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职业是什么?”田中美智子问。
不错。这是考虑的一个方面。平时看惯了形形色色的旅客,凭客人的外表,也能猜出他们的职业。
“是酒吧里的酒保。”龙雄这样说。
她便歪起头来,那神qíng仿佛轻易判断不出来。
“您有没有注意到,乘客里有没有心神不定、慌里慌张的人?”龙雄又补充了一句。
田中美智子问:“是做了什么坏事的人吗?”
“是的。实际上……”他不便说出是杀人犯,便改口道,“是同某件案子有关的人。”
田中美智子这才恍然大悟,方知他们拿着报社的名片的来意。
“我不知道能否说他心神不定,”田中美智子说:“有个乘客非常急于赶火车。
对了,他倒是三十来岁。”
龙雄和田村不由得一齐盯住田中美智子。
“赶火车?”
“嗯。他说要乘十点十分从名古屋发车的那趟火车。飞机是九点三十分抵达小牧机场。他问了好几次,飞机是否能准点到达;从小牧机场乘公共汽车去名古屋火车站需要多少时间。我告诉他,汽车要行驶半个来小时。他喃喃自语,说赶上火车就好了。看样子很焦急。”
“八名文宽到什么地方的火车?”
“他没说,那就不知道了。”
“是十点十分从名古屋发的车吗?”龙雄又叮问了一遍。心想,只要查一下火车时刻表就会明白的。
两人郑重其实地道激告辞。田中美智子送到大门口。她是位报讨人喜欢的姑娘。
身材修长,穿上空姐的制服,准会很合体。
“看来,我从昨天起到今天上午。煞费苦心调查这张名单,实在很遗憾。难道竟白费了不成?”田村坐上车,苦笑着说。
“哪里,一点七木白费。”龙雄安慰他说,“单凭你发现乘客中有化名,这功劳就不小。”
“可是,现在再也无法追查下去了。”
“现在马上就查,喂,找家书店停一下车。”
“哦,对了。”
不到五分钟的路,便有一家书店。汽车停住,田村跑去买来一本火车时刻表。
“扼——名古屋,名古屋—…·”田村租短的手指急忙翻阅时刻表。
“东海道gān线由名古屋发车南下的,有二十二点五分的慢车,和下午十点十分的一班车差五分钟,不是这一趟。北上的有二十二点三十五分,那完全不对。”
田村又翻到另一页。
“关西线的车有开往guī山的,是二十二点整。这也不对,可惜差十分钟。剩下的只有中央线了。”田村急忙翻过几页。
“魄,名古屋,名古洛…··”
手指在时刻表上移动着,突然胳膊肘撞了龙雄一下。
“你瞧,是这个。”
乌黑的指甲指着时刻表上密密麻麻的铅字,递到龙雄眼前。
“二十二点十分,是慢车。”
龙雄凝视时刻表,田村的气息都chuī到他的脸颊上了。
“可不,就是这趟车。中央线。”龙雄点点头说,“这趟车很怪,终点站只到瑞làng。”
“是啊,他要去的就是那一带。”
田村数了数从名古屋到终点站瑞làng之间一共有多少站。
“主要有七站。不知他在哪儿下车?”
龙雄笑着问:
“你已经认准他就是犯人吗?”
“先假定他是犯人。”
田村这样说,龙雄对此也没有什么可不服的。反正飞机上的乘客中,肯定有一个上崎绘津子去送行的人。
似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山本酒保,也就是“倒票爷”崛口。同田中美智子介绍的长相也相符。
“往后的时间还有火车没有?”
见龙雄发问,田村的眼睛又在时刻表上搜寻起来。
“此外还有两班快车。”
“是吗?这样说来,他非乘二十二点十分这趟慢车不可了。”
龙雄觉得那人要赶这趟慢车,一定有他的原因,于是问:
“喂,是哪七个站?”
“嗜。是千种、大曾根、chūn日井、高藏寺、多治见、上歧津和瑞làng。”田村念了一遍站名。
“名古屋下一站和再下一站,可以乘市内公共汽车或别的车去。实际上乘火车去,理应在第三站以后下车。”
“对。言之有理。那就集中查这五个站。这样省事多了。那么,先从这五个站查起。”·
“你打算去调查?”龙雄打量田村那jīng悍的面孔。
“当然去罗。同部长商量商量看。名古屋有我们的分社,可是这样的事不能托分社那些家伙主办。”田村目光炯炯地说。
龙雄拿起时刻表,看了看那五个站名。
chūn日井、高藏寺、多治见、上歧津、瑞làng。——是哪一站呢?其中最大的站是多治见……
龙雄想乘这趟车碰碰看,都是些乡村小站,也许去一趟能找到什么线索。
但是,他不像田村那样已经拿定主意,心里还有些游移不定。
当晚八时三十分,东京站客运科接到歧车站打来的电话。
“喂,喂,我是歧阜站副站长,关于三十九次列车‘西海号’有个病人从东京上车的事,你们曾同我们联系过……”
“是的,你们辛苦了。已平安到达了吗?”接电话的站务员问。
“我们等了半天,还派了两名姑务员到月台上去接,可是并没有什么病人下车。”
“怎么?没下车?”
“是啊,下车的旅客都生龙活虎,一个个都挺健康的。”副站长的口吻还带着不满的qíng绪。
“这就怪了。明明说是在歧阜站下车的嘛。稍等一下,让我想想看,叫什么来着?啊,对了。有没有下来一伙佩戴‘真圆会’臂章的人?一共二十三四人。”
“没有佩戴臂章的人下车啊!”
“呕?……一个也没有?奇怪。他们是团体乘客,说好在歧卑下车。一伙人全戴臂章,用担架抬着一个病人。”
“肯定是三十九次列车吗?”
“没错”
“那趟车没有这样的乘客下车,接到你们电话,我们便作了安排。”
“是吗?让你们费心了。回头我们再向列车员了解一下。”
挂断电话,站务员很纳闷。——怪事!那伙人嚷嚷,要在歧阜下车,难道临时变卦了?一直坐下去了?本来这事也无所谓,可是既然通知了歧阜站,让人家白等了一场,倒有必要把事qíng搞搞清楚。
“西海号”二十二时三十分到达大饭,列车员在那里换班。
东京站站务员二十二点四十分跟大皈站通话,找“西海号”乘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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