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怎么说呢,以前经常来,指名叫惠美子,后来的qíng况就不知道了。”
“不过,突然不来了,可不可以说明二人的关系在悄悄发展呢?”
“是啊,在这种地方做工的女孩子,有了心上人,反而不让他到店里来。不错,惠美子也许就是这样。”
女主人说到这里,反问今西:“关川先生真的和惠美子是那种关系吗?”
“哎哟,这我也不知道啊。”今西含糊其词地说。他被人问起这种事qíng,是很难作答的。因为这和侦查并没有特别的关系。
“关川先生和那女孩子发生了什么不正常的事qíng吗?”老板娘还在打听。
“不,没有什么,特别是惠美子小姐。刚才我已说过,我只是为了向她打听一件事qíng。”
“不过,难道关川先生真和惠美子……”女主人半信半疑。
“到底怎么样我也搞不清楚。因为我也没有去查过。”今西为了防止纠缠,说道,“说不定以后我还会来。假如惠美子小姐的新工作单位或地址弄清了,请通知我。”
他采取回避多言的态度走出了“鲍奴尔俱乐部”。
他走在银座后街上,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的矛盾。
惠美子和关川不是侦查对象。追查他们是没有道理的。不过,令人怀疑的是惠美子为什么突然搬出妹妹的公寓,而且确实是在了解到自己是警探之后仓促搬走的。同时,搬家的做法也很奇怪。使人感到她好象有什么隐私,故意躲藏起来了。
按理说,即使她的行动奇特,警探也没有追查的理由。只是,他好象隐隐约约地预感到惠美子的前景笼罩着某种yīn影。
但是,在事件未爆发之前,警察不得行使侦查权。警察对于预防犯罪完全是无能为力的。只有在被害事件出现了,才能开始行动。单凭预感是不允许行动的。
以前今西也曾多次碰到过这种矛盾。
第十一章 她死了
女护士清楚记得,她接到电话的时间是在深夜十一点十五分。当时,她刚刚回到自己房间正准备睡觉。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上杉医院吗?”
“啊,是的。”
“是妇产科的上杉吧?”
“嗯,不错。”
“这里有个急病号,想请大夫赶快来一趟!”
据护士后来回忆,听声音好象是个年轻男子。
“您贵姓?”
“啊,我是头一次。”意思是说过去没在上杉医院就过诊。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个孕妇摔倒了,严重出血,昏迷不醒。”
“哎呀,今天太晚了,明天去不行吗?”
“说不定等不到明天早晨就会死的。”听起来象是在恐吓女护士。
“请等一下,我去问问大夫。”
女护士放下话筒,顺着走廊向里面走去,医院后身是医生住的正房。
“大夫!”护士站在正房的走廊里,隔着纸拉门喊道。
“大夫!”纸拉门里亮着灯,看来医生还没有睡下。
“有事吗?”
“有个电话,说是有急诊病人。”
“急诊病人,谁家?”
“是头一次来看病的。说是孕妇昏倒了,严重出血。”
“还是尽量谢绝吧!”医生懒得出诊。
“说是病qíng严重,拖到明天早晨,会有死亡的危险。”
“是谁这么说的?”
“一个男的,好象是病人的丈夫,着慌了。”护士述说着自己的想象。
“真没办法!”有死亡危险这句话似乎对医生发生了作用:“你把地址问清楚。”
护士回到电话旁边:“马上就去。”
“是吗,太感谢了。”声音变得轻松起来。
“府上在什么地方?”
“从祖师谷大藏车站往北有条大路,顺着大路一直朝前走,有座明神社,进到神社里再沿左侧往里走,用杉木栅栏围起的房子,名牌上写着久保田保雄的便是。”
“是久保田先生家吗?”
“不,我租了久保田先生房后的厢房。后面有个侧门,请从那里进来。”
“请问贵姓?”护士询问电话中的对方。
“姓三浦,名叫三浦惠美子。惠美子是病人的名字。”
“知道了。”
“马上就能来吗?”
“是的,这就去。”
“拜托了。”
护士满脸不高兴,因为偏偏在自己要睡觉的时候出现了gān扰。
护士把注she器等放进煮沸器里,开始了准备工作。这时,医生从里面走出来,他五十多岁,不时地咳嗽,可能是患了感冒。
“喂,准备好了吗?”
“嗯,刚刚煮完。”
医生走进药房,去取要带的注she剂。
“三号病室空着吧?”医生出来后问护士。
“是的。”
“看qíng况,也许要把病人带到这儿来。你到里面告诉太太清扫一下。”
医生把用具装进皮包里。汽车由医生自己驾驶,护士坐在助手席上。
“你是说在神社附近,对吗?”
“在明神社后身。”
医生驾着车在行人绝迹的路上奔驰。这一带乍一看是街道相连,实际上隔一片田地,接着才是一条不太长的街道。
不一会,车灯照出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树林,一座牌坊矗立在那里。
“大概是这儿吧?”护士指着左侧的一条小路。
顺着这条路驶卜去,前面出现了一条叉路,医生朝着通往树林旁的一条路开过去。为了便于寻找病人的住处,车子开始放慢了速度。
“是那家吧?”护士发现了杉木栅栏的房子。
汽车驶到近前,用qiáng光一照,名牌上写着“久保田保难”。二人停车走下来。
“说是租的房子,后边有一扇侧门。”
医生打开电筒,推推侧门,门自动开了。一眼就看到了厢房。房子不大,与正房相隔大约五公尺。
在电筒光亮的照she下,只见小门旁边贴着一张纸,上写“三浦”二字,是用来代替名牌的。
“有人吗?”护士站在米字格门外喊道。房间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有人吗?”没有人应声。
“大概人在里面,不要紧,开门进去看看。”门很容易地打开了。护士让医生先走进去。
门廊很狭小。
“有人吗?”依然没有人出来。
“真怪,可能是正在照料病人!”这是医生考虑到这里只住了一对夫妻时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呼喊,也没有人出来。
医生有些发怒了。半夜三更打电话把人请来,却又无人露面,真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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