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知道?”
“是的,是他妹妹在海外时的事,好象是他母亲借出去的。不过他母亲已逝世了,所以至今也不知道是谁借去的。”
“是吗?”
从电话筒里传来了龙夫失望的语气。
“白辛苦了一趟啊。”’
“不,没白辛苦?”
“噢?什么?”
“别那么绝望呵!笔记没有找到,但找到了一件有趣的材料。”
“啊,那个是什么?”
“是一张照片,是一张畑中善一先生的旧照片。”
“嗯,畑中善一的照片有什么用呢?我想看的是他遗留下的创作笔记,想知道是谁把它们借去的。”
“在电话上说不清楚。昨天晚上我把那张照片和一封信给你寄去了,我想你看到就会明白。”
“是吗?”
从声音上听,好象龙夫不抱多大希望。
“喂喂,那么你所说的急事是什么呢?”这回轮到典子自己提问了。
“啊,那个呀,实际上是村谷阿沙子已经出院了,现在去向不明。”
典子吃了一惊,急忙问:“啊?说什么?村谷先生怎么了?”
“哦,是我们疏忽了。光想着女士会在那家医院永远住下去,实际上错了。昨天上午,我想起这事去了一趟医院,医院说她两天前就出院了。”
“啊?病这么快就好了吗?”
“好也罢,不好也罢,反正她是装病,是花钱住的院。这些我们略知一二,但现在她出院后不知去向却让人不好琢磨。”
典子心怦怦地跳着,总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亮吾氏去向不明的时候,这回阿沙子女士的消息也断绝了——
“她没回家吗?”
“我当然立即跑到她家去了一趟。她家里一点回来过的迹象都没有。据说她是提着装满了日常用品的皮箱走的,把被褥存在医院,说是以后来取。”
“是去她的担保人在鸟取的哥哥家了吧?”
“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昨天马上给鸟取拍了封电报。因为我笔记本上有那个作为她担保人的亲哥哥的地址。回电不久就来了,说她没来。我觉得回电是可信的。”
“那么,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典子的眼前浮现出肥胖的女作家手提大皮箱步履蹒跚的孤独身影。
“村谷女士的事,是我的疏忽大意。”龙夫还在继续说着。jiāo换台已经告诉超过了第三次通话的时间了。
“可是,现在没办法了……”
“喂,她说不定是去丈夫那了?”
典子突然想到这一点,随口就说出来了。
“这的确象利子的思考方式,但一下子难以让人接受。”
“哦?为什么?”
“如果知道亮吾氏的住处,她根本就不用那么拼命地去寻找了。莫非我们没想到那是伪装?好,已经没时间了,现在求你一件事。”
“说吧。”
“你今天就回东京吗?”
“打算坐10点39分的特快回去。”
“那么,希望你顺路在丰桥下来一趟。”
“在丰桥?”典子又问了一句。
“在丰桥有什么事?”
“村谷女士女佣人的老家在那。”
啊?!是的,她没有留神这一点。
“我调查过了。米店里有粮食供应证的注册。快说行不行?”
“行行。”
典子急忙拿出笔记本记下了地址。
——丰桥市XX段XX号 川村寅治方 川村广子。
典子第一次知道叫广子的那个女佣人原来姓川村。
“叫川村寅治的是广子的父亲还是哥哥我不知道。总之,想让你去一趟问问。”
“啊,说不定村谷先生就在那儿?”
“哦,那就好了。”龙夫笑了一下。
“多半不会有那种事。我想知道的是叫广子的那个女佣人是否回家了。我想让你去证实一下。”
这么说,连那个女佣人去哪儿了龙夫都在考虑吗?典子渐渐地糊涂起来。
电话jiāo换台警告说到时间了。
“好,明白了。在丰桥站下车。”
“真不好意思。那么拜托了。”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断了。典子一动不动地在那坐了好一会。
——村谷女士到底去哪儿了呢?龙夫断定她的病是假装的,但是,不能想象受到那么严重打击的阿沙子女士的jīng神状态会平复。
女招待来告诉她:“要乘那趟火车的话,时间已经不多了。”
典子急忙收拾了一下,叫了一辆出租车。在窗外能够看见顺木曾川泛舟的人。一过铁桥,河道和犬山城堡就都看不见了。她对只停留了一天一夜的浓尾的原野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到达岐阜火车站时,那辆特快差不多同时进了站。车里面不太拥挤,乘客们都躺靠在座位上。
典子拿出列车时刻表查了一下。到丰桥站是11点23分。只要是在那个时间到达的话,即使在丰桥耽误点时间,今天怎么也能够回到东京。
坐在座位上,典子想了很多事。
2
列车准时于12点23分到达丰桥车站。典子走出了检票口。眼前再度展现了初次看到的街市的风光。这是旅行的一种小小的快乐。旅人们都沉浸在未知的新鲜感之中,令人产生亲密的感qíng。
典子在站前的土特产商店打听了川村寅治的地址。一个矮个子老太婆详细地告诉了她如何去那里。这种边走边问的方式,也使人感到快意。
步行去可能太费时间,所以典子要了辆出租车。
从未见到过的街道景色在窗前流逝。
司机边cao纵方向盘边问道:“客人您是从远处来的吧?”典子高兴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于是司机想跟她搭话。
典子回答说:“是的,从东京来。”
司机还是注视着前方大声说道:“我想是那样。怎样,丰桥象农村吧?”
“也不象是农村。很热闹呵。”
“不对,不对,是农村!热闹的繁华街道只有一小段。你看,已经到冷冷清清的街道了。”
窗外的景色的确如此。
司机叹气说道:“真怀念东京啊!”
“哎呀,你也是东京人?”
“不是,尽管不生在那儿,但在东京呆过5年呢。是在品川那地方。所以,一听到东京就很怀念。”
司机说话的口气好象对自己在东京呆过很自豪。
“当时俺是跑长途运输的卡车司机。专开从东京到丰桥的班车。”
司机兴致勃勃地聊了起来。这里跟东京不同,汽车少,红绿信号灯也不常见,相反,骑自行车的人却很多。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松本清张 松本清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