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上的火焰突然亮了一下。
萧翰警觉地道:“小心,有人来了。”
前方静悄悄地,没有声音。
三人向前走了两步,突听到“吱呀”一声。三人连忙贴向墙壁,怕有什么暗器飞出来。
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点风,吹得火把上的火焰向一边倾斜。
阴风恻恻,使人不寒而栗。
三人紧贴着墙壁向前方小心地移动。走了十几步,地道便消失了,面前只有一个黑洞。
“师父,你看!”任骧伸手向上指。萧翰和罗方忙抬头去看,只见头顶上方悬着一块巨大的石闸,这石闸的底部尖锐如刀锋,石闸下面的地上有一道凹陷的槽,刚才的吱呀声,想必就是这石闸开启的声音。
萧翰压低声音道:“这里面想必就是地宫了,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处境对我们很不利,我们务必要小心。”
两人点点头。
萧翰在前,任骧和罗方断后,三人向里面走去。刚走了两步,便感到脚下有台阶。台阶很宽也很平整。下了台阶之后,那道石闸已经处在火光所照的范围之外。
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任骧抬头向上看了看,上面也是黑漆漆的,不知道这地宫到低有多高。任骧掏出一枚铜钱,向上尽力抛去,过了很久,才听到“当啷”一声,这声音不是在头顶,而是在脚下。
“好大啊。”任骧感叹道。接着便传来一连串回声,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听声音是个女人。任骧想:那大概是胭脂姑娘。
“走,快去看看。”萧翰道。三人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没走几步,便看到一堵墙。墙是用平整的花岗岩砌成,打磨得很光滑。任骧用手摸了摸,触手冰凉。
火把的光焰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他们不知道门在哪里?萧翰抬头看了看,皱着眉思索,脸上的神色很凝重。
“师父!怎么办?”任骧问道。
“那女子的叫声就在这堵墙的后面,我们当今之计必须要先找到门。你们沿着墙向两边找,我站在这里策应。若是找到了,就喊一声。若是遇到了偷袭,赶紧向我这边跑,千万不要恋战。”
“知道了。”两人说完,就沿着墙向两边摸去。
任骧走得很慢,很小心,前面很黑,只有身后有一点亮光,就连那点亮光也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微弱。那点亮光和这无边的黑暗相比,确实是太弱了,可是却给了任骧无比的信心和力量,支持他向黑暗深处前行。
石壁冰凉而且潮湿,光滑得如同蛇皮,任骧的手渐渐的有些凉了,可是他的手依然不敢离开石壁,离开石壁,他就会失去方向。
又走了一会儿,就听身后遥远的地方传来师弟罗方的呼喊声,由于离得远,喊什么却听不太清楚,只是那声音里透着惊恐。接着便是“当,当。”两声,象是兵器相交的声音。“当啷啷。”一声,象是兵器被击落在地的声音。
“不好,师弟出事了。”任骧回头去看,只见师父手中的那一点红光,依然一动不动地停在那里,好像亘古以来就在那里一样。任骧心中暗暗佩服师父的定力:“要是换了我,早就跑过去救援了,师父不动,那是在等我,怕我找不到方向。”任骧转身向师父如飞般跑去,他知道,这时候一刻也耽搁不得,因为师父也处在危险之中。
“你师弟出事了。”萧翰望着匆匆跑来的任骧道,他的两道白眉深深拧结在一起,虎目圆睁,眼睛中射出焦急的神色。
任骧停住脚步向师父身后看了一眼,这才道:“我知道,师弟刚才喊的是什么?我离得太远,听不清楚。”
“他喊了两个字——鬼火。”
“鬼火?哪里来的鬼火?”
“去看看就知道了。”萧翰在前,举着火把,任骧断后,两人沿着石壁向罗方刚才呼叫处走去。
地上有一柄残刀,还有一滩血迹。那刀是罗方用的,想必这血也应该是罗方的。
萧翰弯腰拾起了刀把,地上还有两段刀身。萧翰看了看刀把的断裂之处,叹道:“好一把锋锐的宝刀,真正是削铁如泥。”
任骧也看了一眼,只见那刀把断口处光滑得如在砂石上打磨过的一样,不由得暗吸一口冷气。
萧翰低声道:“你师弟受伤了,地上没有断肢,想必是划伤。”
任骧点点头,心中却暗暗替师弟担心。
两人沿墙壁向前走,走了十几步,便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不知有多深。
两人轻轻推开石门,小心地往里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隐约看见前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两人赶忙凑了过去,举着火把一照,这人脸色铁青,头歪靠在肩上,昏迷不醒,左臂上流着血,正是罗方。
萧翰赶紧把住他的脉,任骧则去给他包扎伤口,过了一会儿,萧翰对任骧道:“他没事,只是被打晕了。”说完从怀中取出药来喂罗方吃了。
这时,远处突然又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尖叫。
萧翰将火把交给任骧,嘱咐道:“守着你师弟。”说完站起身来,向尖叫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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