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证人开始讲话——这是个显得十分悲伤的人物。此人年纪很大,前额相当凸出,一度曾受到全世界的赞扬和尊敬。
他讲起话来,显得十分悲伤,但又很有派头。
“先生们,”他说,“我很快就会被指责为一个普通的诈骗犯。但是,有些事qíng,即使我这样的人也不赞成。有那么一伙人,大多数是青年人,他们的心肝坏得没法再坏,他们的目的是恶毒透顶的,他们搞得真理简直成为难以置信的东西。”
他抬起头来,大声喊道:
“这是违反基督教教义的!这样的活动必须加以制止。我们不能没有和平——我们需要和平来治愈我们的创伤,并且创造一个新的世界——而要做到这一切,我们必须想法互相了解。我搞了个骗局来赚取金钱——但是上帝啊,我已经因为相信我所宣扬的东西而垮了台,我就不用提我所使用的手段了。看在上帝份上,先生们,让我们重新开始,齐心协力……”
会场上沉默了片刻。接着,一个低沉的嗓音毫无生气地打着与已无关的官腔说:
“这些材料将立即呈jiāo美利坚合众国总统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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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我一直觉得十·分不安,”维多利亚说,“总是想着在大马士革被他们错杀了的那个可怜的丹麦妇女。”
“噢,她挺好的,”达金先生高高兴兴地说,“你们的飞机刚一起飞,我们就逮捕了那个法国女人,把格丽特·哈顿送到医院里。她很快就苏醒了过来,他们本想继续麻醉她一段时间,直到他们可以肯定,他们在巴格达的活动成功了为止。当然喽,格丽特·哈顿是我们的人。”
“是吗?”
“是的。安娜·席勒失踪以后,我们想,不妨给对方制造点麻烦让对方去考虑考虑。所以,我们就给格丽特·哈顿订了一张机票,仔细地做了安排,不给她提供任何背景。他们就上当了——于是匆匆忙忙地得出结论,认为格丽特·哈顿就是安娜·席勒。我们给她假造了一套材料来证明她的身份。”
“同时,真正的安娜·席勒却悄悄地呆在医院里,一直到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该来探望她丈夫的时候才出来。”
“是的,这个方法简单——但是有效。她采取这次行动的原则是,在遇到挫折的时刻,只有自己的亲人才是真正能够相信的人。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姑娘。”
“我本来以为自己把命搭上了,”维多利亚说,“你手下的人是一直在监视着我吗?”
“一直在监视着你。你那个爱德华并不象他自己想得那样聪明。事实上,你那个小伙子爱德华·戈令的活动,我们早已调查过一段时间了。卡米凯尔被暗杀的那天晚上,你对我讲了自己的事qíng,那时候,坦白地说,我可真替你担心。”
“当时,我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把你做为间谍打入他们的机构。如果你的爱德华知道你跟我有联系,你就会相当安全,因为他想通过你来了解我们的意图。你对他们来说,是非常有价值的,因而他们不会杀害你。而且,他还可以通过你向我们传递假qíng报。你是连接两边的纽带。可是后来,你发现了有人冒充鲁波特·克罗夫顿·李的事,爱德华决定先把你隔离起来,等需要你(也许有可能需要你)冒充安娜·席勒、的时候再放你出来。是啊,维多利亚,你现在能坐在这儿,吃着阿月浑子果仁,真是够走运的呀。”
“我知道我是够走运的。”
达金先生问道:
“你还有些想念爱德华吗?”
维多利亚两眼直直地瞪着他说:
“一点也不想。我是个小傻瓜,上了他的当,被他迷住了。我只不过是象个中学生似地迷上了他——把自己当做朱丽叶,想些乱七八糟的蠢事qíng。”
“你不必过份抱怨自己。爱德华外表长得很漂亮,很容易诱惑妇女。”
“是的,他利用了这一点。”
“他的确是利用了这一点。”
“下次我若是爱上了谁,”维多利亚说,“长相,魅力不会吸引我的注意力了,我想找个真正的人——不是一个经常讲动听的话的人,即使是秃顶,或是戴着眼镜,我都不在乎。我喜欢的人应该很有意思——而且应该知道有意思的事qíng。”
“大约三十五岁还是五十五岁呢?”
维多利亚瞪大了眼睛。
“噢,三十五岁,”她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刚才我还以为你在向我求婚呢。”
维多利亚大声笑了起来。
“还有,我知道我不应该问问题,不过,我想知道那条围巾是不是真地织进什么qíng报了?”
“里边有个名字。德法格太大是个善于织毛衣的人,象她那样的能手能把一大串名字织进毛衣当中去,那条围巾和那个“便条”,各提供一半线索。一半告诉我们卡尔巴拉的谢赫·侯赛因·艾尔·齐亚拉这个名字。另一半,经过碘蒸汽处理以后,告诉我们请谢赫jiāo出他保管的东西的那几个字。把那些资料藏在圣城卡尔巴拉,那是再安全不过了。”
“那些资料是我们遇到的那两个到处游逛、演西洋镜节目的人送去的吗?”
“是他们送去的。普普通通的两个人,人们都认识,与政治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们是卡米凯尔的私人朋友。他有好多好多朋友呢。”
“他肯定是个非常好的人。他死了可真可惜啊。”
“我们将来有一天总得死的,”达金先生说,“如果在今世之后还有来世一——这一点我是完全相信的——当卡米凯尔知道,与其他所有的人相比,他的信念和勇气使他发挥了更为重要的作用,使这个世界免于再遭受一次人们无法想象的流血与灾难,那时候,他是会感到满足的。”
“事qíng真有点奇怪,你说是不是?”维多利亚若有所思地说,“理查德保存一半秘密,我保存另一半秘密。看起来好象是——”
“好象是有意安排的似的,”达金先生一边替她说完这句话,一边眼睛里闪了一下,“我想问问你,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得找个工作,”维多利亚说,“我得马上开始去找。”
“别想得太严重了,”达金先生说,“我倒是估计有个工作要找到你的头上了。”
他不声不响地从容走开了,以便让理查德·贝克尔说话。
“你听我说,维多利亚,”理查德说,“维尼西亚·塞维里根本不能来了。她得了流行xing腮腺炎。我们的发掘工作,你帮了不少忙。你愿意回来吗?我估计·只会付给你生活费用,可能还会负担你回英国的路费——不过,这些事qíng我们可以以后再说。波恩斯福特·琼斯太太下个星期就来。噢,你看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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