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焦点_[日]松本清张【完结】(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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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米田侦查主任称:侦查极为困难,原因在于被害者鹈原宗太郎是与当地毫无瓜葛的外来旅行者。但警方正全力以赴,务使事件早日解决……”

  报道未提及祯子所想象的大伯子来鹤来与宪一的失踪有关。警方丝毫没有触及,或许是对报社埋下伏笔。

  然而,侦查工作是否像报上说的那样遇到了困难,还是表面上说说,实际上正在加紧进行,祯子也难以判断。但她的直觉告诉她,侦查确是“困难”。

  想到这里,祯子希望尽早与本多会面。昨夜电话里说,明天晚上见面,是因为公司的工作呢,还是白天作进一步调查?祯子一时也搞不明白。

  “早上好!”女招待送了早饭来。

  “今天早晨很冷,说是中午要下雪。”女招待把早饭放在暖炉上说。

  怪不得,从回廊上的玻璃窗往外看,外面乌云低垂。

  祯子吃了一点儿,便放下了筷子。

  “不再吃一点吗?”

  女招待劝她。祯子说没有食yù。也许因为心qíng紧张,她不想吃饭。

  本多说今晚来,可是祯子等不及了。

  十点多,祯子给办事处打了个电话。办事处的人说:

  “还没来。他说今天有事,要晚一点儿来。”

  祯子想,本多又去调查了。她对对方说:

  “本多先生要是来上班了,请告诉他回一个电话。”

  打完电话后,祯子心慌意乱地过了三个小时。如果本多不来电话,过的时间还要长。

  “我是本多。”他的声音很兴奋,也许因为祯子心qíng激动之故,再听下去,声音并不高昂。

  “谢谢您来了电话。我有急事要告诉您,现在到您那儿,可以吗?”

  “我等着您来。”祯子兴奋地答道。

  本多在电话里声音很激动,三十分钟后,当他在旅馆里出现时,也带着激昂的表qíng。

  “昨天让您辛苦了,谢谢。”祯子向他施礼,把坐垫拿到暖炉和我眼前。

  “不,还是坐这儿好。”本多走到回廊上在藤椅上坐下,也许他顾忌和祯子围着暖炉面对面而坐,其实,他打算马上进入正题。

  “室田公司那个女传达员的qíng况,我了解了一点儿。”本多双目炯炯有光地说。

  “晚夜你在电话里说了一点儿,真难为您了,谢谢。”

  “昨夜这么晚了,打扰您,真对不起。昨天我们分手后,我去了七尾。”

  “去了七尾?”祯子吃了一惊。

  “昨晚和你分手后,我觉得有必要去室田耐火砖工厂调查一下。”

  祯子注视本多。

  “还是从头说起吧。”本多从口袋里掏出记事本,说道:

  “那个女传达员叫田沼久子,年龄三十一岁,现住市内小公寓内,她被室田公司录用是最近的事。……这事儿不能让室田经理知道,我是从该公司一个熟识的职员中打听到的。田沼久子的丈夫是室田耐火砖厂工人,已经死了……”

  女招待端上茶来,本多摄喝了一口,说道:

  “后来…”

  本多听女招待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

  “据他说,那个女人是经理直接gān预被录用的,但不知道她是工人的妻子。后来我让他去问人事科,回答是,工人的事都由七尾工厂管理,总公司不予过问。于是我决定去七尾工厂。在这以前,我让他把人事科保存的田沼久子的履历书抄了一份。”说着,本多把夹在记事本里的一张信笺摊开来给祯子看。

  用钢笔抄写的履历书如下:

  姓名田沼夫子

  原籍石川县羽咋那高洪叶末吉村

  现住所金泽市X X叮若叶庄公寓内

  户主田沼庄太郎

  1927年6月2日生

  石川县高湿高等女子学校毕业

  1947年东京东洋商事公司供职

  1951年由于个人原因从该公司退职

  1956年在原籍地居住

  1957年与室田耐火砖公司工人曾根益三郎结婚

  1958年曾根益三郎死亡

  “要点大致如此。”本多注视着祯子。

  “田沼久子从一九四七年的五年间在东京。是不是?”

  “是的,正好是战争结束后混乱时期。”本多顺着祯子的思路说。那正是吉普女郎以说英语为最时髦的时期。

  “因为总公司不知qíng,所以我去了七尾。”本多接着说:

  “在七屋室田耐火砖工厂见到了劳务科科长。科长明确地说,确有一个叫曾根益三郎的工人在厂里做工,现已死亡。”

  工厂的劳务科长如此说,不会有错,但是…本多说:

  “根据履历书上写的田沼久子和曾根益三郎结婚,但没有正式迁人曾根益三郎的户籍,也就是未办理正式结婚手续的夫妻关系。我问劳务科长,有没有将曾根益三郎的退职金jiāo付给田沼久于。科长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他想了一下说,那当然给了,虽然是非正式夫妻关系,但社会上一般认为她是他的妻子,就把退职金付给了她。”

  祯子不明白本多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我听他说了以后,立刻到七尾邮政局给金泽室田总公司的职员打了个电话,因为工人本人死亡,将会得到一笔退职金,而且不是一笔小数目。总公司会计的账簿上必定有记载。我问有没有这回事。电话里的回答:‘这事一时查不出来,以后再回音。’这说法很含糊其词。据我的推理,厂方没有支付退职金。回到金泽已经是晚上十一时。当然得不到正式回音,于是我又想到,与其采取迂回的方法,不如直接去见田沼久子。可是,昨夜太晚了,打算今早晨去,我就给您打了个电话。”

  “真难为您了,谢谢。”祯子低头施礼。“今早晨你去了田沼久子那里了吗?”

  “去了。八点钟左右,我瞅准她上班前去的。”

  “见到她了吗?”

  “没有。”本多摇摇头。

  “她从金泽逃走了。”

  “啊?”祯子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逃走了。这是我的直觉。今晨八点,我去走访若叶庄公寓。管理人说,田沼久于昨夜突然搬家了。她付清了房租,提着一只大皮箱走了。”

  “啊!——”祯子木然不知所措。

  “管理人看她走得那么急,问她究竟出什么事了?田沼久子回答,有事去东京。

  算得上家具的,只有旧橱、镜台、被窝等,还有一些炊事用具。她说把它处理了,换来的钱,作为对管理人的谢礼。管理人说,田沼久于慌里慌张,脸色很难看。”

  祯子一时说不出话来,凝视着本多。田沼久子逃到东京去了。祯子认为本多所追踪的这条线索与宪一的失踪、大伯子宗太郎被害有密切的关系。

  田沼久子为什么要逃走。祯子盯着本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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