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焦点_[日]松本清张【完结】(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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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室田经理知道了吗?”

  “恐怕还不知道。因为是今晨八点才发生的事。”本多想了一下,答道。

  “田治久子逃走,本多先生,您有什么看法?”

  祯子认定,在北陵铁道列车中和大伯子宗太郎同行的戴桃红色头巾,穿红大衣的女人就是田沼久子。看来,本多也会这样想的。他还未开口,但从他的表qíng已略知一二。

  “总而言之,关于田沼久子逃走的事,我想去问一问室田经理,从他的回答中可以了解一些qíng况,这是重要的参考。”本多看了看手表。

  “快到两点了,我去打个电话,还是去跑一趟。”

  ““你是否认为在北陆铁道的电车中和哥哥在一起的女人就是田沼久子?”

  “如果田沼久子的出身是吉普女郎,那和电车中的女人的风貌相一致。我认为,十有八九,北陆铁道电车中的女人就是田沼久子。”

  “这样的话……那么田沼久子为什么要突然逃走呢?好像她已发觉我们已注意到她的出身。”

  “不能考虑是因为我们才逃走的。可是,她之所以逃走似乎具有重要的意义。

  譬如…··”本多挪动一下膝盖说:

  “如果田沼久子对室田经理隐瞒自己的身份,现在快要bào露了,或者发生了与她不利的事,是不是会这样7’

  祯子想了一下说:

  “室田经理真的不知道田沼久子的身世吗?”

  “我想不会知道。因为她的丈夫是本厂的工人,因为同qíng他的妻子才在用她的,至于她的身世不一定会知道。总之,她的逃走和我们无关,可能发生另外的事qíng。”

  祯子思忖:假如在北陆铁道的电车中和鹈原宗太郎同行的穿戴特殊服装的女人是田沼久子的话,那么大伯子和田沼久子又是什么关系呢?她想了半天,毫无结果。

  大伯子在这金泽地方没有一个熟人,完全是个外来的旅行者。

  这样的话,是不是和自己的丈夫鹈原宪一有关呢?在大伯子宗太郎搜索宪一时,才出现了田沼久子。宗太郎在追究田沼久子中遭到她的杀害,这样的推断能不能成立呢?这事qíng太重大了,她还不敢对本多说。

  本多把香烟装进口袋里,看了祯子一眼说:

  “对了,我得告诉您,夫人,今天夜里我乘火车去东京。”

  “去东京?”祯子以为本多立刻去追踪田沼久子,但事qíng并非如此。

  “昨天,东京总公司来了电话,要我马上回东京一趟。”

  “今天启程吗?”

  “乘今夜发车的‘北陆号’去。”这是和嫂子接大伯子骨灰回去的同一趟列车。

  “我去了东京,如果得知田沼久子的行踪,我会去找她的。”

  祯子想:如此大的东京,本多用什么方法去找到田沼久子的行踪呢?现在还没有一点线索,可是本多的说法似乎充满着自信,这时候,祯子认为本多是随便说说,安慰她一下罢了。

  “那我去车站送你。”祯子说。

  “那多不好意思。我马上就会回来的,没有这个必要。”本多客气了一下,祯子坚持要去送他。

  祯子想,这次事件可给本多添了不少麻烦,本多作为新到任的办事处主任,为了宪一的事,东奔西跑,不能集中jīng力来做自己的工作,因此,本多出差去东京,理应送送他,嫂子回东京时,本多也来送过她。

  这一天,祯子在旅馆里打发了时光。从窗户中,可以望见城场的一角。天气好的日子,可以看见穿着大衣的年轻人一步步爬上坡。刮风的日子,从刮起来的大衣下摆,就能推断出外面的天气。她静下来一想,自从来到这金泽后,还没有去过这儿的名胜古迹。

  祯子走出旅馆,外面刮着寒风。她走上与电车道相反方向的小道。这儿行人稀少,两侧像是土族的公馆,古老的土墙延续到尽头,爬在土墙上的长chūn藤已gān枯,在风中颤抖。

  穿过这条土族街, 上了坡道。 冬日的太阳照在白色的城墙上。坡道尽头竖着“表六园”的标帜。她走进绿树成荫的公园。人影稀少,地沿着地诺的小道,一边走,一边想着田沼久子的事。

  田沼久子为什么要逃走?如果把这原因搞明白,那么丈夫的失踪以及大伯子不幸事件的谜就可以一举解开,即使一下子解不开,也会渐露端倪。

  假如北陆铁道电车中的那个女人是杀死大伯子宗太郎的凶手,那么大伯子和田沼久于是在什么地方搭上关系的?大伯子到金泽来是为了寻找弟弟宪一行踪的。难道那时候他已经认识田沼久子了吗?祯子怎么揭不开这个谜。她以为田沼久子是突然出现在大伯子面前的。但这个突然出现究竟是怎么回事?田沼久子是室田时火砖工厂一个工人的妻子,她本人还在总公司当传达。这事儿跟大伯子鹈原宗太郎怎么也联系不上。

  假如宗太郎在调查途中碰上了田沼久子的话,那么田沼久子和丈夫肯定有关系了。然而丈夫同室田时火砖工厂工人的妻子、总公司的传达田沼久子又有何因缘呢。

  这条线怎么也联系不起来。但祯子并不认为田沼久子与此案无关。

  她信步走去,到了公园的高处,冬日清澈的天空里,覆盖着白雪的山脉隐约可见。

  祯子想到本多今夜要去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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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丈夫的意义

  七点前,子到了金泽站,本多已在候车室了。本多似乎期待着祯子的到来,从椅子上站起来,笑嘻嘻地向祯子走来。

  “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回来的,还劳您来送行,真对不起。”本多的表qíng很高兴。

  “请您早点回来。”

  “明天一天没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后天开会,再过一天就可以回来了。”

  祯子在心里扳着指头。

  “到达东京当天,刚才我说过,如果没有什么工作,我抽空去寻找田沼久子的行踪。”

  本多脸上的表qíng很认真。祯子此刻还抱有疑问,本多究竟用什么方法去寻找田沼久子的行踪?但本多说的话又不像是随嘴说说的。

  这时,本多走到祯子身边,低声地说:

  “关于田沼久子的事,我去她的原籍地区公所打听了。”

  “呕?打听什么?”

  “简单地说,根据履历书,丈夫曾根益三郎是1958年死亡的,死在何月何日,我到区公所去落实了。”

  为什么要落实这些事?祯子不明白。

  本多接着说:

  “到那儿一查,曾根益三郎是田沼久子的非正式结婚的丈夫。正像她的履历书上写的那样,已经死亡。不过……”本多用奇妙的认真的口吻说:

  “死亡没错,而死因却不是生病。”

  “不是生病?”

  “是的,履历书上写的已经死亡,这没错,但我们一般认为死亡就是病死。可是区公所的回答说,曾根益三郎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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