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医谋杀案/过量死亡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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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不是——噢,不是的,真的不是”。默顿太太很感义愤,“我一点儿都没有那种意思。希尔维亚?查普曼根本不是那种女人。——完全不是!只是,因为查普曼先生——我是说——”

  她打住了话头。

  波洛说:“我觉得,太太,您比您告诉我们的还知道得多一点。”

  默顿太太迟疑不决地说:“我得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我真是不想辜负别人的信任,而且,我从来没有向人重复过希尔维亚对我说的话——除了一两个我确信是非常可靠的密友以外——”

  默顿太太停下来换了一口气。杰普说:“查普曼夫人究竟告诉过你什么事呢?”

  默顿太太倾过身体,压低了声音说:“只是——有一天她说漏了嘴。当时我们正在看一部电影——是关于特工的。查普曼夫人说,你可以看得出写这片子的人对这个题材所知甚少,接着就说出来了——只是她让我发誓要保密。查普曼先生就是gān秘密工作的。他经常出国,真正的原因就在这里。军火公司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查普曼夫人因为每逢他外出总是设法和他通信而非常担心。当然,这是非常危险的!”

  当他们沿着楼梯朝42号走着的时候,杰普突然反感地叫喊道:“真见鬼了,菲利普斯?奥本海默,瓦伦丁?威廉斯,还有威廉?勒古,我觉得我快疯了!”

  贝多斯警官,那位jīng明能gān的年轻人正在等着他们。

  他尊敬地报告着:“在女仆那儿没得到任何有帮助的东西,先生。看起来,查普曼夫人经常换女仆。这一个只给她gān了一两个月。她说查普曼夫人是个好人,喜欢听广播,谈吐文雅,姑娘觉得那做丈夫的是个放dàng的骗子。但查普曼夫人却从不疑心。她有时收到国外来的信,有些从德国来,还有两封来自美国,一封来自意大利,一封来自苏联。姑娘的男朋友集邮,查普曼夫人经常从信上把邮票取下来给她。”

  “从查普曼夫人的书信文件之类里边发现点什么没有?”

  “一点也没有,先生。她很少保存这些。有几张帐单和收据——都是本地的。一些旧的剧场节目单,一两张从报上剪下来的烹调食谱,还有一本关于深闺妇女传教团的小册子。”

  “我们能猜到是谁把它带到这儿来的。听起来她不象杀人犯,是不是?但看起来她恰恰正象是那么一个人。不管怎样,她至少是个帮凶。那天晚上没发现陌生人吗?”

  “门房一点也记不起了——我认为他现在也记不起,无论如何,这是个极大的公寓——总有人进进出出。他只记住了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来的那天的日期,因为第二天他就被送到医院去了,而且那天晚上他确实感到很不好受。”

  “其它房里没有人听到什么奇怪的响动吗?”

  年轻人摇着头。

  “我问了这套房的楼上和楼下两家。谁都记不得有过什么异常的响动。他们当时都开着收音机。”

  法医洗完手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这尸体的味太大了”,他兴致勃勃地说,“你们这边的事qíng弄好以后就把她送来,我再进行实质xing工作。”

  “死因一点儿都不清楚吗,大夫?”

  “解剖之前没法说。应该说,脸上的伤肯定是死后才造成的。但要等把她送到解剖室以后,我才能进一步弄清楚qíng况。一个中年妇女,身体很健康——头发染成金huáng色,发根却是灰色的。尸体上可能有一些可供辨认的特征标记——要是没有的话,确定她的身份就费事了——噢,你们知道她是谁吧?这太好了。什么?就是那个闹得满城风雨的失踪女人?唉,你们知道,我从来都不读报,只做做纵横字谜。”

  医生退出去时,杰普挖苦道:“你就是这么读书看报的!”

  波洛在桌上找了一阵,拿起一本棕色的小地址薄。

  勤勉的贝多斯说:“那里边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多数是理发师、女服裁fèng之类。我把所有人的名字和地址都抄写下来了。”

  波洛打开本子,翻到字母D。

  他读到:戴维斯医生,阿尔伯特王子街17号;德雷克和蓬波内蒂,鱼贩子。而在这下面,赫然写着:牙科医生,莫利先生,夏洛蒂皇后街58号。

  波洛眼里绿光一闪:“我想,要确认尸体是谁并不困难。”

  杰普不解地望着他,说道:“真的吗——你不是在瞎说吧?”

  波洛激动地说:“我要弄个清楚。”

  莫利小姐已经搬到乡下去了。她住在靠近赫特福德谢尔的一所小村舍里。

  手榴弹兵友好地接待了波洛。自从她弟弟死后,她的脸似乎更加冷酷,站姿更加笔直,对生活的态度也更加坚qiáng了。她非常不满庭审的结果给她弟弟的职业声誉所带来的损害。

  波洛使她有理由相信,他跟她同样认为陪审团的判决是不真实的。因此手榴弹兵的态度变得稍微和蔼一些了。

  她欣然回答了他的问题,而且问她是问对人了。莫利先生工作上的文件都由内维尔小姐仔细整理收档,并由她转jiāo给了莫利先生的后任。一部分病人转到了赖利先生门下,另外一些承认了接替者,还有一部分去找别的牙医去了。

  莫利小姐把她知道的qíng况谈完以后,又说:“这么说你们已经找到了曾经是亨利的病人的那个女人——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而且她,也是给人谋杀的?”

  这个“也”字是一个小小的挑战。她qiáng调了这个字。

  波洛问:“你弟弟没有特别跟您提到塞恩斯伯里?西尔小姐吗?”

  “没有,我没这个印象。如果碰上特别麻烦的病人,或者哪个病人说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才会跟我讲。但他一般都很少谈他工作上的事。他喜欢每天结束的时候就把它忘掉。有时他非常累。”

  “您记得听说过您弟弟有个叫查普曼夫人的病人吗?”

  “查普曼?不,我想没有。这种事qíng最好去找内维尔小姐,她才能帮上忙。”

  “我正很想和她联系,她现在在哪儿?”

  “我想,她受聘到拉姆斯盖特给一个牙医做事去了。”

  “她还没嫁给那叫弗兰克?卡特的年轻人吗?”

  “是的,我倒希望她永远别嫁给他。波洛先生,我不喜欢那年轻人,真的不喜欢。他身上有些东西不对头。我觉得他连起码的道德观念都没有。”

  波洛说:“您认为他会杀您弟弟吗?”

  莫利小姐缓缓地说:“我的确认为他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可我又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动机——也没机会下手啊。您想,亨利并没有能说服格拉丝迪放弃他,她是那么一往qíng深地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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