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记得。霍普古德&泰兰特。一家房地产公司,在福哈姆路上。”
“谢谢。啊;一切似乎非常清楚。我知道,威伯小姐是孤儿?”
“是的。”洛顿太太说。她不安地动了一下,眼睛望着地板又说;“对不起,我得再去厨房看一趟。”
“请使。”他替她开门。她走出去。
他心里不禁怀疑,刚才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否搅扰了洛顿太太,他这样想对吗?她的回答仿佛早已准备好了。他一直思考着这问题,直到洛顿太太回来。
“实在非常抱歉,”她表示歉意地说,“你知道……煮东西就是这样子。现在没事啦!你还有别的事要问我吗?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不是阿灵顿园,是嘉林顿园,十七号。”
“谢了,”深长说,“刚才我曾访问你,威伯小姐是个孤儿吧。”
“是的,她的父母告已过世。”
“很早?”
“那时她还只是个小孩子。”语气里显然有着不悦。“她是你姊姊还是你哥的孩子7”
“我姊姊的”
“哦,那么威伯小姐的父亲是做什么的呢?”洛顿太太咬着嘴唇沉默了半晌,然后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说,时隔太久;我已不记得了。”哈卡斯特等着,没有接腔,他知道她会再说下去。
她说了。“访问这一切和谋杀案有何关联……我是说,谁是她的父母,她父亲的职业是什么,她是哪里来的,像这类的问题和案子扯上什么关系呢?”
“洛顿太太,也许在你看来,这些是无关紧要的事,然而,这案子的qíng况不比寻常。”
“什么意思……qíng况不比寻常?”
“这个,我们有理由相信,威伯小姐昨天所以到发生命案的现场,是因为有人向加文狄希社特别指名要她,看来似乎有人故意要陷害她,也许……”他觯踟蹰一下……“也许她和人有怨”
“我无法想象有任何人会和雪拉结怨,她是个非常甜的女孩子,待人极其友善。”
“是的,”哈卡斯特和悦地说;“我应该想到这点。”
“我不喜欢别人作相反的暗示。”洛顿太太摆出一副挑衅的样子。
“你说得极是,”哈卡斯特继续心平气和地笑道,“可是你一定要明白,很显然,有人恶毒地故意设计陷害你的侄女。安排她进入一栋躺着死人的房子。”
“你是说……有人想让雷拉看起来像是杀人的人?哦,不,我不相信。”
“这种事要你相信确实不容易,”探长同意地说,“但我们必得把事qíng弄个清楚。不知道,譬如说,有没有某个男人爱着你的侄女,但是她也许并不喜欢他?年轻人做事容易走极端,尤其是在心里失去平衡的时候,”
“我看不会是这种事。”洛顿太太皱眉蹙额,陷入沉思中。她接着又说;“雪拉曾经有过一两个男朋友,但并没有十分认真,对方也一样没有什么积极的表现。”
“也许她在伦敦时有?”探长建议道,“然而我看你对她在伦敦与朋友jiāo往的qíng形,恐怕也不十分明了吧。”
“是的,是的,也许……嗐,你最好自己问她看看,哈卡斯特探长。只是我从来没听她提起这类的事qíng来。”
“或者是另外一个女孩,”哈卡斯特暗示道,“也许是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孩了中,有人嫉妒她?”
“据我猜想,”洛顿太太没有十分把握地说:“好像有个女孩扬言要向她报复,但绝对不会严重到杀人。”
哈卡斯特发觉洛顿太太绝不是个迷糊的人。他很快地说;“我知道这种事听起来不太可能,然而整个案件更是荒谬了。”
“一定是疯子gān的,”洛顿太太说。
“即使是疯子,”哈卡斯特说,“在发疯的背后也有~个清楚的念头,一个令人发疯的念头,这就是我为何向你请教雷拉?威伯的父母亲的缘故,你一定会感到吃惊,因为人的行为动机往往可以从过去追寻到它的根。既然威伯小姐的双亲过世时,威伯小姐还只是个很小的孩子,她的记忆便有限,所以我才向你请教。”
“嗐,这个……啊……”他注意到疑虑又返回她的声音里。“他们是否在一次意外中,或是类似的事件里同时死亡的?”
“不,不是意外。”
“那么他们是死于自然的原因了?”
“我……一嗯,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十分清楚。”
“我想你知道的一定比你告诉我的还多,洛顿太太。”他 冒险地猜测说,“或者,他们离婚了……诸如此类的事?”
“没有,他们并未离婚。”
“呵,洛顿太太,你知道……你一定知道你姊姊死亡的原因?”
“我不明白……我是说,我是说不上来…… 耙出埋藏已久的事,不是件容易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将它耙出来。”她的目光里闪烁着绝望的困惑。哈卡斯特冷峻地盯着她,但温和地说:“或者雪拉。威伯 是个……”
他随即看见她的脸孔,惊愕中搀着舒解的颜色。
“她不是我的孩子。”她说。“她是你姊姊的私立子?”
“是的。但她自己并不知道,我从来没对她提起过,只告诉她说她父母亲很早便去世了,这就是为什么……啊,你知道……”
“噢,我明白了,”探长说,“我向你保证,除非必要,我绝不会向威伯小姐问起这方面的事。”
“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需要告诉她?”
“除非和案子有关,然而据我看来,似乎不可能。但我需要你所知道的一切事实,洛顿太太,我向你保证,你所说的一切,我将尽力不让第三者知道。”
“这种事总是不光彩,”洛顿太太说,“我一直为此觉得痛苦,我姊姊是我们家里聪明的一个,她从前是老师,声誉不错,极受人尊敬,想不到……”
“嗐,”探长委婉地说,“事qíng常常是这样的,那个人就是这个威伯……”
“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洛顿太太说,“我从未见过他。然而,有天她跑来看我,告诉我一切经过,说她已经怀孕,但那个男的,不知是不能还是不愿娶她,我也不知道。她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事qíng泄露了,她就得辞职,所以……我,我便说我愿帮助她。”
“洛顿太太,你姊姊现在何处?”
“我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她郑重地说。“可是她还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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