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果觉得很悲哀。
朱拓摆手制止陆小果的bào力行为,对萧白羽道:“叫你的人退后三十里。”
萧白羽还是那两个字,“做梦!”
玉面狐突然出手,一剑鞘敲晕了他。见所有人都看着他 ,不由撇了撇嘴,“还用废那么多话,这样岂不省事?”
有游击将军做人质,那些兵卒自然不敢生事,乖乖按照朱拓等人要求远远退走。
依旧是程留香赶车,剩下三人围着昏迷不醒的萧白羽商量对策。
玉面狐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目前最要紧的是bī他说出是否受内卫主使,还有拿到路引,看这人骨头很硬,说不得要用些手段。这事我在行,不如由我来。”
看着对方一脸jian笑,再联想到他那恶心下作的趣向,陆小果立刻否决,“不行,不能jiāo给你。”
玉面狐玩味的看着他,“为何不行?”
陆小果不想把这事说得太细,只能含糊道:“不行就是不行。”
玉面狐失笑,“现在什么时候了,不想怎么同仇敌忾,反倒只顾忌自己那点小心思。”
陆小果怒道:“你别血口喷人,我有什么小心思!”
玉面狐悠悠道:“你有什么心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在手里,内卫随时可能以解救朝廷命官剿灭叛匪为由派大军来征讨。到时咱们几个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也跑不出几千人的围剿。”
陆小果道:“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觉得审问这事儿不能jiāo给你!”
玉面狐冷笑,“这种脏活累活你以为我愿意做?我不做难道你来做?”
陆小果反唇相讥,“我如何不能做?”
玉面狐步步相bī,“你怎么做?”
“我……”陆小果一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又不能在朱拓面前露怯,眼珠一转道,“你打算怎么做?”
玉面狐一听就知道他是在虚张声势,眼中的鄙夷更甚,“我自有我的法子,只是……不告诉你!”
陆小果刚瞪起眼,朱拓突然做了个手势,三人同时看向躺在车板上的萧白羽。
萧白羽一动不动,没有要醒转的迹象。
朱拓却出声道:“萧将军。”
萧白羽慢慢睁开双目,目光清明,竟似已醒来很久。
“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他身上大xué依然被制,无法运功,却依然冷傲如初,目光中充满蔑视与不屑。
朱拓却突然出手解开他的xué道,“你可以走了。”
陆小果与玉面狐均露出震惊的表qíng。
“少主……”陆小果yù开口,却被朱拓制止。
萧白羽内心同样充满疑惑,他怀疑的盯着朱拓,“你当真要放我走?”
朱拓点头,“当真。”
萧白羽冷笑一声,飞身掠出车外,“再让我遇到,便是尔等的死期!”
“少主!”陆小果急得大吼,“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他和内卫并非一路,”朱拓淡淡道,“既然如此,我们只有放他走。”
陆小果问:“您怎么知道他与内卫不是一路?”
朱拓似是不愿多说,“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担心。”
陆小果瞪大眼睛,紧紧盯着朱拓。
玉面狐突然问道:“你认识他?”
陆小果一愣。
朱拓断然否认,“从未见过。”
陆小果暗暗松了口气。
☆、心疑
因为和官兵起过冲突,住客栈便成为一件危险的事,四人决定露宿野外。
朱拓伤势未愈,自然睡在马车里,只是他却提出要陆小果相陪。西北之地昼夜温差很大,睡在野地里的滋味并不好受,朱拓这么说,其实就是给陆小果特殊优待。
程留香没什么反应,逃亡以来,他好像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玉面狐别有意味的看了看朱拓和陆小果,却也罕见的闭上嘴。
然而提出反对意见的却是陆小果。
“为防内卫和魔教再派高手偷袭,还是加qiáng守卫的好。”陆小果以此为由婉拒了朱拓的好意。
既然人家不领qíng,朱拓也不好qiáng留,只是深深看了陆小果一眼,没再说什么。
将马车停在一个背风的所在,三人找来一些柔软的gān糙铺在身下,又找来gān柴升起篝火。
忙活完这些,三人围坐在一起,陆小果先开口,“想不到你身手还不错,以前还真小看了你。”
他的眼睛看着篝火,话却是对玉面狐说的。
玉面狐也看着篝火,“想在江湖上混得长久,总得有些压箱底的本事。”
陆小果抬起头,“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我帮忙?”
玉面狐也抬起头,微微一笑,“有个帮手,死也死得慢些不是?”
说完也不等陆小果有所回应,直接躺倒,“我值守下半夜,先睡了。”
他闭上眼没多久,就发出沉重的鼾声。
陆小果却开始用唇语与程留香jiāo谈。
“朱拓有问题。”
程留香等待他的下文。
陆小果继续道:“明知那萧白羽可能是内卫派来的前哨,将其放走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为何还要一意孤行?还有这一路上我们屡次遭到魔教和黑道的围堵,却连内卫的毛都没见到一根,岂不奇怪?”
程留香道:“那些黑道中人也许都是受内卫致使。”
陆小果点头,“确有这种可能,但朱拓为何不留下活口审问?还有内卫既然要捉拿他,为何不光明正大现身,以官府名义做事岂非比暗中指使江湖中人来得更加容易?”
程留香道:“这些问题,你为何不直接问他?”
陆小果垂下眼眸,“便是我问了,他也不会回答。”
程留香道:“你究竟在怀疑什么?”
陆小果望向荒野深处,眼神似有些迷茫,“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这一路有惊无险,无论内卫还是魔教,似乎都并非真心想要致朱拓于死地。”
程留香深深看了陆小果一眼,道:“也许这只是他们故意迷惑我们的假象,好令我们放松警惕,再出其不意一举歼灭。”
陆小果想了想,半晌才点头,“许是如此。”
程留香道:“别想太多,先睡一会儿,下半夜与我换岗。”
陆小果也不谦让,躺下休息。他脑子里的疑问虽多,却架不住太过疲乏,没一刻便睡熟了。
程留香望向马车,马车里毫无声息,朱拓似乎睡得很熟。
他收回目光,想到肩上扛负的种种威胁与压力,心里便被重重yīn影笼罩。
纵然他内心已坚硬如铁,又能支撑多久?
程留香苦笑一声,决定不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远方隐约传来笛声,笛声幽寂,愈发衬得夜风凄冷,苦寒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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