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属对结婚强烈反对,甚至大打出手,事情僵在那里,未婚夫这时候提出因为婚约不履行要告我——最后以一千万(50万人民币)分手费私了。算作是清算了。他就是这种人。金钱断绝关系——但是,亲戚一个个都不满说干嘛浪费一千万在这种地方,我是想那么想要就给你一点好了。但是工作也没了。所以。”
我也没有任何束缚了女人说。
“但是——有钱。”
“那就不要乱花。花在有用的地方。捐给那些因为钱而困扰的地方什么的。”
说什么呢。
我竟然说出这么人道的话。
明明就是非人。
“是这么说的。”
塚本佑子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
“我呢,是没有钱也不会觉得怎样的人。荻野可能没钱要痛苦了那是他自作自受。那种人不要帮他,真的要帮的人多得是呢。”
“荻野桑也是这么说的。”
“你能把话说明白点吗?”
“和你一起,救人,救许多的人是荻野桑的愿望。这件事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您——但是您太顽固了。”
“救?”
这么说同名荻野好像是提过宗教之类的话。以为他说着玩呢所以没认真听,这家伙认真的吗?
“你跟我说说怎么救啊?”
到底是要我说几次啊——我声音稍稍提高。
“什么救不救的。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和他人发生联系,这种纯粹的臆想不要再说了。人,怎么可能由人来拯救。”
非人的话呢。
不是人啊。
这么——说过吗?
“这种事——”
“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量说。”
“不是这个问题啊。”
“不用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这么多钱拿在手上一点好处都没有。但扔掉也不行给谁也不行。捐的话,捐到哪里,捐给谁也没有保证。就自己用好了。”
“帮助荻野桑。但是尾田桑的协力——”
这么回事吗。
我盯着对门。
同名荻野说过棋子终于归位之类的话。我在他的计划里是作为诱饵的基础部件。素不相识的人不可能随便借给你钱。即使再有钱,你说拜托帮我换下钱吧只会换来嘲笑,于是就利用我,打着救人的旗号,从女人的弱点着手使她心甘情愿的借钱,如此那让人炫目的财富就可以恣意花销了,这就是那个男人的计划吗。如果计划成功的话他欠的钱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虽然不知道塚本佑子到底有多少钱,大概同名荻野的贷款连同利息应该是能还清的。
——等一下。
我生气什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这个女的想这么做就让她做好了。结果她有多惨,已经不是我的责任了吧。
但是。
——这眼睛里。
不是疯。
而是狂,信者的狂热。
“在这等一下。”
我起身走向同名荻野所在的起居室。
荻野身体埋在沙发里看着窗外。窗外什么也没有。午后的天空,云朵稀薄,宛若水洗褪色的幕布。
荻野一副艰难的样子弯过头,怎么样了这样问道。
“什么怎么样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俩的谈话啊。”
“没听。我和那种女人没有必须要见面的理由。”
“我说过了吧,她看上你了。”
“给我住嘴行不。”
“不。不喜欢看上这个词的话,那就换一个——心驰神往,全身心的相信——无比的信赖——都一样了。那个女人啊,失去了重心啊。信至骨髓的东西全部都崩坏,所以成了现在这样。”
“那又怎么样?”
“你也看看到了吧?非常普通的女人。社会性的健全。工作热心,向前看,恋爱,结婚都经历过了,社会人的健全轨迹。这种忠于社会伦理观的人,是会将事物囫囵的吞下,囫囵的思考的人种。”
有钱是件不好的事情吗荻野的声音有些变调。
“不知道啊。”
“好事情吧。这是劳动报酬哟,金钱。勤奋的证明。参加社会的标志。自我实现的具象化。金钱不可能是坏东西。这又怎么了?”
因为钱日常生活完全崩坏了荻野站起来。
“价值判断的基准轰然无存。未婚夫,亲属,上司同事态度的反拧,所以才想去死啊。”
“那又怎么了?”
这种事情跟我有关吗。
“这个女人欠损的部分,你完美的进入了。”
“进入了?”
“补上了她欠损的部分啊。想死就去死的这番话,一如七巧板的最后一片拼图轻轻归回原位。这啊。”
这跟你的想法是没有关系的荻野说。
“完全没有。你把这个女人认为是渣滓,糟粕都没有关系。重点是这个女人把你的污言秽语作为自己的价值基准采用了。这——和爱情的心理状态没差就是了。”
“然后呢?”
“就这样。那个女人相信你啊。不相信你的话她的重心又要崩塌。没有什么更大的理由。就跟中学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喜欢特定的异性是一样的。清醒过来也觉得没什么特别可爱的,但是着迷的时候觉得对方就是天使。”
你就是那个女人的天使啊荻野戏谑道。
无聊,无趣。
但是。
“你是想利用这点吗?”
“你说利用?”
利用啊友人重复着往窗边移动。
“嘛,要说利用也是利用。只是我没说谎哦。从来没有利用女人的想法。事态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确实也是事实。”
“我知道你没有说谎。但是。”
慎吾——荻野叫道。
“你觉得我还在开玩笑吗?”
“恩,悬崖边上了啊。”
不是这个意思友人声音有些波乱。
“你是觉得他人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是吧。因为是非人对吧。我也是一样的啊。对你的事情也是无所谓的。你的心情跟我没有关系。即使说能够忖度,这种事情光考虑也是没用的吧。我是不知道你的想法。”
不可能知道。
也不希望你知道。
“所以了,我只能凭借自己的感觉活下去。我遇到你,和你说话,有了活下去的想法。你和你的意思没有关系影响了我。某种意义上我和那个女的是一样的。我现在,真的觉得自己被救了。”
“觉得而已。”
“什么不是这样呢,不都是觉得而已吗?”
荻野两手摊开。
“不都是错觉吗。有不是错觉的沟通吗慎吾。人不是能够互相理解的生物。无法理解他人的心情自己的心情也绝对无法传达给他人啊。所以觉得相互理解了是很重要的事情。都是自以为自以为啊。思惑能够倾注的话这就是真实。我在臆想,那个女人也在臆想,有什么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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