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田接着答道。
“我在梦中听到有人喊,一睁眼,发现佐多先生和村田先生正围着城久子小姐呢。”
北越最后说道。
如果相信北越的话,那么他就是最后一个睁开眼的。由于高阶是听到城久子的喊叫声马上跑回来的,连一分钟都没有耽搁,所以这三个人从时间上讲几乎可以说是同时“睁开眼”的。
因此究竞是谁先睁眼的就不那么重要了。然而城久子的喊叫声可不是“表演”。
这个洞里只有这三个人,凶手是他们当中的一个人。
“这么说,你们三个人在睁开眼时谁也没有看到凶手?!”
高阶的话当然是不必回答的。然而几个人挤在这么狭窄的洞里,又是同时听到喊叫声睁开了眼,谁也没有看到凶手,这不是很奇怪吗?
高阶只能认为这三个人是同谋犯。理由还说不准。但这正好被木屋的“遗言”说中了:这几个人当中有想要杀死城久子的凶手。
“是不是说我们三个人都是凶手?”
佐多似乎看出了高阶的意思,第一个站出来反驳道。
“有人要杀害城久子小姐,就你们三个人在这里,凶手肯定在你们当中!”
“干吗这么说?高阶,你也不能排除在外!”
“我?我怎么会成凶手?我当然要排除在外!”
“你干吗要出去?一定是你掐城久子小姐后逃到外边去的!然后你再返回来!你装得很像嘛!”
佐多的话让高阶无话可说。因为这三个人都没有看到高阶外出,所以无法证明城久子喊叫前他在干什么。所以高阶也被“列入”了嫌疑人中。
村田和北越也像赞同佐多的话一样点了点头。说起来也是,他从外面跑回来的事情也太可疑了一些。
“我认为不是高阶先生。”
城久子勇敢地和那三个人唱起了反调。
“你为什么这么讲?”
佐多像刚才高阶的口气一样问道。他的话中明显地流露出了不满,因为减少一名嫌疑人就等于“浓缩”了自己的嫌疑成分。
“我认为从我喊到睁开眼睛,他根本没有时间。这么短的时间里他不可能逃出去又跑进来。”
“可那是你的感受,实际上经过了很长的时间呢。”佐多固执地说道。
“不对,洞口有好多草丛,他要跑出去再跑进来要用不少时间呢!再说我还没到判断不了时间的地步呢!”
城久子的话也有道理。洞口的草丛有被高阶出入时踩倒了的迹象。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从草丛中穿过的声音任何人都会听到的。
虽然高阶不能说一点可疑没有,但根据被害者的话,高阶不应在嫌疑人当中。
“高阶先生,我好害怕!”
城久子想要得到保护一样看着高阶。当高阶看到了城久子那胆怯的目光时,心中又回响起了木屋的“临终嘱咐”。高阶决心就是牺牲自己也要好好保护城久子。但凶手无法确定。三个人都极力否认自己与此“案”有关,然而他也无法看出这三个人谁最有嫌疑。由于这三个人也都同时“指控”了自己,这样一来即使为了“自卫”,高阶也要设法找出凶手。于是无法得出结论。
城久子向高阶身边靠了靠。她的全身在颤抖着,目前她唯一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人只有高阶了。
城久子醒过来时,三个男人都围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刹那间她甚至怀疑这三个男人会不会要同时杀死自己?
三个人就只有高阶不在,仅仅这一条自己就可以信赖高阶。城久子知道这次的“逃生”之旅是高阶打头,为大家寻找出路的。为了大家的安全,高阶拼尽了全力,这一点让城久子非常感动。这种感动加上这次的“事件”使城久子越发倾心于高阶了。
一种互相怀疑的沉默笼罩在仅存的这五个人当中,其中肯定有那名凶手,却又无法找到。
―旦自己或大家(凶手除外)都睡着了的话,那么说不定就会死于凶手之手。天寒地冻,再加上对凶手的恐怖,令城久子不寒而栗。
“快到天亮了,你还是再睡一会儿吧,我在一旁值班。”
高阶对城久子说道。她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睛,但怎么也睡不着。
(到底是谁要杀害她呢?)
如果木屋的话是正确的,那么城久子就是第二次受到袭击了。这次袭击的失败,大家和凶手的警惕性都会加强,估计不会马上再下手吧?
高阶想在这之前“封锁”凶手的谋杀意图。为此,他首先要査明谁是凶手。
(首先是这样的:3月21日星期五,这架飞机坠毀于北阿尔卑斯山中,四名乘坐人员中只有北越和城久子生还,)
为了救出他们,佐多、内川、高阶和岛冈、村田、木屋共计六个人先后进山。
(内川第一个死于雪崩;接着岛冈被滚石砸死;后来木屋也为了掩护城久子被落石砸中身亡。)
高阶回忆起了这一起起重大事故,其中北越也遭受过暗算。而且岛冈有明显的他杀可疑。这一点不应当忘记或是混淆,但城久子是连续两次在自己的“眼前”受到谋杀的。
北越也应列入杀人嫌疑之中,然而谋杀北越的人又是谁?岛冈被害和城久子被害未遂是不是出自同一个凶手之手?
如果分别是两个凶手,那么这个事件就太复杂了;如果是三件不同的谋杀事件,那就是说有三名凶手。
进到峡谷的八名男女中,已经有三名男子死亡了,两个男女被凶手盯上。除了其中的内川是死于雪崩,另外两个男人的死都十分可疑。
加上飞行员和真知子,这次事件先后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另外与此次事件没有直接关系的死亡人数也因后来来救援的两架飞机的坠毁而有所增加了。
(到底是谁?又想干什么?)
高阶越来越不明白,他感到在这前途未卜的峡谷中充满了凶险的杀气。
(要么从每一个人各自的背景来分析这一系列事件的理由或动机?)
从整体上来看,这一系列事件错综复杂,完全找不到因果关系。高阶只好一个人一个人地分别进行分析、归纳。
第一个是北越被害的未遂事件。最有可能要谋杀他的人是谁?木屋和自己是被雇来的向导,所以应当被排除在外。
对城久子来说——她和北越同乘一架飞机,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从这一点上看城久子不可能是凶手。
而且当时那把冰镐的“头”打在了北越的头的左侧。那么当时躺在北越右侧的人挥动冰镐要打死北越是可以解释得通的。这样一来,也可以把城久子排除在外。
那么最可疑的人就是那把冰镐的主人岛冈。他和北越是同一公司的人,也许他们之间有着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复杂关系吧。
就像佐多说的那样,岛冈的确有很大的嫌疑,不过佐多和岛冈意见不合,这点谁也看得出来。所以佐多的指责有很大的感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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