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基本上都落实了。”
“十一月能走成吗?”
“大概没问题。”
“要有许多事qíng忙呢。”
“是的,有一点点准备。美国一位叫乔治·玛尔津勒的先生,他跟我一样,在与各国的先锋派音乐家联系,从这个意义上说,在美国他是个中心人物。”
“哦。”
“已经与这位先生联系过了。在美国的音乐会也定下来了,是纽约的日本柏树剧院,在那里举办我的独奏音乐会。为此必须制作至少十部曲子,现在我正拼命地在做。”
“在那里获得认可,会怎样?”
“会传到对方唱片公司的耳朵里去,而且,能在美国这类着名的剧院举办独奏音乐会,也会马上获得一流评论家的认可。最后,如果一切顺利,我想很有可能会得到世界级的评价吧。”
“好,好好努力吧。”田所重喜对未来女婿大加鼓励,“我会尽量帮助你。”
“父亲,我这边也拜托您了。”佐知子恳求道。
“好,好。你看,我还必须去参加另外一个会。”田所重喜望着手表,口里说,“那么,我就先告退了。”
“好的。”
两位年轻人一直把老人家送到湘南亭出口。
“爸爸走好。”
“你们今天还要去什么地方吗?”
“嗯,还有好多安排呢。”
“哦,不会很晚吧?”完全是一副做父亲的眼神。
“不会,十点左右回去。”
走出霁风园后,二人立即赶往赤坂。
夜总会的客人还不多,不是特别拥挤。刚好有一场表演,三个菲律宾人正站在麦克风前边唱边用手打拍子跳舞。表演结束后,舞厅里亮了起来,乐队开始奏起舞曲。
和贺向佐知子伸出手,二人步入舞厅。曲子是节奏很快的伦巴舞曲,手牵着手敏捷地移动着脚步,佐知子洋溢着幸福的表qíng朝和贺笑着。当二人身体贴得最近的时候,她在和贺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好幸福!”
第十章 qíng人
银座后街的一角有家茶店,每天营业到后半夜两点。深夜十一点半钟过后,来客都是些特殊人物。
夜总会或酒吧的侍女们,常常在下班后到这里来喝杯咖啡或是用点糕点,她们回家之前在这里歇一歇,解解疲劳。
十一点半钟一过,银座一带就很难找到出租汽车。因为从九百家酒吧和夜总会里同时涌出的客人和侍女几乎都需要雇车。所以近来在这段时间是黑车盛行。有人为了避免拥挤,gān脆来到这家茶店里,等过十二点再走。此外,还有的客人与侍女拉上了关系,也跑来在此幽会。
总之,在这时就没有普通的客人了。
茶店布置得整洁明亮。入口处放着自动电唱机,侍女们投进一枚十元硬币,便可以尽qíng地欣赏音乐。客座分成好几片,里面很深。等着和侍女幽会的客人几乎全占着里面的座位。
已经十月了,女人们都换上了毛料的西装或连衣裙。只有惠美子穿着和服推开门走进来。她双眸环视着茶店里的各个角落,发现关川重雄正背着门坐在里面的座席上。
她怕被其他客人发现,略低着头,拖到关川面前。
“让您久等了。”她取下黑色花边的披肩,露出快活的笑容:“等好久了吧?”
关川重雄向惠美子瞥了一眼,马上又将目光移开。也许店内昏暗的缘故,脸色显得yīn沉忧郁。
“等了二十分钟。”茶杯里的咖啡眼看就要喝光了。
“都是我不好。”惠美子抱歉地低下头去。“心里急得火烧火燎的,可偏偏有位客人缠着我脱不开身。真对不起!”
女店员走来问要点什么。
“我来杯柠檬茶!”女店员走后,惠美子继续说:“我邀您出来,不会给您添麻烦吧?”满脸过意不去的神色。
“我忙得很。”关川板着面孔说,“希望你以后别总这样做。”
“对不起。”她连声道歉,“不过,有件事非要告诉您不可。”
“什么事?”
“不,等一会我再说。”
她没有马上开口,不光是因为女招待正端茶来才露出一种一时难言的复杂表qíng。
“现在不能讲吗?”
“嗯,以后再讲……对啦,有件事我告诉您。”
惠美子白天打电话给关川重雄时,只约他来此会面,没有立刻说出什么事,要想讲出口是需要有决心的。现在她讲的不过是引子,还没有涉及正题。
“一个月前我遇到一位同您在秋田县见过面的人……”这个话题,她自认为无关轻重。
“在秋田县?”关川急忙抬起头来,神色慌张,使惠美子感到十分意外,“是个什么人?”
“以前您同和贺先生四、五个人一起到秋田县去过吧?”
“是的。那次是去参观T大学的火箭研究所。”
“对了,就是在那次。我不知他叫什么名宇,说是在附近的火车站上见过您。”
“是我认识的人吗?”关川注意地问。
“不,您不认识。因为和您没有什么联系。”
“怎么会谈起这件事呢?”
“说是在报上读了您写的文章,那上面登着您的照片和名字。因此,他回忆起当时的qíng景。”
“是店里的客人吗?”
“不,不是。是我那公寓女主人的哥哥。”
关川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为什么会对你讲这件事呢?”
“是从具体音乐谈起的。您不是评论过和贺先生吗?我说我认识您,就这样谈起来了。”
“你是说认识我了吗?”
“您别担心。”她说,“我说您是我们店的常客。”
“难道……”关川一本正经地说,“他不会看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不,”为了不让对方担心,她微笑着说,“他怎么会知道呢!”
“以后在任何场合,也不要谈论我!”关川满脸不悦地说。
“好的。我一向特别注意。只是……”她歉疚地说:“一谈到您,就qíng不自禁地高兴起来,今后注意就是了。”
“女主人的哥哥到底是gān什么的?”
电唱机里传出女人啜泣般的歌唱声。
“我问过女主人,可是……”惠美子回答关川说,“她没有明说。不过那是一位十分和蔼可亲的人。”
“这么说来,直到现在你还不知道那个人的职业吗?”
“不,知道了。不过,不是听女主人讲的,是无意中从公寓别的房客听来的。真是没有想到。”
“是gān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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