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杀人回忆_匹马孤征【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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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萃,八小时,可可味的。”

  他表情温煦地一笑,“看来你不喜欢果酒……”

  “嗯。”我点头道,“我喜欢的和你喜欢的,终究不同。”

  “美雪,跟我……”

  “裴叶,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吸毒的女人不如鸡。”

  他刚才那抹温煦的微笑忽然间变得惨淡起来,他咧了咧嘴,没再说话,只是咖啡喝得极慢,仿佛在有意拖延时间一样。

  我沉默地坐在沙发的一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脚边那把蓝色雨伞上垂下的雨滴出神。

  等他喝完咖啡,我便送他去了停车场。

  在他的车前,我望着他,说:

  “裴叶,忘了我吧,就当我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如果……忘不了呢?”

  “如果忘不了……,我也不知道。”

  当他奔驰的尾灯在医院拐角消失的刹那,我开始往回走,一个人,搓·着越来越冷的双臂,慢慢在飘满冷雨的庭院中往回走。

  在打开房门的刹那,我再也忍不住内心仿若撕裂般的阵痛,靠在门后捂脸痛哭起来。

  我恨季燃!

  我恨楚寒!

  我恨裴叶!

  也恨自己!

  ……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软·绵绵的猫叫,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突然扯了扯我的裤脚。

  我抬起头看了看“摇·头·丸”那张呆萌的小·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又软糯地叫了一声,慢慢地垂下了小脑袋,眼眶中似乎正有泪流出来。

  我轻柔地把它抱在了怀里,轻轻安抚着它那和我一样的无处安放的感伤。

  我说:“摇·头·丸,你知道吗,他说男女之间不能送伞,因为伞和散同音,送伞,就是要同那人分手的意思。”

  我凄然一笑,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可是啊,摇·头·丸,可是那把伞明明是用布做的啊,那把伞的名字,就叫‘不伞’啊,他为什么……就是猜不透呢?

  我不是不爱他,我是害怕自己爱他啊,他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第19章 楚寒

  季燃走后,我先去厨房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在被季燃虐·待了那么长时间后,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

  我走过去把手指轻轻地探向她的鼻翼,发现她已经没了呼吸。

  虽然早有这种担心,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没想到女人这么不禁打。我走回客厅,烤了一只雪茄,一边抽一边焦躁地来回踱着步。

  老实讲,我并不想杀人,更不想处理尸体,是季燃一门心思想让她死,现在她真死了,我忽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直到日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才下定决心出了门,去刀具市场买了几把碎骨刀。

  买完刀后,我一想到家里有个死人,不禁还是有些发憷,直接开车去了“茶马酒吧”,一连喝了两天酒,直到第三天的夜晚才开车回了别墅。

  开门之后,我便借着酒劲提刀直奔厨房,不过让我吃惊的是地上只剩下了一滩殷·红的血,早已没了那女人的影子。我突然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就在这时,脑后有一阵疾风突然袭来,伴随着刀具坠落的“咣当”声,我同时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

  我醒来时,发现那女人正拿我的手机打着电话。

  她用双手捧着手机,浑身打着哆嗦,在电话接通的刹那操着哭腔喊了一声:“爷……”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

  “从窗户往外看外面全是山,周围没有人家。”

  “你等等,我用地图查一下。”

  “爷,地址已经发给你了。”

  “他?他好像被我砸死了,用球棒。”

  “嗯……嗯,我听你的,爷,我都听你的。我就留在这等你,我哪也不去。”

  她挂断电话,突然朝我走了过来,我觉得我必须站起来,否则就死定了,但试着转了两下脖子之后发现颈椎根本不听使唤,大概已经被她砸断了,我又试着动了动手臂,发现手臂同样不听使唤。

  我无奈地眨了几下眼睛,忍痛拼命思考着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哄她送我去医院?

  谁知她在看到我眼球转动的瞬间突然发出了一连串刺耳的尖叫,随后握住了旁边一支白色的棒球棒,我看着她用尽全力挥动球棒的姿势,忍不住笑了起来。

  ·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了河边的石头上,一条腿已经没了,右边还少了一条手臂,一个陌生的男人正拿着我买的碎骨刀砍着我的左手。

  他一边砍着我左臂的关节,一边向身边的女孩询问道:

  “都录下了吗?”

  “录下了。”那个刚才把我打伤的女孩颤抖着问:“只是,你让我录这些东西干嘛?”

  “你不是说你会害怕吗……”那男人喘着粗气,说起话来倒是慢条斯理,字字清晰,“害怕自己一旦接受了我的喜欢,就会一辈子活在被我抛弃的恐惧里,因为我了解你的过去,手里握着你的把柄,而你却两手空空。现在……现在我就是要把我的把柄交到你手上。”

  那女人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颤抖着嘴唇说:

  “嗯,爷,我都听你的。”

  “那你去路对面吧,藏在沟里……帮我看着点人,有人过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嗯,好,我知道了,爷。”

  那女人刚转身,陌生男人又突然叫住了她,他问:

  “嗳,晚晚,现在……我们平等了吧?”

  那女人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说,河水呜咽,我没有听清。

  那女人走后,那个男人用刀刃拍了拍我的脸,“还醒着呢吧?”

  我眨了眨眼睛。

  他笑了笑,问:“你知道人最邪恶的地方是什么吗?”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他并没有理我,因为我浑身上下能动的除了五官,就仅剩下一条腿上脚趾而已,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其实人最邪恶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无论做什么都要追求意义。”

  说完,他便举起了刀,一下砍掉了我的左手,他拎着手指把我的手臂举了起来,对着月光细细查看着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那戒指是季燃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他对着那枚戒指看了许久之后,突然把戒指取了下来,丢进了地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里。

  我瞬间皱紧了眉头,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努了努嘴唇,我说:

  “我·操·你·妈……”

  在他握紧碎骨刀朝我的脖颈劈过来的瞬间,我轻轻地闭上了双眼,我又想起那个男人来,那个在纸醉金迷的午夜夺走了我第一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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