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犯罪使者_[日]森村诚一【完结】(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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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世村往她手上看。

  “你不觉得这一页有点奇怪吗?”

  “倒没有……”

  “你好好看看。有一页被裁掉了。”

  “你说什么?”世村仔细查看,发现有一页被用锐利的刀子裁去了。日期应该是在五月下旬。

  “这是……”俩人对视着。

  “有人把它裁掉了。”

  “也许是饭店方面因为什么给裁掉的呢。”因为不是对外保密的东西,客人提出要求便可调阅,所以不排除饭店一方将对自己不利的东西删掉的可能。

  俩人到前台去问。

  “的确是被裁掉了。以前没注意到。”

  “不是饭店给裁掉的吗?”

  “我们不会做那种事。”

  “我姐夫看留言册的时候,有没有说被人裁掉的事?”

  “没有。他没说过。”那就是说有可能是被清原裁掉的。

  “但我姐夫不会做这种事的。如果有必要,他会去复印或者抄下来的。从性格上讲也知道不是他干的。就是因为他不会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所以才没去社会部或政治部。他很有学究气的,还说过辞去记者工作后搞文献研究呢。”

  悠子激烈地为姐夫辩护后,问:“有没有可能是客人干的?比如说写完后觉得不方便,或者对文章呀字什么的不满意。”也要考虑到可能是书写者本人干的。

  “您看,同一页里以及这一页的背面,还有其他客人写的东西,所以不会有客人去撕它的。当然有对自己写的东西不满意而涂掉的人。”

  或者画线,或者用粗笔涂掉,这种情况有好几处,但只限于文字或文章的一部分。

  “除我们和清原先生外,还有其他客人看过这本留言册吗?”世村问。他感觉不是笔者自己裁掉的。

  “常常有客人提出要看看的。”

  “有像我们这样指定日期的吗?”

  “没有指定的那么详细,但有要求看看七八年前的留言册的人。”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什么样的客人呢?”

  “就在前两天。我想是三四天前吧。”

  “三四天前,——那不就是姐夫被杀的时候吗?”悠子凝然不动。清原的死亡时间被推断为五月十三、十四号。这巧合又意味着什么呢?

  “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那位客人的住宿记录?”

  “那位客人没有住宿。”

  “没有住宿?”

  “好像是来吃饭的客人。”

  “不住宿的客人也可以给他看留言册吗?”

  “因为是放在大堂面向公众的,所以只要客人有要求,就会拿给他看。她说作写游记的参考。”

  “就是说是作家或出版社的人?”

  “不,是女大学生样的人。”

  “女大学生?!”俩人对视。他们一直肯定第四位同行者是男性来的。

  “那位女性是这个人吗?”悠子敏捷地拿出照片。

  “不是。”前台痛快地否定。

  “不是吗?”

  因为对第四位同行者是男性的想法过于执着,所以几乎不能接受前台的说法。

  “头发更长些,长脸,就像您这个年纪。”前台看着悠子说。

  “那位女大学生说没说缺页的事?”

  “没有。不过她说要七八年前的留言册看看,但却很快就看完了,然后匆匆忙忙地走了。”

  “匆匆忙忙地?有同伴吗?”

  “看留言册的时候是一个人。不过也许有同伴在外面等着。”

  很有可能那女大学生是根据在外面的同行者的指示行事的。

  很快就将留言册还回的事实表明她达到了目的(将有问题的那页裁下了)。

  但为什么在八年后要把这一页毁掉呢?能考虑到的只能是因为清原的行动。他在留言册上发现了什么东西,因此被杀人灭口。留言册上记录着清原发现的东西。如果继续让它留着的话,杀害清原的犯人就会暴露。

  因此打发女大学生?来把那一页裁掉。那女大学生可能毫不知情,只是被当作工具利用而已。让她将那一页裁掉的就是第四位同行者吧。女大学生和照片上的昌子与X女是什么关系呢?女大学生的登场令事件更显扑朔迷离。

  “似乎没有再去其他饭店的必要了。”悠子说。既然在这个饭店发现了清原的足迹(缺页的留言册),可以认为八年前,那一帮人是住在这里的。

  但俩人的追踪也就到此为止了。

  “没帮上什么忙不好意思。”热心的前台道歉说。

  “哪里话。多亏您了。”二人谢过前台,走出饭店。

  2

  “不用去各处打听了,倒觉得没精神了。”悠子望着湖的方向说。不时有缆车从湖上方掠过。

  “以后有什么打算?”世村问。对犯人的追踪至此告一段落,已没有在一起行动的理由了。

  “再呆在这里已没有必要,该回东京了。我是逃课来的。”

  “那我也回去吧。”话说出来后自己也觉得不妥,但脱口而出收不回来了。

  “咦?你用不着和我一样的。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妨多转转。”悠子立刻对他的失言有反应。

  “不了,我决定回去。一个人走来走去也没什么意思。”

  “但你不就是一个人来的吗?”

  “所以我不是说过吗?与你相识是一大收获。”

  悠子吃吃笑着说:“世村先生真是个怪人。”

  “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怪。”

  “你很爱高坂太太吧。”

  “现在也许可以这样说。”

  “如果不爱的话,就不会为追踪犯人到这里了。”

  “也许也是因为没事可干吧。”

  “你还是爱她的。”

  “说来奇怪。我们在一起时说好这是成人间的恋爱,不为对方添麻烦,要享受不负责任的恋爱的乐趣,但自从她被杀,我失去家庭和工作后,却突然意识到对她的感情。”

  “恋爱原本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就因为其间存在着游戏的因素,所以爱才会成立。如果只有深刻与悲苦,那还有谁会去爱呢?虽然爱的过程与结果可能是痛苦深刻的。不过我还没有认真爱过,还不大了解。”

  “你懂得这些已足够了。”世村在内心啧啧称奇。她说的在爱里要有些游戏的因素说的真的很恰当。在昌子与世村的爱情游戏中,游戏岂只是因素,简直是全部。与其说现在是在被强迫为那场游戏付账,到不如说自己是主动来交钱的。其实付出的已足够多了,却还要来追踪犯人。

  所以悠子才笑他怪吧。

  “本打算当日返回的,结果却耽搁这么久。”悠子如顽皮的孩子般地缩缩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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