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邱里?白罗注意地看着史蒂文?蓝恩的手伸向口袋,又缩了回来,他用很高兴的语调问道:“你也抽烟斗的吧?蓝恩先生?”
那个牧师吃了一惊,他望着白罗,说道:“是的,哦,我也吸烟斗,烟斗是我的老朋友和伴侣。”他又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斗来,装上烟丝,点了火。
赫邱里?白罗走到雷德方站着的地方,眼中没有一点表qíng。他低声地说:“我很高兴——他们已经把尸体移走了……”
史蒂文,蓝恩问道:“是在哪里发现她的?”
警佐用很轻快的语调说:“就在你站着的地方。”蓝恩很快地闪到一边,他瞪着刚才他站的地方。警佐继续说道:“从停泊小筏子的地方,推断她抵达的时间是十点四十五分。当时是顺cháo水来的,现在流向反过来了。”
温斯顿说:“照片都照了吗?”
“照好了,局长。”
温斯顿转身对雷德方说:“好了,老兄,你说的那个山dòng入口在哪里?”
派屈克?雷德方仍然在瞪着海滩上蓝恩刚才站着的那块地方。就好像他还能看见那具现在已经不在那里了的尸体。
温斯顿的声音使他醒了过来。他说:“就在这边。”他带着路向悬崖底下一大堆凌乱的岩石走去,直接走到并立的两块巨石之间,那里有一条狭窄的fèng隙,他说:“入口就在这里。”
温斯顿说:“这里?看起来不像一个人可以挤得过去。”
“这是视觉上的错觉,局长,人正好可以通得过。”
温斯顿很快地走进石fèng,那里果然不像看来那么窄。里面的空间渐渐变大,相当的空,可以让人站得直,也可以走动。赫邱里?白罗和史蒂文?蓝恩也走了进去。其他的人则留在dòng外。光从石fèng里透照进来,温斯顿手里也拿了一个大手电筒,在dòng里各处照着。他说:“很方便的地方,从外面再也猜不到里面会是这个样子。”他把手电筒仔细地在地上照着。”
赫邱里?白罗在空中不停地嗅着,温斯顿注意到了,他说:“空气相当新鲜,没有鱼腥味或海糙气,不过这是当然的事,这里在最高水位线以上呢。”
可是对白罗敏感的鼻子来说,这里的空气不只是很新鲜,而且有股淡淡的香味。他知道有两个人用这种香水的……温斯顿手里的电筒光关熄了。他说:“这里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
白罗的眼光抬向比他头部略高的一块突出的石头。“从这里大概看不到上面有没有东西吧?”
温斯顿说:“如果上面有什么的话,那一定是故意放在那里的。不过,我们最好还是看一看。”
白罗对蓝恩说:“我想,我们三个里就数你最高了,可不可以劳驾你看看上面是不是确实没有什么东西?”
蓝恩踮起了脚尖,可是他还是无法完全摸到底。然后,他发现石头上有点小fèng,就把脚尖塞进去,利用一双手将身体撑高了。他说:“哎哟,上面有个盒子呢。”
一两分钟之后,他们回到dòng外的阳光下,仔细看那位牧师找到的东西。温斯顿说:“小心,不要过分乱动,恐怕有指纹在上面。”
那是一个深绿色的铁皮盒子,上面有“三明治”的字样。
菲力浦警佐说:“我想,是什么人野餐之后丢下的。”他用手帕垫着打开了盖子。里面是一些小的铁制容器,标明盐,胡椒、芥末等,还有两个较大的方块形容器,显然是放三明治用的。菲力浦警佐把盐罐的盖子打开,里面的盐放得满满的。他打开第二个小罐的盖子,说道:“唔,胡椒罐子里也放的是盐。”放芥末的罐子里放的还是盐。这位警佐脸上突然露出了警党的表qíng,打开方形扁盒的盖子,那里面同样的放满了白色晶体状的粉末。
菲力浦警佐很快地将手指伸进去蘸了下,再送到舌边舔舔,他脸上的表qíng变了,用非常激动的声音说道:“这不是盐,局长,一点也不是!味道苦苦的!我想是某种毒品。”
“第三种角度。”温斯顿上校呻吟一声道。他们又回到了旅馆里,警察局长继续说道:“如果这件案子还牵扯到贩毒,那又引出了好几种可能,第一,死者很可能也是贩毒的这帮人之一,你想有这可能吗?”
赫邱里?白罗很谨慎地回答道:“有这可能。”
“也许她自己就是用毒的人?”
白罗摇了摇头说:“不会吧,她的jīng神状态稳定,身体健康,容光焕发,身上没有注she的针孔(倒不是说这点能证明什么,有些人是吸用的)。我想她不是个吸毒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温斯顿说:“她很可能是偶然撞见了他们,结果被人杀了灭口,我们马上就可以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我送去给倪司敦化验了。如果真是碰上贩毒集团,他们可不是那种——”
他的话突然煞住,因为门开了,贺雷士?卜拉特先生很快地走了进来。卜拉特先生看来很热的样子,正在擦他额头上的汗水。他又大又亮的声音充塞了整个房间。“我刚回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你是警察局长?他们告诉我说你在这里。
我的名字叫卜拉特,贺雷士?卜拉特。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我想大概没有。今天一大早我就上了船,错过了所有的热闹。在这样一个小地方碰上真正出事的这一天,我偏偏又不在。人生就是如此,是不是?你好,白罗,起先没有看到你。原来你也在办这个案子?哦,好呀,我想你也会办的。福尔摩斯和本地警察。对不对?哈哈!真来劲,能看你表演些侦探的本事,一定很过瘾的。”
卜拉特先生坐进一张椅子里,拿出一个烟盒,递给温斯顿上校。他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是个抽烟斗的。”
“我也一样,我也抽香烟——不过没什么比得过烟斗就是了。”
温斯顿上校突然很亲切地说:“那就点起烟斗来抽吧,老兄。”
卜拉特摇了摇头。“现在烟斗不在我身上。先把这件案子跟我说一说吧。到现在为止,我听说的只是马歇尔太太被人谋杀,死在这里的一处海滩上。”
“是小妖湾。”温斯顿上校说着,一面仔细地看着他。
可是卜拉特先生只很兴奋地问道:“她是被扼死的?”
“是的,卜拉特先生。”
“差劲——真差劲!我说,她这是咎由自取!事qíng很棘手吧?呃?白罗先生?知不知道是谁gān的?还是说,我不该问这个问题?”
温斯顿上校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哎,你知道,应该是我们来发问的呢。”
卜拉特先生挥着手里的香烟,“抱歉——抱歉——是我的错,请问吧。”
“你今天早上驾船出海,是几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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