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错,她是住在那里。”牛越回答。
“她现在还住在一号楼的二楼吗?”
“她还住在那里。不过,这位小池典子根本不认识藤仓市子或房子。”
“哦?是吗?你的意思是小池典子不可能帮助藤仓市子和房子进入一号楼吗?”
“是的。”
“是吗?”吉敷这么回答后,稍微想了一下,心里作了某个决定,说:“牛越兄,我可以在这里做一些调查吗?”
吉敷的话似乎让牛越有些讶异,但是他还是说:“可以呀!但是,你会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呢?”
“我的休假到四号为止,所以四号的时候,我就必须搭飞机回东京。”
“四号吗?那么还有两天。你尽管在这里调查吧!我也想请你帮忙哩。要不要帮你介绍一下其他刑警?”
“不用了。”吉敷反射性地回答,摇着手制止。“不用介绍其他人给我认识了,我希望牛越兄以私人的形式帮助我就可以了。这样我的行动会比较方便些。”
“噢,是吗?”
“可以给我一张嫌犯加纳通子的照片,和相关者的住址吗?”
这就是吉敷的目标了。牛越说:“好呀!”然后就打开抽屉。
他拿给吉敷的,是一张通子的小照片,好像是以通子的店里“丹顶”为背景拍摄的照片。通子站在玻璃橱柜的后面,柜子里并排着大概是通子创作出来的作品。愈看这张照片,吉敷愈觉得心酸。吉敷拿出手册,若无其事地把照片夹入手册里。
“那是藤仓次郎拍摄的照片,我们从他那里拿来的。”
“是吗?”吉敷回答,然后又问:“牛越兄认为这个女人是凶手吗?”
牛越没有立即回答,思索再三之后,才点着头说:“除了她之外,没有别人了吧?”
吉敷也点点头,说:“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在哪里吗?”
“不知道。关于这一点,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线索和情报。”
“嗯。”
吉敷陷入思考中,犹豫着要不要问牛越某些问题。隔了一会儿之后,才谨慎地问:“这个加纳通子以前住在东京,也结过婚。你听说了吗?”
“听说是这样没错。”牛越不假思索地回答了。
“知道她的丈夫是怎么样的人吗?”
“不清楚。钏路市没有加纳通子的户口资料。”
“没有她的户口资料?”
“对,加纳通子好像没有把户籍迁到钏路市。听说她以前住东京,但是离婚以后户籍从东京迁出来之后,就不晓得移到哪里去了,所以调查不到她以前的事情。”
是这样的吗?吉敷心里想着。
“加纳通子也没有和住在此地的熟朋友谈起在东京时的那一段婚姻生活,因此,大家都不知道她在东京时是怎么样的人,过得是怎么样婚姻生活。”
吉敷听到这些话后,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觉得很奇怪。他不明白通子的用意。吉敷此时很想说出“夕鹤九号”列车上的命案,但是又觉得还是再独自思考一番后再说比较好。
吉敷想:死在A卧铺车厢的女人,会不会是藤仓兄弟的长姊令子呢?如果是,那么藤仓兄弟就有嫌疑了。这绝对是为了领取保险金而犯下的杀人事件。令子一定以某种形式,和这件事有关联。
但是,“夕鹤九号”上的死者会不会是藤仓令子的这个推测,目前还不能说出来。如果现在就把这个推测告诉牛越,势必引来青森署和钏路署的进一步调查行动,双方也有可能会展开共同的调查。若要顾虑通子的立场,就得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该把这个推测告诉牛越。
通子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呢?吉敷非常担心她。如果藤仓兄弟果真以保险金为目的,做出杀人的事,那么,通子为什么要提供自己的住处,让自己房子成为命案的现场呢?他实在想不通。
从种种关系来看,这样的假设还算合理。藤仓兄弟在通子的房间杀死了妻子们,只要通子逃走了,通子当然就会被怀疑;接着,只要再杀死逃亡中的通子,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藤仓兄弟的杀人行为就不会被揭露了。于是,他们把杀死通子的任务,交给长姊令子,可是,令子却在“夕鹤九号”上杀人时反而被杀死。
可是,通子为什么要牺牲自己,配合那样的计划呢?吉敷无法说明这一点,而且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原因。命案现场的屋主又不见了,大家一定都会认为屋主是凶手。通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然而,吉敷的这个推测,也有说不通之处。其一是藤仓兄弟有不在场证明,其二要怎么解释盔甲武士和夜鸣石的怪谈?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也必须有合理的说明才行呀!
再来看藤仓令子。她在钏路市经营出租公寓,过着还算安定的生活,她犯得着为了两个弟弟想得到保险金的危险计划,牺牲自己稳定的生活吗?
“藤仓令子呢?她有杀害市子和房子的可能性吗?”
吉敷的心里另有一个计划。
“不,没有吧!她没有动机。首先,我想她并不认识加纳通子,没有理由选择加纳通子的屋子作为杀人的地点。此外,一个女人能够一次杀害两人吗?”牛越说。那么通子不也一样吗?
吉敷的内心强烈地反驳着。为什么要把一个纤弱的女人,视为杀人凶手呢?可是,他只是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说出口。
“有藤仓令子的照片吗?听说她已经失踪了,所以现在想见她也见不到吧!已经报失踪人口了吗?”吉敷口气有些坚持。如果有照片的话,就可以知道那具在青森署看到的女尸是不是藤仓令子了。
“还没有登记失踪。至于照片,虽然有照片,但那是很久以前的照片,好像是二十出头时拍的……”牛越说着,又去开抽屉。
“她好像很讨厌拍照。不少独身的女性都这样吧!”牛越一边说,一边拿出两张圆角的老照片。
吉敷伸长了脖子看。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又痩的女子。她鼻翼有肉,下巴丰满,而且是双眼皮;正是躺在青森署那个棺木中女子年轻时的照片。吉敷微微点头之后,把照片还给牛越。
“总之,目前钏路署的看法,就是认为加纳通子是凶嫌。”牛越说完这句话后,便默默地看着吉敷,然后用力地点了两、三次头。
“她一个女人,能够应付两个心存杀意的女人,并且反将她们杀死吗?”对于吉敷的这个说法,牛越什么也没有说。
“屋子里的家具也没有打斗过凌乱的痕迹。”
牛越还是没有回答,只是点头。吉敷再说:“加纳通子平日表现出来的性格,就是会杀人的样子吗?”
“不,没有人有这样的看法,都说她是很温和的人。不过,在店里对待客人,温和是基本的态度吧!大家对藤仓市子与房子的看法也相同。所以,应该无法用平日的表现,来衡量她们会不会犯罪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日]岛田庄司 岛田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