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钟疑案/怪钟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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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糟糕,”华特豪斯先生一边看表,一边说。“这下子我要迟到了,而且恐怕要晚许多。再见啦,亲爱的。好好照顾自己,最好把门上锁。”

  华特豪斯的姊姊又哼了一声,随手关上门,正准备上楼时,若有所思地迟疑了片刻,走到高尔夫球袋旁边,挑出一支九号铁头球棍,摆好在前门附近。“好啦,就这样,”华特豪斯的姊姊满意地说。

  当然,詹姆士的话一点道理也没有。不过,有所防备总是好的。这年头,jīng神病院的患者轻易地便被释放出来,他们希望病人及早过正常的生活,在她看来却是充满危险,因为她认为这些人都是不讲道理。

  华特豪斯的姊姊在她的卧室里,郝德太太慌慌忙忙地奔上楼来。郝德太太人生得矮小、滚圆,宛如橡皮球一般--身边一有风chuī糙动,是最叫她兴奋不过的事。

  “有两位绅士要见你,”她的两颗眼珠睁得好大。“我想- -”她顿了一下,又说:“他们是警察。”说罢她递上一张名片。

  华特豪斯先生的姊姊瞄了一眼。“哈卡斯特探长,”她读着。“请他们到客厅去了吗?”

  “没有,我将他们安置在餐室里。我已经把桌面的早餐收拾好了,我想那地方比较适合。我的意思是说,终究,他们只是警察而已。”

  华特豪斯先生的姊姊不十分听得懂她的意思,但是说:“我马上就下去。”

  “我猜他们是要向你打听佩玛缩小姐的事,”郝德太太说。“想知道你是否曾经注意到她的举止有异常之处。据说这种癫狂往往突然而发,事前几乎没有什么预兆。虽然如此,只要仔细观察,一还是可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譬如说,讲话的态度啊;或是眼神的祥子啊!哦,这点对瞎子就没有用啦,不是吗?吓--”她摇摇头。

  华特豪斯先生的姊姊步下楼梯,进入客厅里,脸上除了平肾惯有的好战神气之外,还带着几分愉悦的好奇。“哈卡斯特探长?”

  “早安,华特豪斯小姐。”哈卡斯特站起来。随他来的是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年轻人,华特豪斯小姐并未向他打招呼,甚至在他低声说“蓝姆警佐”时,也没有任何表示。

  “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早,打扰了你,”哈卡斯特说,“我想你必已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你一定听说过昨天你家隔壁发生了什么事。”

  “自己家的隔壁发生了谋杀案,不会有人不知道的,”华特豪斯小姐说。“我甚至拒绝了两个来打听消息的记者。”

  “你拒绝了他们?”

  “当然。”

  “你做得真对,”哈卡斯特说。“自然他们不会就此罢休,必得千方百计再来刺探,我相信你对这类事qíng必能处理得十分得宜。”华特豪斯小姐对这番恭维话,禁不住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我们想向你请教几个相同的问题,希望你不会介意,”哈卡斯特说:“如果你能将你所看见的,而可能有所帮助的事赐告,我们将不胜感激。据我推断,你当时人在屋子里罢。”

  “我不知道命案发生在何时,”华特豪斯小姐说。“我们认为是在一点半至二点半之间。”

  “不错,那时间我是在屋子里。”

  “还有你弟弟?”

  “他中午不回家吃饭。到底是谁被谋杀了?本地报纸似乎没有提起。”

  “我们尚且不知道他是何人。”哈卡斯特说。“一个外地人?”

  “大概是罢。”

  “你的意思是说,佩玛绩小姐也不认得他?”

  “佩玛编小姐十分肯定地说,她和这人没有约会,她很本不认得这人是谁。”

  “她如何可以如此肯定,”华特豪斯小姐说。“她看不见东西。”

  “我们曾把那人的相貌详细地描述给她听。”

  “这人长得什么样子?”哈卡斯特从信封袋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她。华特豪斯小姐端详着照片。“不,不……我确定从来没见过他。老天,他看起来是个蛮体面的人。”

  “他的外表确实十分高尚,”探长说。“看起来像是律师,或是企业家。”

  “确实如此。照片上一点也看不出惨状,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哈卡斯特没有告诉她,这是从各种死者照片中,挑选出来较不“刺眼”的一张。

  “死亡可以说是一种最安静的行业,”他说。

  “我看这个人临死那一刹那,都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佩玛编小姐对这一切怎么说呢?”华特豪斯小姐诸问道。

  “她完全迷糊了。”

  “这就怪啦!”华特豪斯小姐批评道。

  “嗯,你能给我们任何帮助吗?华特豪斯小姐?想想昨天那时候,你是不是正看着窗外,或者你正巧在花园里?从一点半到二点半之间?”

  华特豪斯小姐回想着。“是的,我当时在花园里-…让我想一想。那时候一定是一点钟之前,我大概在差十分一点时进入屋内,洗好手,坐下用餐。”

  “你有没有看见佩玛蠕小姐进入或离开房子?”

  “我想她是回来--我听见铁栅门吱地一声--是的,那是十二点半之后。”

  “你没和她说话?”

  “嗅,没有。是因为听见了铁门吱呀的声音,我才抬起头。她通常都是在这时候回来,我想是上完了课罢。你大概知道她在盲人学校教课。”

  “根据佩玛儒小姐自己说的,她大约一点半时候又出门了。你认为如何?”

  “这个,我记不得正确时间是什么时候--但我记得她经过我家铁栅门,是错不了的。”

  “对不起,华特豪斯小姐,你是说‘经过铁栅门’罢。”

  “是啊。我那时正在靠街的起居室里,我们现在所坐的餐室则是靠着后院,如你所见的。我吃完饭后,拿着咖啡到起居堂里,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阅读《泰晤士报》,当我正。翻过报纸时,看见了佩玛络小姐经过铁栅门前。探长,有何异样吗?”

  “没有,没有任何异样,”探长微笑着。“只是据我所知,佩玛蠕小姐是要外出购物并到邮局去,我在想,最近商店和邮局的路应该是走胡同的另一方向罢。”

  “这要看你到哪家商店,”华特豪斯小姐说。“当然最近的商店是在那边。阿尔巴尼路有一家邮局--”

  “佩玛编小姐通常都是在这时候经过铁栅门的吧?”

  “嗯,说真的,我并不清楚佩玛编小姐通常是在什么时间出门,往什么方向去。我从来不去窥视邻居的动静,探长。我是个忙碌的人,自己的事都做不完。我知道有些人,成天只是守着窗口,注意别人的动静,还有更多的人,或是病弱者,或是无事可做的人,不但看而且喜欢瞎猜,李家长张家短地到处饶舌。”华特豪斯小姐说得如此尖刻,探长直觉得她一定在特指某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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