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裂开红唇,呲开白色的牙齿问道:“你敢对她不敬?”
“那又怎样?”任骧满不在乎地道。
“就,必须死。”那白面人话音刚落,“呛啷”抽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刀来,朝任骧劈了过去。
任骧本能地举刀招架,可这把普通的佩刀在这柄宝刀面前就象是一块豆腐,只招架了两下,任骧的手里就只剩下刀柄了。
任骧无奈,只好用手中的火把去招架,可同样无济于事。火炬头被削断,滚落到那人的脚下。
“嘿嘿。”那人干笑了两声。
任骧见打不过,转身便跑。他刚跑了两步,便停住了,因为那火把上的光焰熄灭了,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任骧伸手向前摸去,突然觉得脑后被一物重重地一击,他便昏了过去。
第八卷 美人与美酒 第三章
任骧醒来时,感到头很重,他揉揉眼睛,睁开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的手腕上套着生铁铐,举动十分不方便,但他还是努力伸手向前摸索,他摸到了两根铁栏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已被关进了牢笼里。他沮丧地叹了口气。
“你醒了?”是师父的声音。
“师父,你也在这里?”任骧心中先是一喜,继而又担心起来。
“是的,你师弟也在这里。”萧翰的声音依然那么平静。
“师父。”任骧站起身向萧翰这边摸来,他刚走了两步,就听脚下“哗啷啷”乱响,他感到脚上沉甸甸的,他知道自己的脚被铁链锁上了。
“你不必过来。我和你师弟都没事。”
“师父,我们怎么办?”
“暂时还不知道。”
“哎。”任骧叹了口气:“我们本来是想救胭脂姑娘的,却没想到,自己反倒陷在了这里。”
话音刚落,任骧的耳边响起一串哭泣声。听声音是个女子。
“是胭脂姑娘吗?”任骧问道。
“是我。”
“你在哪里?”
“我在你身边。”
任骧像瞎子一样向前摸索,他摸到几根铁栏杆,栏杆间也有一双手在摸索。任骧捉住那双柔软却冰凉的小手。
“你没事吧?”任骧关心地问道。
“我害怕,他说是我泻露了他的行踪,他说他要惩罚我,要我永远在这里陪他。”胭脂姑娘的手在微微颤抖,显然是余悸未消。
“你不用害怕,我们会有办法出去的。”任骧故作镇定地道。
“你骗我,你们都被关在了这里,怎么救我出去?”
任骧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紧紧地握着胭脂姑娘,他心中觉得很对不起她。
过了半晌,任骧道:“我答应过保护你的,我却没能做到。”
胭脂姑娘柔声安慰他道:“你也不必难过,这就是命,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很知足了。”
任骧心里一热,道:“只要我任骧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想办法救你出去。”
“你把我救出去又怎么样呢?”
“把你送回悦香楼啊。”
“那你还不如就让我死在这里。”胭脂姑娘抽回了自己的手。听语气好像是生气了。
任骧搔搔头,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正在他莫明其妙的时候,突然听见远处有门开启的声音。
“吱呀”一声,接着那白面人一手提着一盏灯笼,一手提着一个提盒,走了进来。他走到铁笼子前,将灯笼放在地下,然后打开提盒的盖,从里面取出四碟小菜和一壶酒。
任骧借着灯光去看胭脂姑娘,原来她被关在旁边的一个铁笼子中。她正缩在墙角,惊惧地望着来的那人。
萧翰的手上脚上跟任骧一样,也戴着手铐脚镣。他吃力地移到铁栏杆边,端正坐好,看着白面人在那里安排酒食。
“你老了,头发和胡须都白了。”那白面人放下酒食,坐在萧翰对面,一边端详萧翰一边道。
萧翰淡然一笑:“老啦,都七十几岁的人了,还不老吗。”说完捋了捋银色的长髯。
“是啊。”那白面人深深叹了口气。
“你却并不显老,只是比以前白了许多。”萧翰也望着那人仔细看了看。
“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里住了近三十年,焉能不白。”那人神色黯然。
那人望了望任骧和罗方问道:“这是你的徒弟吧?”
“是的。”萧翰关切地回头望了望,他的目光中充满焦虑,他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自己活了七十多岁,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这两个徒弟却还年青。他心中暗暗叮嘱自己:“不行,一定要把事情做得缜密,做得滴水不露,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我必须要把他们救出去。”
那白面人却不知他在想什么,傲然地道:“我也有一个徒弟,比你这两个徒弟可强得多了。”
“你是说叶江川?”萧翰问道。
“是的。”
“他已经死了。”
“这我知道,他死得好。”那白面人咬牙切齿地道:“他早就该死,他的心思全扑在他老婆身上,早把我的叮嘱抛在了脑后,若是他上些心,你们也找不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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