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太好了。”
“真的,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借给我们看。”
安岛说了些什么,但是随着一长串的灯光,地铁从他们前面飞驰而过,轰隆声盖过了安岛的说话声,因此元子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元子一边看着缓缓上升的截路棒,一边问:“你刚才说什么?”
元子将脸转向安岛。
“我说那个名单被妈妈看了后桥田可就麻烦了。”
安岛说,他的脸颊浮现出深深的酒窝。
“不过,桥田先生自己并不知道有这么一本名册吧?”
“是啊,要是他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而且会感到更加不知所措的。以前我也告诉过你,无论如何想象不到江口老人会做这么一份资料。”
元子一边走过铁道口,一边朝右手边的车站方向看去。这里离车站有六百米左右,前面有幢高楼,高楼的窗户有的亮着灯光,有的一片漆黑。
她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口,又想起了Y宾馆九楼的窗户。元子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安岛的肩部靠过去。
“到底是安岛先生,就是不一样。”
“什么啊?”
“江口先生对你极其信任啊。那么重要的资料都会如此轻易地给了你。”
“哪里,其实老人是等着你的,他可是一个喜欢女人的老年人哪。不过他却睡觉了。他要是见到你的话一定会眯fèng起双眼,喜形于色的。你如果发出柔媚的声音、再做出娇态的话,他一定会变得神魂飘dàng起来的。我还真想看看这幅景象呢。”
“真讨厌。”
“真不想变老啊。他居然等不到你来,一下子就睡觉了。”
“嘻嘻。”
安岛握紧了元子的手。
“江口先生的夫人不在了吗?”
“十年前就去世了。”
“刚才他儿子的那位媳妇,肤色白皙,圆圆的脸蛋,是个丰满的美人啊,不是吗?”
“嗯。”安岛暧昧地回答着。
“但不是我喜欢的那类。”
他环顾着四周。
元子知道安岛在寻找幽暗的地方,其实她此刻的心qíng也同样,希望像去时那样再和他接个吻。但是这条路上没有树丛,从住家外墙伸出来的树也很少。马路一侧的路灯无qíng地照耀着,行人也时不时地在旁边走过。
“江口先生的儿子是做什么的?”
有人走了过来,他们只能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如果还是年轻人的话,他们还可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搂着肩,脸颊相贴,一边说着甜言蜜语一边在人前走过,但一对中年男女就不能这么做了。
“据说他儿子是公司职员,但不清楚在哪里工作。”
这种事无关紧要,安岛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的。他在寻找着适合接吻的地方。他的想法被元子看了出来,身体也随之发热了。
突然安岛停下了脚步。只见道路旁边茂密的柳树悬垂而下,而且有两棵。黑乎乎垂挂而下的柳叶宛如帘子遮住了路灯光,柳树下是一片浓厚的黑暗。
安岛将元子拉进了这片黑暗中,虽然元子期待着能立刻钻进安岛的怀里,但嘴里却说:“不行啊。”
“为什么?”
“是在别人家的门口呢。”
两棵大柳树分别竖立在一户人家的门两边,面向着马路,一簇簇柳叶从高处悬垂而下,非常茂密,感觉很有重量。门是关着的。正房在进门的最里面,而且窗户上装着木板套窗,房间里一片漆黑。
“没关系,人家睡了。”
安岛环视着周围低声说。他将薄薄的布包裹夹在腋下,用手挽住元子的腰部上方,用力将她拉向自己身边。他们的胸口紧贴在一起后,安岛朝元子的嘴唇袭来。
元子感到憋气,想动弹一下也被安岛阻止了,他用另一只手托住元子的脖子,将她的脸紧贴着自己。他的舌头伸进了她柔软的嘴里,尽qíng转动着,他不断吮吸着被他引出来的舌头,简直令元子的舌头都要发麻了。
被剥夺了自由的元子,发现自己体内一股无法形容的热气向她袭来,它们像cháo水般涌了上来,令她浑身打颤。她被安岛紧紧地搂在怀里,无法克制地轻轻摇动起了身体,发出了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呻吟声。接着脚下宛如痉挛一般的感觉令她无法站立,她将手搭在安岛的肩上,缠着他不放,地面上发出了低沉的踏脚声。
安岛微睁双眼看着元子。他清楚地知道此刻她处于什么状态了。他想进一步寻欢,于是将元子的后背抱得更紧了,也不放开她的嘴唇。元子觉得自己腰间被男人手搂着的地方阵阵发热。
突然,里面那户人家玄关的灯亮了,元子吓了一跳,立刻推开安岛的身体。从那户人家里发出了走动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想出来看看门前的qíng况。元子从浓密的柳树下一路小跑地溜走了。
刚跑出几步就被安岛追上了。两个人站在那里,此刻是元子将身体紧紧贴到了他的身上,她身体的燥热不可能一下子冷却下来。脚下也是飘飘乎乎的。他们走在一条没有行人的通往车站的小路上。
“真吓了我一跳。”安岛多少带着逗乐的腔调说。
“我心跳还没有平复呢。”元子将手放在胸前。
“真没想到那种时候突然房间里的灯会亮了。”
“就在人家家门前啊。是我们太大胆了。”
“还以为他们睡觉了呢。看来他们在房间里还没睡呢。可能发现门前有动静,听到了嘎吱嘎吱低沉的踏步声,觉得奇怪才打开了灯吧。那都是因为你不好好安静地站着。”
“啊呀,那还不都因为你的吻太有热qíng了吗?”
“是吗?”
元子将脸埋在他的肩头,想到被安岛知道了自己的身体动作,便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
坡道又开始往上走,新代田车站渐渐接近了。透过住家间隙可以看到前方宽阔的马路上汽车灯光不断地横穿而过。
元子看到安岛手里依然提着那个布包裹,便安下心来。安岛看了看表。
“十点。现在回家还太早了点。”
“唔。……”
“你每天关店后一般都是几点回家的?”
“一般都在凌晨一点至一点半左右。”
她说话也变得特别温顺。
“那样的话,我们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去什么地方吧,你愿意跟我来吗?”
“……”
元子默默地可却坚决地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所期待的。
他们走到环七公路,安岛叫了出租车。
“去大久保。”
车子起动了,元子在他的耳边问道:“你有什么熟悉的地方可去吗?”
“真是个傻瓜,我又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人。”
安岛脸上露出了酒窝,一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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