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太好了。”
“他说,尽量把照片搞得有趣一点,请您先把照片拍好,然后我们再来设计文字资料。”
“那好。”田代说:“我已经调查了这些公司的疗养所。这张表请你过目。”
田代把那张表递给他。表上有位于国立镇的XX开发公司的疗养所。
“可以吧!就这样办吧!”
编辑看了那张表,立即表示同意。
“那么马上请您去办个手续。”
“怎么?您马上就要走吗?”编辑见田代如此xing急不由地吃了一惊。
“是的,我还要安排一下自己的工作,要下手就得趁早,首先从XX开发公司的疗养所着手。”
“好,我明白了,请等一等。”
编辑站起身走了。
他一方面去征求总编辑的意见,另一方面还得给XX开发公司打电话联系,征得对方同意。
这一次,田代等了相当长时间。
“让您久等了。”编辑一只手拿着一张名片。
“我给XX开发公司的科长打了一个电话,您去找他好了。”
“那太谢谢了。”
“对方马上就笞应了吗?”田代问道。
“是的,二话没说,立刻就答应了。”编辑说着,递给田代一张总编辑的名片。田代为了慎重起见,把名片翻过来看,上面写着两行字:“兹介绍本社摄影记者田代利介君,诸多关照,并给予方便。此致松田君。”
松田君可能是疗养所的管理人。
“谢谢。”
田代把这张名片仔细地收拾好,向编辑行礼道谢。心想,有了这张名片就没问题了。
“我马上就去联系,待照好照片再来请您过目。”
“那就这样吧!”
田代离开了杂志社。昨夜在东京车站想的就是这个方案,他苦思冥想,想不出好主意。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可见只要动脑筋总会有办法的。
这一天天气晴朗,最适合于照相。
田代准备好器材,正准备走时,来了电话。
“早啊!”是久野的声音,“上一次太失礼了。”
“不,不。彼此彼此。”
“上一次你说有事,我们的话还没说完。今天我倒有空。想跟您去聊聊。”
“今天正不凑巧。”
“有工作吗?”久野问道。
“是的,我马上要去一家公司的疗养所。”
“什么?疗养所?”久野狂叫道。“怎么回事?上那种地方去,”
“是杂志社规划的,要一组画页。今天天气很好,一方面郊游,一方面工作。”
“很远吗?”
“晤,在国立镇。”
“国立?太遗憾了。可是您有工作,那没有法子,以后再找机会吧!”
“那好吧!”久野把电话挂断了。
田代准备好行装,出发去国立镇XX开发公司的疗养所。
田代乘电车到国立车站,在车站前又要了一辆出租汽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那疗养所。途中他看到武藏野的田园,一片葱绿。
来到疗养所门前,还有一段小小的坡道通往里面。
“就在这儿停吧!”
汽车也并不是开不上去,田代故意在这儿下车。
这一段路并不短,因为要通行汽车,所以是绕着上去的,坡道的两侧种着爬地松和杜鹃花。
他来到了疗养所的事务室,拿医院打比方,这儿好象是诊察室。这座建筑物相当古老,一点也不明亮。
一个年轻的事务员迎了出来,田代递上杂志社总编辑的名片和自己的名片。事务员转身进去,即刻又出来招呼他,“请!”
这疗养所的接待室十分简朴,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些名人的书画,其中有公司的头头访问这疗养所时留下的墨迹。
田代见没有人来,只得茫然若失地傻等。走廊上响起一阵拖鞋的脚步声,进来一位汉子。
“让您久等了。”
这人高高的个儿,半白的头发,笑嘻嘻地向田代一鞠躬。
“百忙中来打扰您,真对不起。”田代站起来回礼。
这么热的天气,这人规规矩矩地穿着上衣,打者领带,以表示对客人的敬意,一只手拿着田代递上的两张名片。
“这是我的名片,请过目。”他殷勤地向田代递上名片。上面印着:
“XX开发公司武藏野疗养所主事三木章太郎。”
“我们知道您今天要光临敝所。”主事坐下后,笑容可掬地说,“总公司早已来了通知,这么热的天,让您辛苦了。松田君不在,由我担任向导。”
看来,杂志社同总公司打了jiāo道,总公司通知疗养所接待田代。
“百忙中打扰您了。既然杂志社已跟您联系过,谅必你们已经同意协助我,不瞒您说,我的任务是看看各公司疗养所的设备……”
田代说到这儿,三木主事点点头,打断了他的话:“这个我早已晓得,早已晓得。请您随便拍好了,你愿意上哪儿,我都可以带您去。我先将这疗养所的患者人数和疗养状祝向您汇报一下,供您参考。”
因为要登在杂志上,主事事先准备了一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疗养内容的统计表。
田代对他的汇报不感兴趣,他感到这家公司似乎想趁这拍照的机会对它的疗养所大肆宣传。
田代百无聊赖地对他的宣传只当耳旁风。
“好吧,我带您去。”主事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
田代站起身来。
“请!”
三木主事走在前面给田代作向导。
这个疗养所一共四幢房屋,一幢是事务室,三幢是病房,地势较高,占地也很宽。病房与普通医院不一样,三幢病房各不相连,中间由一片树林或灌木林隔开。
首先领田代去看的似乎是医生的办公室,墙上贴着一幅大统计表,上面写着患者人数,疗养状况和营养食品一览表之类的数字。
一位医生在一旁说明,田代不得不硬着头皮听,因为这是杂志社委托的工作,这些多余的事他也得附带gān着。
主事带领田代参观第一幢病房。
虽说是病房,却完全感觉不出来。病房全是日本式房间,八铺席大的房间里安放着两张病chuáng。走廊在正中央,两侧是病室。
病室门口还挂着“jú之间”、“枫之间”之类的名牌,猛一看倒象是日本式旅馆。主事尚未进房间,便在走廊上向病人寒暄道:
“怎么样?好一点了吧!”
“呃——托您的福,好多了!”有一个病人答道 。
“在这儿照一张相,可以吗?”田代问道。
主事婉转地道:“这幢病房旧了一点,要照相的话,还是到前面那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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