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我认为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地方。”
“那么你到底想向我说明什么呢?”
“你难道不想抓到杀害高坂太太的凶手吗?”清原样子咄咄逼人。沉稳的表情里有种毋庸置疑的说服力。
“我是站在你的立场上考虑的。虽然说你有点自作自受,但你为此不仅成为杀人嫌疑,而且还同时失掉了工作与家庭。就算是成人的恋爱游戏,只要对她还有点感情的话,就一定会对犯人恨之入骨的吧。”
清原的话如清流流进世村干涸的心田。“我当然憎恨犯人。如果可能的话我甚至想用这双手抓到他并把他撕裂。但我又能做什么呢?作为这案件中最值得怀疑的对象,难道还要要我去玩业余侦探的游戏吗?”
“你作为髙坂昌子的情人是离她最近的人。或者你看到过或听到过一些关于犯人的事情也未可知。”
“如果有的话,我早跟警察说了。”
“就算听到看到过,或者你并未引起注意或忘记了呢?”
“就算有这种事,不过我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感兴趣呢?你的兴趣应该在与你太太有关的髙坂先生身上才对。他被杀了对你不正是求之不得的吗?”
“一段时间内确实有这种感觉。但我又对杀掉了高坂这个偷妻仇人的犯人产生了极强的好奇心。如果高坂不是被处理为自杀的话,大概我就会成为最有杀人动机的人了。”
“髙坂被杀后,你太太说过些什么吗?”
“她是王顾左右而言其它,否认了与他的关系。”
“不是说被你给探到真相了吗?”
“我妻子将他的照片贴身带着。”
“光凭这一点也不能说探到真相了吧。”
“另外也有许多可疑的地方。说来不好意思,我曾偷偷翻过妻子的东西,以我作丈夫的直感,我认为妻子与高坂绝对有不正常的关系。”
“那以后,你太太怎么样了呢?”
“她自杀了。”
“自杀!?”
“追随高坂自杀死了。自高坂死后,妻子便十分消沉,我害怕她会出什么意外,曾请妻妹盯过她一阵子。后来看到她渐渐恢复精神了,便认为不要紧了,就放松了警惕。结果这时她服安眠药自杀了。发现时已经晚了。妻子性格内向,死掉情人的打击令她无法承受,失掉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世村无言以对。
清原不仅被人偷妻,而且妻子还追随情人自杀了。比世村失掉的还要彻底。世村走到这一步有自作自受的因素,而清原却是完全无辜的。
“清原先生,你是不是认为杀掉高坂夫妇的犯人也杀害了你的妻子?”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如果犯人没有杀掉髙坂……不将其伪装成自杀的话,妻子不会死的。这么一想我便对犯人恨之入骨。高坂自杀后,我曾悄悄地对他的周围进行过认真的调查,我确信他是被杀的。而凶手现在又将矛头指向了髙坂太太。整个事件的背后,有一个神秘的人物在操纵着。而我妻子成了牺牲品。”
“怎么样,你能不能帮助我?我们两个组成同盟,把犯人抓住!”清原诚恳地说。
“我明白了。这件事我跟警察也说过,高坂太太在那天夜里七点半,要与别人吃饭,在青山的IN THE MOOD餐厅预订了两个座位。如果她不被杀害的话,应该会与那个人见面的。但那个人似乎至今还未露面。她生前的最后一个约会的对象,知道她被杀了,却保持沉默,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难以想象他会不知道这件事。也许他有不能露面的苦衷吧。”
“不过警察那边大概早已在调查此事了。”
“我会通过我自己的渠道去调查。新闻记者与警察看问题的方法又不相同。总之一旦我的调查有了结果,我就会通知你。还有其他线索吗?”
“现在还想不起什么来。待想起时再联系吧。”
“那就拜托了。”
“连茶都没让你喝上。”
“都是孤家寡人,我很明白的。”清原露出稀疏的牙齿笑了笑。世村对这个新闻记者油然生起“同志”般的感觉。
2
最初圈定的犯罪嫌疑人——世村被认为犯罪的可能性不大之后,搜查总部便开始了对被害人的朋友、知己的调查。
能穿着浴衣将其迎入用以私会的饭店密室,说明死者与犯人之间关系非常亲密。因为犯罪现场位于繁华的中心区,所以也讨论过突发性犯罪的可能,但从现场和被害人的状况上来看,这种可能性又不大。房间的另一把钥匙保存的很好,饭店的相关人员也都不在可疑之列。
在对友人、知己进行调查的同时,也去青山的西餐厅做过调查。被害人遇害当晚约定要见的人,绝对是不能被忽视的存在。晚上七点三十分,被害人的尸体还未被发现,与被害人约好吃饭的人,并不知道她已被杀,应该在餐厅里久久等候才对。
IN THE MOOD是面向青山三丁目青山大街的经营法式大菜的髙级餐厅。由手艺高超的厨师做出来的菜据说比法国本土的还要地道,餐桌环绕着露天庭院排开,气氛豪华而典雅。是在美食家中极受欢迎的一家餐厅。
来这里进行调查的横渡与栋居,了解到一个让人感到意外的事实。
“当天晚上,确实有位高坂太太预约了七点半在窗边的两个座位,但后来又取消了。”穿黑礼服店长模样的人回答说。
“取消了?是本人亲自取消的吗?”或者是在世村走后,被害之前取消的也有可能。
“不,是一位自称是高坂太太的朋友的妇人在七点半左右打来电话取消的。说用高坂太太的名义定的座位,因为自己这边有事,无论如何不能来了,而高坂太太那边已经出门了联系不上,所以请我们见到她时代为解释一下。我们因为没有收到高坂太太本人的通知,所以她定的座位仍然为她保留着来的。”
“那个打来电话说取消座位的人的声音是怎样的?”
“因为是电话里的声音,所以……”
“是头一次听到的声音吗?”
“我觉得很像是与高坂太太一起来过几次的那位妇人的声音,不过不能断定。”
“被害者,不,高坂太太经常来这里吗?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来过几次。”
“经常能在这里见到她。”
“一起来的也总是同一个人吗?”
“是的。好像总是那位妇人。”
“你说那位妇人的声音很像打电话取消座位的人的声音是吗?”
“我觉得是。”
“没跟男人一起来过吗?”
“跟男性也来过两三次。都是一个人。”
“知道他的名字吗?”
“知道。叫世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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