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多蒙帮助。”今西脱下风雨衣坐了下来。
“怎么样,成濑以前的住所找到了吧?”一位办事员看到有客人来借故放下工作,点起一支烟问道。
“还没有找到。”今西也点起香烟,“你们这里搞清了没有?”
“毫无消息。”他答道,“虽然我特别注意了这件事……”
今西同办事员闲聊了一阵。他知道在这儿肯定也无法弄清成濑理惠子的住所,但是考虑到今后可能还要打jiāo道,所以不好马上就走。
“警视厅到底为什么还在追查成濑以前的住处?”办事员露出迷惑不解的神色。剧团里的人做梦也没想到成濑理惠子竟然会与蒲田调车场杀人案件有牵连。
“啊,因为有点qíng况,”今西支吾搪塞地说,“成濑小姐虽说是自杀,但毕竟与病死不同,也算是死于非命。为了参考!有必要把本人的qíng况搞请楚。”
“噢,是这样啊!”办事员心悦诚服地说,“死后还这样追查,可真不能轻易去自杀呢。”
正说活间,今西听到远处传来喊叫声。
“这是怎么回事?”今西侧着耳朵细听。
“咦,你说这声音啊,是排练场里正在赶排下期公演的节目。”
“有空没有?不去看一看吗?”
今西很少看话剧。他这方面的知识,还是年轻时从筑地小剧场得到的那一点。这个剧团现在以上演进步剧而闻名。
“是吗?那好,我欣赏欣赏,不过,我去了,不会打扰吗?”
“不会的。因为虽说是舞台排练,其实都化了妆,和正式演出一样。也有类似观众席的座位,坐在那儿,一点也不显眼。”
“那就打扰了。”
“我带您去。”办事员在前面引路。推开办公室的门,来到走廊尽头,又有一道门,办事员轻轻拉开,今西跟随在他的身后。
顿时传来舞台上的声音。许多人活跃在灯光下的场面立刻映入跟帘,办事员把他领到暗处靠墙的椅子前面。除他之外,那里还有四、五个人。他们吸着烟抱着双臂或翘起二郎腿瞅着。
不知剧名,只见台上布置得好象是工厂的一角,许多扮演工人的人聚在那里正围着一个同样装束的工人争论不休。台下的导演不时在纠正台词。
今西目不转睛地望着。真和看正式演出一样。演员们穿的全是工人服装,总共有二十多人在台上活动。
今西边看边想,这么多服装要准备齐全,该多么不容易啊。他注视着剧qíng的发展,忽然,他两眼明亮起来。表面上他还在看戏,可心却早飞到了别处。接着,他从暗处站起来,轻轻打开门来到走廊上。
当他回到办公室时,三名办事员还在准备寄发宣传画。
“怎么样?”为他引路的办事员回头看着他问。
“很有意思。”今西满脸堆笑答道。
“这是我们剧团首次演出的新剧,下了很大功夫。托您的福,评价也很好。”
“是啊,大家表演得很jīng彩。”今西站在办事员身旁小声说,“对不起,我向你打听一件事。”
办事员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刚才看到,服装可真不少。”今西说,“公演结束后,服装都保存起来吗?”
“差不多都保存起来。”
“这么说,当然要有专人保管服装罗?”
“是的。”
“对不起,我能不能见见这个人?”
“是要见服装保管员吗?”办事员望着今西的面孔,露出诧异的神色。
“是的,有件事我想打听一下。”
“请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她在不在。”办事员从办公室里走出去。
今西独自吸起烟来。
——成獭理惠子既然是剧团的办事员,一定熟悉剧团内部qíng况。不用说,也会认识剧团里的人。
今西在等办事员的时候心里想到。
“服装管理员现在正要回家。”那位办事员返回来说。
“好极了。”今西扔掉烟蒂,“我想见一见,只用五分钟或十分钟就可以。”
“我带您去。”办事员把今西领到里面。
“这位就是服装管理员。”办事员介绍的是一位三十五、六岁胖胖的女人。
“耽误你下班,实在抱歉。”今西低下头。服装保管员已经穿好大衣,正准备回家。
“有什么事吗?”身材矮胖的管理员仰头望着今西。
“对不起。我想打听一件事qíng,刚才看了舞台彩排,那么多服装全要由你保管吗?”
“是的。”
“数量这么多,有没有丢失过呢?”
“很少有。”
“很少有?”今西从这句话上找到了机会。“这么说,偶尔也有丢失的qíng况喽?”
“是的。偶尔也有短缺一件或两件的时候。不过,这种事,几年才有那么一次。”
“原来如此。有些事总是不可避免的。数量这么多,尽管小心,也会有不够数的时候。”
“是的。不过,这也是我的责任。”
“那么,今年chūn天,丢失过男人的服装吗?”
女服装保管员听今西问得这么具体,禁不住吃了一惊。
“是的,有一次。”
“哦,什么时候?”
“五月份上演川村友义先生的《笛子》,当时有一件男式风雨衣不翼而飞,一直没有下落。”
“风雨衣?”今西警觉起来,“那是在什么时间?”
“那次公演五月底结束,我记得是在五月中旬丢失的。怎么也没有找到,急得我赶忙用别的衣服顶上了。”
“对不起,你记不记得是在五月几号?”
“谙等一等,我去查查工作日记。”她急步返回自己房间。
“还真有丢失的!”这当儿,今西同办事员攀谈起来。尽管语气还很缓和,他的心却怦怦地跳个不止。
“找到了。”女保管员回来马上对今西说:“刚才看过日记,是在五月十二日丢失的。”
“是五月十二日吗?”今西心想这回不会错了。
“是的,十二日我另外找来一件补上了。”
“这么说,那件风雨衣十一日还在吗?”
“是的。十一日没发现丢失,件数都对。”
“当时的公演几点散场?”
“晚上十点钟。”
“地点呢?”
“在涩谷的东横大厅。”
今西的心又突突跳起来。涩谷距五反田很近,从五反田有一条去蒲田的池上线,同时,距目黑更近,从目黑到蒲田有一条目蒲线。
“那件风雨衣是什么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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