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绑架案/波罗探案集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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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看见了我们的目标正在走近酒店,波洛出去迎住他,和他攀谈了几句,顺便把他带到了我们订好的房间。

  “我刚才一直在向布莱克船长解释我们来这儿的使命。”他对我解释道,“你可以理解,船长先生,我急于想了解马特雷弗先生死前那段时间的津神状态,而同时呢,我又不愿意再向马特雷弗夫人问令她感到痛苦的问题,这样做会不适当地增加她的悲哀。而您,在事情发生之前碰巧在她蒙,这样就可以向我们提供同样有价值的情况了。”

  “只要我能办得到,我将竭尽全力帮助您,我保证。”这位年轻军人回答道,“不过,恐怕我没有注意太多不同寻常的情况。您知道,虽然马特雷弗是我们的一位老朋友,但是我本人并不怎么了解他。”

  “您到这里来一是什么时候?”

  “星期四下午。我在星期三上午早些时候进城去了。因为我的船在十二点左右从提伯雷开过来,但是我得到一些消息使我改变了我的计划,我敢说,您已经在我向马特雷弗夫人解释的时候听我说过了。”

  “您是要返回非洲东部吗?”

  “是的,自从大战以后,我一直在那里服役-那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

  “干真万确。现在。请告诉我,在星期四晚上吃饭的时候你们都谈了些什么?”

  “噢,我不知道。都是一些临时想到的话题。马特雷弗肉我的家人表示问候。然后我们就讨论了关于德固战败后赔款的间题,接着马特雷弗先生又问了许多关于东非的问题,我给他们讲了一两件轶闻趣事。大概就这些吧。”

  “谢谢。”

  波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轻轻地说道:“请您准许,我想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刚才,您已经告诉我们你的意识本身所知道的所有的问题,现在我想询问一下您的潜意识所感觉到的情况。”

  “是作津神分析吗?”布莱克明显地警觉起来。

  “唤,不,”波浴语调恳切地说道,“您看,就像这样,我给您说一个词,您用另外一个词来回答,就是这样反复说下去,说您最先想到的任何词就可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好吧。”布莱克慢吞吞地说道,他的表情很不自在。

  “请记下我们说的话,黑斯廷斯。”波洛说完便从口袋里取出他的大怀表,把表放在他紧挨着的桌子上。“我们要开始了:白天。”

  稍稍有一会儿停顿,然后,布莱克回答道。

  “黑夜。”

  当波洛像这样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对方的回答越来越像了。

  “名字。”波洛说。

  “地点。”

  “伯纳德。”

  “肖。”

  “星期四。”

  “晚餐。”

  “旅行。”

  “船。”

  “国家。”

  “乌干达。”

  “故事。”

  “狮子。”

  “打乌鸦的猎枪。”

  “农常”

  “开枪。”

  “自杀。”

  “大象。”

  “象牙。”

  “钱。”

  “律师。”

  “谢谢您,布莱克船长。也许您允许我在半小时之后再跟您谈几分钟,好吗?”

  “当然。”这位年轻军人奇怪地看了看他。然后站起身,擦了擦眉毛上浸出的汗珠。

  “好了,黑斯廷斯,”当他把门关上的时候,波洛微笑着看着我,“现在你明白这一切了,对不对?”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这些词对你来说什么意义都没有吗?”

  我仔细地看了一遍,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来帮助你。开始呢,在正常的时间限度内。布莱克回答得很好,没有任何的停顿,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的结论是。

  他本人没有什么要掩盖的意图。比如说用泊天,对。黑夜,用‘地点’对‘名字’都是很正常的联想。我开始用了一个词‘伯纳德’,也许会使他想起那位当地医生,很明显,他没有。

  在我们后来的谈话中,他用。晚餐,对我‘星期四’,但是‘旅行’和‘国家’所得到的回答却是‘船’和‘乌干达’,这说明他在国外的旅行对他来说才是重要的,他到这里来的这次旅程并不重要。‘故事’使他想起了他在午餐时讲过的一个。狮子,的故事。我进一步又说。打乌鸦的猎枪,他就不假思索地对了一个词‘农朝,当我说‘开枪’的时候,他马上对了一个词‘自杀’,这种联想似乎是很清楚了。他认识的一个人在农场上的什么地方用一支打乌鸦的猎枪自杀了。而且还要记住,他脑子此时还在想着他在晚餐时讲的故事。我认为如果我把布莱克船长叫过来,请他重复一下那个星期四晚上他在餐桌上讲过的那个自杀的故事,你一定会同意我离揭开事实真相已经不远了。”

  布莱克在这件事上倒是非常直截了当。

  “是的。现在我想起来了,我当时确实给他们讲过那个故事。有个家伙在一个农场上开枪自杀了,用的就是一支打乌鸦的猎枪,把枪口对准他的嘴的上颚,子弹打进了脑子。

  医生根本就不会怀疑一除了嘴唇上的一点血迹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迹象。不过这-?”

  “这与马特雷弗先生有什么关系呢?你想这样问,是吧?

  你不知道,我看得出。但事实是。当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的身旁就放着一支打乌鸦的猎枪。”

  “您是说我讲的故事提醒了他-噢,那真太可怕了!”

  “不必自己责备自己,事情不是这样,也许就会那样发生。好了,我必须打电话给轮敦。”

  波洛在电话上谈了许久。回来之后,他陷入了沉思。那天下午,他独自一人出去了,到了晚上七点,他才说他不能再有拖延了,他必须把消息告诉那位年轻的寡妇。我的同情心已经毫无保留地转向了她那一边,被独自一人撇在空虚的世界上,分文皆无,而且又知道她的丈夫是为了给她一个稳定的前程才开枪自杀的,这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沉重打击。然而,我还是怀有一个秘密的希望,希塾在她这一阵悲痛之后,那位年轻的布莱克会对她有所安慰。很明显,他非常崇拜她。

  我们和那位夫人的会面是令人痛苦的,她开始时拒绝相信波浴讲的事实,后来,当她被说服之后,便泣不成声,人一下子垮了下来。又一次验尸的结案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波洛很替那个可怜的女人感到难过,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是受雇于保险公司的,他还能做什么呢?当他正准备离开时,他轻声对马特雷弗夫人说“夫人,您和所有的人都应该知道不存在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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