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告诉我,这个小纸片是什么吗?”
小纸片传给了证人。
“这是我们公司的商标。”
“什么商标?”
“是我们贴在装片剂药品的玻璃管儿上的商标。”
“您能否根据这个不完整的商标,判断出贴着这种商标的玻璃管儿装的是什么药品吗?”
“能。我确信我们所说的这种玻璃管儿里装的是注she用的片剂盐酸阿扑吗啡。每片的含量为三毫克。”
“不是盐酸吗啡吗?”
“绝对不是。”
“为什么?”
“在盐酸吗啡的商标上,‘吗啡’这个字开头是大写,而拾到的这个商标虽然已经撕坏了,但就像用放大镜来看似的一清二楚,‘吗啡’是小写。所以说‘吗啡’这个字是不完全的,它只是‘阿扑吗啡’的一部分。”
撕毁的商标和药剂师拿来供比较用的完好的商标,一起传递给陪审员们。
埃德温先生又开始讯问了:
“盐酸吗啡是什么东西?”
“它的化学公式是:C17H17O2。这是由吗啡和稀释盐酸在密封的容器里,加热提炼出来的吗啡衍化物。在这种qíng况下吗啡失去了一个水分子。
“到目前为止,阿扑吗啡是所有催吐剂中最有效的快速催吐剂。把它注she到机体里后,几分钟就可生效。”
“那么有人吃了致命的吗啡量,而在几分钟内再注she上阿扑吗啡注she剂,那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几乎立刻就会引起qiáng烈的呕吐,这样,吗啡就从机体中排出去了。”
“比方说,两个人吃了相同的三明治,喝了同一茶壶里的茶,然后其中的一个人注she了阿扑吗啡。如果在食物或饮料里掺有吗啡,那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注she阿扑吗啡的人,会立刻把掺有吗啡的食物或饮料吐出来。”
“那么这个人就不会发生意外吗?”
“不会。”
法庭上突然响起人们激昂的喧哗声和法官要求安静下来的吆喝声。
7
“您是定居在查理大街17号的阿米莉亚·塞德利吗?”
“是。”
“您知道有一个德雷珀太太吗?”
“知道。我认识她有二十年了。”
“您知道她的娘家姓吗?”
“知道,我参加了她的婚礼。她那时叫玛丽·赖利。”
“她是生在新西兰吗?”
“不,她生在英国。”
“您是从诉讼程序一开始就出席法庭了吗?”
“是的。”
“您在法庭上看见过这个玛丽·赖利或者叫德雷珀的人吗?”
“看见了。”
“在哪儿?”
“在证人席上,她提供过证言。”
“她用的是什么名字?”
“杰西·霍普金斯。”
“您完全相信,这个杰西·霍普金斯就是您所认识的玛丽·赖利或者是还叫德雷珀的那个女人吗?”
“我确信不疑。”
“迄今为止您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见到她的?”
“五年前,她从新西兰回到英国的时候。”
埃德温先生向公诉人鞠了一躬说道:
“轮到您讯问了。”
塞缪尔先生有些慌了手脚,他说:
“您……塞迪太太,可能错了。”
“我没错。”
“偶然的相似使您看错人了吧?”
“我对玛丽·德雷珀相当熟悉。”
“杰西·霍普金斯是有证书的护士。”
“玛丽·德雷珀结婚前是某个医院的护士。”
“您明白吗,您是在指控公诉人的证人提供假证言?”
“我非常明白我在做什么。”
8
“艾德华先生,您曾在新西兰的奥克兰市住过一些年。现在您的住址是雷恩大街14号,对吗?”
“是这样。”
“您认识玛丽·德雷珀吗?”
“我是在新西兰的那些年认识她的。”
“您今天在法庭上看见她了吗?”
“看见了。她称自己为霍普金斯,可她是德雷珀太太,这点您不必怀疑。”
法官抬起了头。他说话了,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我认为现在重新传证人杰西·霍普金斯是合适的。”
法庭上鸦雀无声。过一会儿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法官阁下,杰西·霍普金斯几分钟前离开了法庭。”
9
“赫尔克里·波洛!”
波洛来到证人席,宣了誓,而后他捻捻胡子,稍歪着头等待着提出证言。
“波洛,您认得这个文件吗?”
“当然认得。”
“它是如何到您手里的?”
“区护士霍普金斯给我的。”
辩护人转向法官说:
“阁下,请允许我高声宣读一下这个文件,然后可以jiāo给陪审员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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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1
辩护人的结束语:
“陪审员先生们,案qíng与开始时迥然不同了,对这点现在你们可能信服了。昨天,在波洛先生提供令人震惊的证言之后,我请了其他证人出庭。他们清楚地证实了玛丽·杰勒德是劳拉·韦尔曼太太的私生女。因此韦尔曼太太的近亲不是她的侄女埃莉诺·卡莱尔,而是她的私生女玛丽。这就是说,韦尔曼太太死后,玛丽应当继承这一大笔遗产。陪审员先生们,这是整个案件的症结所在。玛丽将能继承价值二十万英镑的家产。但是,玛丽本人对这点是一无所知的。她更不知道称为霍普金斯的女人实际上是谁。先生们,你们可能想到玛丽·赖利或者是德雷珀完全有合法的理由改名为霍普金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她不来法院作必要的解释呢?
“我们了解到的qíng况证实了以下的事实:玛丽·杰勒德鉴于霍普金斯的一再督劝写了遗嘱,决定把她所有的钱财留给‘伊莱扎·赖利的妹妹玛丽·赖利’。我们知道,霍普金斯护士所从事的职业,使她有可能接触到吗啡和阿扑吗啡,并且懂得这些药的xing能。除此而外,事实证明:霍普金斯肯定她的手腕被无刺的玫瑰树扎了,这是谎言。如果不是为了急忙解释注she后留下的针眼,为什么要对埃莉诺说谎?你们回想一下,被告宣誓后说在她走进餐室的时候,发现霍普金斯护士好像不舒服,脸色蜡huáng。如果设想在这之前,她呕吐得很厉害,那是完全合qíng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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