛丽已经告诉他,您最早也要六点半才会回来,似乎他也愿意等到那时。但是,在六点二十分他却坐下来说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

  我凝视着这位老太太,愈发钦佩她的判断能力。她的敏锐思维使她dòng察到我们未能看到的东西。真是令人不可思议,非常令人不可思议。

  “要是信没有注明时间——”我说。

  马普尔小姐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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