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吧,阿金邦伯,”莎莉说,“我在路上告诉你。”
她要休巴德太太放心地对她点点头,然后引着一头雾水的阿金邦伯走出餐厅。
“天啊,”休巴德太太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到底为什么要接受这份工作!”
唯一留下的瓦丽瑞友善地露齿一笑。
“不要担心,妈,”她说。“水落石出总是一件好事!每个人都提心吊胆的。”
“我必须说我感到非常惊讶。”
“因为结果是席丽儿?”
“是的,你不会吗?”
瓦丽瑞以有点心不在焉的声音说:
“有点显而易见,真的,我早该想到。”
“你一直都在想吗?”
“呃,有一两件事令我感到奇怪。无论如何,她是如愿得到了柯林。”
“不错,我不禁感到这不对。”
“你无法用枪得到男人,”瓦丽瑞笑出声来。“但是装作有点盗窃狂就骗过去了吧?不要担心,妈,还有,看在老天的分上,叫席丽儿把吉妮维芙的粉盒还给她,否则我们吃饭时将永远不得安宁。”
休巴德太太叹气说:
“尼吉尔把他的杯碟敲裂了。”
“要命的早晨,可不是吗?”瓦丽瑞说。她走了出去。休巴德太太听见她愉快的声音在大厅里说:
“早,席丽儿。时机正好。一切已经都明白了,一切都将被原谅。至于柯林,他为你吼得像头狮子一样。”
席丽儿走进餐厅。她的两眼因哭泣而红肿。
“哦,休巴德太太。”
“你来得太晚了,席丽儿。咖啡冷了,而且没剩下多少东西可吃。”
“我可不想跟其他人碰面。”
“我正这样猜想。可是你迟早要跟他们碰面。”
“噢,是的,我知道。可是我想——到今天晚上——会容易些。而且当然我不会留在这里。我这个周末就走。
休巴德太太皱起眉头。
“我不认为有此必要。你必须为一些小小不愉快做准备——这很公平——但是他们大致上都是心胸开阔的年轻人。当然你得尽呢能补偿。”
席丽儿急切地打断她的话。
“噢,是的,我把支票簿带来了。这是我想跟你谈的事之一。”她手里拿着一个支票簿和一个信封。“我写了一封信以防万一我下楼来是你不在,这封信是向你说明我有多么的抱歉。我本来打算放张支票在里头,还让你跟他们结清帐目——可是我的钢笔没水了。”
“我们得列出一张表。”
“我已经列出来了——尽可能列出来了。但是我不知道究竟是去买新的回来还人家好还是直接还钱好。”
“我会考虑,这难以马上说上来。”
“哦,但是务必让我现在就开张支票给你。这样我会觉得好过多了。”
正要qiáng硬地说“真的吗?为什么我们该让你觉得好过些”的休巴德太太想到由于这些学生一向都缺现金用,这样一来整个事qíng会好办些。而且这可以安抚可能到尼可蒂丝太太那里去若麻烦的吉妮维芙。
“好吧,”她说,看着表上的东西。“很难马上说出要多少钱。”
席丽儿爇切地说:“你先大致说个数目,我开给你,然后你去问问他们,多退少补。”
“好,”休巴德太太试探xing地说出一个高估的数目,席丽儿立即同意。她打开支票簿。
“哦,我的钢笔真讨厌,”她走向放置各个学生杂物的架子去,“这里好象除了尼吉尔的可怕绿墨水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哦,我就用这种墨水吧,尼吉尔不会在意的。”
她灌满钢笔水,走回来,开好支票。
把支票给了休巴德太太后,她瞄了一眼腕表。
“我要迟到了。我还是不吃早餐的好。”
“你还是吃一点好,席丽儿——即使是一点点面包加奶油——空着肚子出门不好。什么事?”
意大利男仆吉罗尼莫走进来。正做着qiáng烈的手势。
“老板,她刚刚进来,她想见你。”他加上一句说,“她很生气。”
休巴德太太离开餐厅,而席丽儿急急切下一片面包。
尼可蒂丝太太在她房间里像一头狮子一般走来走去。
“我听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她劈头就说,“你找警察来?没先跟我说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我并没有找警察来。”
“你骗人。”
“尼可蒂丝太太,你可不能这样说我。”
“噢,不能。错的人是我,不是你。总是我不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十全十美的。警察到我这高尚的学舍来。”
“这不会是第一次,”休巴德太太想起了各种不愉快的事件。“以前有一个西印度学生因为靠伤风败俗的收入过活而被警方通缉,还有一个用假名住到这里来的年轻共产党煽动分子——还有。”
“啊,你妈这些来塞我的嘴?他们持假文件来这里骗我,结果警方要他们去说明谋杀案件,这是我的错吗?你竟然拿我受苦受难的事来责备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不过是点名警察人员到这里来并不是新鲜事——也许有一些复杂的学生住在这里,这是不可避免的事。但是事实上并没有找警察来。一个很有声誉的私家侦探昨晚正好应我之邀来这里吃饭。他对学生发表了一次有关犯罪学的谈话。”
“你说的好象有必要对我的学生发表什么犯罪学谈话似的!他们已经懂得相当多了。足够随他们高兴去偷窃、破坏、陰谋活动了!却没有人想想办法对付——什么行动都没采取!”
“我已经采取了一些行动。”
“是的,你把我们最最内部的事务都告诉了你的这位朋友。这可以说是侵犯了隐私。”
“一点也不。我负责管理这个地方。我乐于告诉你,现在事qíng已经搞清楚了。有个学生承认她是这次大部分事件的负责人。”
“把她丢到大街上去。”
“她准备自动离开这里,而且她正在做全数赔偿。”
“这有什么好?我漂亮的‘学生之家’现在名声被败坏了。没有人会来这里住了。”尼可蒂丝太太坐在沙发上,眼泪涌了出来。“没有人想到我的感受,如果我明天死了,谁会关心?”
休巴德太太明智地不回答这个问题,走出门去。
“愿上帝赐给我耐心。”她自言自语,下楼到厨房去找玛瑞儿谈话。
玛瑞儿并不合作。“警察”这个字眼避而不谈,却在空气中回dàng不去。
“会被控诉的人是我。我和吉罗尼莫——在异国的土地上你能期望什么正义?不,我无法照你建议的方法做炖菜——他们送错了米。我做了细通心粉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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