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了。”科林不安地说,“我们……我们没有任何恶意。”
“但是为什么布里奇特小姐还不起来呢?”
“这就奇怪了。”科林说。
“行了,布里奇特,”萨拉不耐烦地嚷道,“不要装了。我们又不是傻瓜。”
“我们真的很抱歉,波洛先生。”科林惴惴不安地说,”我们真的很抱歉。”
“你们不用道歉了。”波洛用一种奇怪的口气说。
“您是什么意思?”科林瞪圆了眼睛。他又转过身来,“布里奇特!布里奇特!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起来呢?她为什么还躺在那儿?”
波洛向德斯蒙德打了个手势,“李-沃特利先生,你过来一下……”
德斯蒙德走了过去。
“摸摸她的脉。”波洛说。
德斯蒙德·李-沃特利弯下腰,摸了摸胳膊……手腕。
“没有脉搏……”他惊讶地看着波洛。“她胳膊直挺挺的,上帝啊,她死了!”
波洛点点头:“是的,她死了。有人把喜剧变成了悲剧。”
“有人……谁?”
“这一堆到这儿来又离去的脚印。这些脚印和你到这儿来的脚印简直一模一样,李-沃特利先生。”
德斯蒙德·李-沃特利飞快地转过身。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指控我?我是凶手?你简直疯了!我为什么要杀这个姑娘?”
“啊,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看看吧……”
他弯下身去,非常小心地掰开布里奇特紧握的拳头。
德斯蒙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姑娘的手心里是那块红宝石。
“这是***从布丁里冒出来的那个东西!”他叫道。
“是吗?”波洛说,“你能肯定吗?”
“当然是的。”
德斯蒙德飞快地弯下腰从布里奇特手里拿起那块宝石。
“你不应该那么做。”波洛责备地说,“我们不能动现场的任何东西。”
“我没动这尸体,我动了吗?但这东西丢了怎么办,它是证据。现在最要紧的是叫警察,我马上去打电话。”
他又转了回去,飞快地跑回屋里。萨拉飞快地跑到波洛身边。
“我不明白。”她轻声地说,脸色惨白如纸。“我不明白。”她抓住波洛的胳膊,“你刚才说的脚印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想想吧,小姐。走到尸体旁又折回来的脚印和刚才跟随我来到布里奇特尸体旁又转回去的一模一样。”
“您是说,是德斯蒙德?胡说?”
突然,一声尖厉的汽车声划破了原来的寂静。他们绕回来,清楚地看到那辆车以疯狂的速度驶下了车道,萨拉一眼就认出了车的主人。
“是德斯蒙德,”她说,“是德斯蒙德的车,他……他没打电话,一定是叫警察去了。”
戴安娜·米德尔顿也跑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qíng?”她气喘吁吁地大声问道,“刚才德斯蒙德冲进房间,他说什么布里奇特被杀,然后打电话却打不通。他说一定是电话线路坏了,只有开车去叫警察,为什么叫警察……”
波洛做了个手势。
“布里奇特?”戴安娜盯着他,“但这……这……一定是开玩笑。我昨晚听到了什么,好像是说他们要和您开个玩笑,波洛先生。”
“是的,”波洛说,“是这样,他们想和我开个玩笑。但现在……我们进屋谈,否则在这儿会冻死的,而且只能等李-沃特利先生带警察回来我们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但看看这儿,”科林说,“我们不能……我们不能丢下布里奇特不管。”
“你留在这儿又有什么用呢?”波洛柔声劝慰道,“走吧,这是个令人伤心的,非常令人伤心的悲剧,但我们也无能为力,不可能让她起死回生,所以进去暖和暖和,也许我们可以喝杯茶或咖啡什么的。”
他们顺从地跟他进了房间,佩维里尔正要敲响警钟。他看到家里很多人都跑到外面去了,波洛还罩着外套里面穿着睡衣,一定是发生了很不寻常的事。他虽然已上了年纪,但还是个出色的仆人,他能注意到没要求他留意的一切,大家走进起居室,坐下来,端起咖啡啄饮,波洛便拉开了话题。
“我先给你们讲段历史故事,我不能给你们讲述所有的细节,不能。但我可以把大致的qíng况跟你们说一下。这是有关一个国家年轻王子的故事。这个王子来到了英国,带着需要重新打嵌的一件名贵的珠宝,这个珠宝是献给他未婚妻的礼物。但不幸的是在这之前他却结识了一位美丽的小姐,这位小姐并不倾心于他,而是对他的珠宝倾慕异常……就这样有一天这位小姐和这个王子的传家宝一同消失了。于是这位年轻人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这你们也明白,最难办的是他不能有什么丑闻,因此他不可能到警察局报案求助,于是他就找到了我,‘赫尔克里·波洛,帮我找到它,’他说,‘我的家传宝石。’恰好,那位年轻小姐有个朋友,这个朋友曾经做过几件很令人怀疑的jiāo易,因为其问涉及到敲诈行为,而且他有到国外转卖珠宝的嫌疑。这个人非常狡猾,可以说做事滴水不漏。他受到怀疑,是这样的,但却没有证据指控他。我得到可靠消息说那个聪明的先生要在这所别墅里过圣诞。而那个拿走珠宝的小姐必须避开传媒过一段时间,以便人们把这件事忘了,不再追究她了。因此依照安排,她也来到金斯莱西,她公开的身份是这个聪明先生的姐姐……”
萨拉倒吸了口凉气。
“哦,不,哦,不,不在这儿,不在我们这儿!”
“但事实是这样的。”波洛说,“做了个小手脚之后,我也成为到这儿过圣诞的客人。这位小姐谎称刚出院,到这儿来时已好得差不多了。不幸的是当她知道我也要到这儿来立刻就紧张起来,把宝石藏到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然后;日病复发,卧chuáng不起了。她不希望我见到她,毫无疑问我手里有她的照片,这样会认出她的。整天待在chuáng上对她来说是件枯燥无聊的事,是的,但她不得不待在房间让她的‘弟弟’服侍她。”
“那么那块宝石呢?”迈克尔问道。
“我想,”波洛说,“当听说我要来的时候,那个年轻小姐和你们大家都在厨房里说笑着搅拌布丁呢。圣诞布丁装进了模子里,这位小姐就灵机一动把宝石藏在其中的一个布丁里。不是我们圣诞打算吃的那个,她知道放在一个很特别的模子里的是圣诞布丁。她把它放到另一个里,而那个是打算新年时吃的。在那之前,她会准备好离去的,而当她走时,那块布丁她会带走的。但命运之神往往会捉弄人,就在圣诞节的那天早晨出了件事,那个装在jīng美模子里的圣诞布丁掉到了石地板上摔得粉碎。怎么办呢?好心的罗斯太太用了另一块布丁并把它端上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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