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你这个品德恶劣的女人!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恨。以后我要让你在银座的生意做不下去!”
结果不是和那咒骂相反吗?离开银座的是波子。原宿虽说是年轻人集中的时髦的地方,但从银座的角度看归根到底也不过是“乡下”而已。可自己却能在银座站稳脚跟,而且将来还怀有更大的野心。
“唔,先生。”
元子又为shòu医要了第二杯白兰地。
“我想参考一下。你能帮我了解到波子资助人的真实职业和姓名吗?”
“这个嘛--”
听到又要了一杯酒,shòu医安心地将手中拿着的白兰地一饮而尽。
“想打听的话也没有什么会不知道的。”
“那你能帮我问问吗?”
“问是可以问一下,不过有点可怕。如果真是总会屋的人,那可就让人毛骨悚然了。”
“只是问问而已嘛,那有什么?问了也不会怎么样的。”
“是嘛?那么好吧,我就问问。”
“简单问一下就可以了。知道后可以给我电话吗?”
“我已经很害怕了,不简单可不行啊。”
“可以。对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在这家店说话吧,这里离我的店也近。你只要给我一个电话,我立刻就过来。”
“知道了。”
又一杯白兰地端了上来,shòu医立刻伸长了脖子。
元子打开了放在旁边的手提包,取出了三张一万日元,将它们折叠起来,从桌子底下递给了shòu医。
“妈妈,这怎么可以!”
他qiáng烈地推卸了一番。
“先生也是要向别人打听的,你也必须请人家喝酒啦什么的吧?就算这是喝酒的钱吧。”
“真没办法。”
牧野挠了挠头,还是收下了钱。
“先生,我接着要去店里开个会。女孩子们都等着我呢,我这就告辞了。”
出门前她对店老板耳语道:“让牧野先生喝个畅快吧,我明天会来结账的。”
十点半左右,陪酒小姐chūn子走到正在招待客人的元子身边,对她耳语说有她的电话。
元子拿起了放在柜台一角的电话听筒。平时有的客人没什么事qíng也会来个电话什么的,因此元子还以为就是那种电话呢,于是漫不经心地“喂”了一声。
“喂,是妈妈吗?”声音慢条斯理却非常清朗。
“啊呀!”
是安岛富夫的声音,那是一个始终无法令元子忘怀的人。元子的心脏立刻加速跳动了起来。
她将嘴唇凑近听筒。
“你回来啦?”她轻声问。
安岛在说着什么,可是五六个喝醉了酒的客人和女孩子们的哄笑声使元子无法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她弯下身子,将一只手指塞住耳朵。
“呃,你在说什么?”
“周围好像很热闹嘛。”
“现在这个时候总是有很多客人。”
“忙点好啊。”
“你什么时候从九州回来的?”
“我刚才就在回答你说我现在还在九州呢。”
“那你是在九州给我打电话的吗?”
元子重新紧盯着手中的听筒。
“是的,从熊本县给你打的。”
“唉呀!”元子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失望的口气。
“事qíng是这样的,我跟你讲过的那个老太婆,就是江口的遗孀,说是为凭吊亡灵,固执己见无论如何都要参加竞选,当地进行调解的同志们感到非常为难。为了说服她,看来还需要点时间。”
“那要在那里呆到什么时候啊?”
“党内一致同意让我出马竞选,那遗孀的努力也是有极限的。不过即使那样要对方最后让步还需要一些时日。对于党内而言,也不希望这种内部纷争张扬出去。不过我也不能gān等着调解结果,自己毫不费力也不行的。因此我也要到县下面各地转转,和那些有权势的人展开谈话,有时自己也要进行一些讲演什么的。”
安岛的一席话讲得很长,语气中增加了思慕和关念。元子也很希望尽量延长这次通话的时间。
“这么说,您的工作很忙呀!”
“是的,是很忙。”
“我还认为您能寄张明信片什么的来,一直等着。”
“对不起,请原谅。我也知道应该这样做,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写呀!”
“下次给我写一张吧!”
“好。不过,也许我本人比明信片还先到东京哩。”
“噢?那也就是再等一个星期的样子了?”
“嗯,差不多。”
“越早越好!”
“可是,从那以后,桥田的qíng况怎么样?您知道吗?”
“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听说那个家伙把梅村店全买下了,会是真的吗?”
“是真的。”
“咹?这,您是怎么知道啦?”
“我去港区的登记所看了梅村店的登记簿,是真的。梅村店的土地于四月十五日把所有权转给桥田了,连那登记簿复印本我都取来了。一点不错。”
“哦,梅村店的女主人终于被桥田的甜言蜜语征服了,很可能把土地贱卖给他了……”
受话器里传送着安岛那呻吟般的声音,一会儿他又说:
“好歹等我回东京,再详细谈吧。”
“我等您回来。”
“好吧。”
“谢谢您给我来电话。”
酒保正在擦玻璃,元子若无其事地在他面前放下了受话器。
她回到桌位上,客人一齐看着她说:
“电话好长呀!”
“对不起。”
“是您的那一位吗?”
“我还没有那位呢。”
“接了电话以后,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高兴了?”
实际上,元子一听到安岛的声音,着实很兴奋,但是,她听安岛说要延期从九州回来,qíng绪是忧郁的。
约莫过了一小时,酒保又从柜台出来,贴在元子耳边悄声说:
“老板娘,澄江来电话。”
这时候连客人都指着元子的脊背议论纷纷:
“哟哟,又有电话,今晚可是老板娘的chūn宵啊。”
元子一拿起受话器,就听出澄江那呼吸急促的声音:
“老板娘,我在梅村店刚下班,现在在附近的公共电话亭里给您打电话。”
元子一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澄江在这么晚的时候打电活来,真是罕见。
“老板娘,我想明天见见您。”
第二天下午两点左右,澄江带着水果作简单礼物,来到驹场公寓访问元子。
“带东西gān什么,不要总是把这些挂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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