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迪指向了其中一人。
“我是《政治家》的。”
“什么报,没听说过啊。无所谓了,你要问什么?”
“扒了内裤,可为什么又没干呢?”
“我怎么晓得!我又不是凶手。”
弗雷迪咆哮道。
“那请问扒掉内裤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这位先生以前说过,这是私刑。”
有人在起哄。
“请问是私刑吗?”
《政治家》的记者问道。弗雷迪庄重地回答:
“意大利的黑手党有时会这么做。私刑一般不伴随强奸,有的是用棍子对全身进行殴打,还有的把被害人塞进大布口袋,把袋口扎紧后用棒子群殴致死。”
大厅里弥漫着恐怖的叹息声。很快,又有人举起手。
“我是《先驱论坛报》的。您开始时说的是江湖大夫……”
“江湖大夫参与私刑了?”
座位上有人调侃。
“刚才说话的是谁?如果再有谁不举手就发言,我就要把他请出去了!”
弗雷迪威胁道。然后,他面向《先驱论坛报》
的记者:
“你的问题是什么?”
“请问是江湖大夫参与的私刑吗?”
“人被解剖了啊,肚子被横着切开,就像传闻中的在哪国盛行的切腹。然后再把手伸进去,锯断了骨盆。这还不是手术吗,除了手术还能是什么呢?你来回答我好了,这到底是什么?”
弗雷迪探出身子,对记者逼问。
“该回答问题的并不是我啊。”记者直言不讳,“可这不是殴打之后再做的手术吗?那样的话,这究竟算何种手术呢?打完人之后又想着救人吗?”
“肯定不是为了救人。”
弗雷迪说道。
“骨盆被切成了两块,那么请问,这应该是出于什么目的呢?还是说,这是某种病态……”
《先驱论坛报》的记者问道。
“我并不是医生。”弗雷迪说,“还有其他问题吗?”
有人举起了手。
“我是《华盛顿时报》的。您说死者全身伤痕累累……”
“是的。”
“而且颅骨凹陷。”
“对,是这样。”
“此外,骨盆还发生了断裂。这会不会是车祸造成的呢?”
记者群里又发出了嗡嗡嘤嘤的声音。这是一种预感到谜底就要被揭开时的躁动。实际上,一直静听的罗恩也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有这种可能性。”弗雷迪说,“不过,迄今为止尚未在任何地点发现有散落的玻璃碎片或是汽车的漆片、零件之类的东西。充其量是有这么一种思路。这些年整个华盛顿特区交通流量猛增,要发现这样的地点极为困难。”
“给遭遇车祸的人做腹部手术?”
“不是说了吗,只是有这样的思路而已。”
弗雷迪不耐烦地说道。
“哪一种思路?”
“也许这个人是想救死扶伤吧。”
“救死扶伤需要用锯条把骨盆没断的一侧锯开吗?”
“还要再塞进铅笔头?”
一阵冷嘲热讽。
“刚才是谁!”
弗雷迪又狂躁起来。
“我受够了你们的粗鲁无礼。我非把你揪出来不可,你叫什么!”
弗雷迪一步跨下发言台,朝着他的目标走过去。
可是,那个人早已淹没在一片高举的手臂的密林里。
“时间有限,还是请您接受提问吧。”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弗雷迪这才极不情愿地指了指其中的一个。
“我是《MY FOX DC》的记者。请问塞铅笔头的目的是什么?”
“我一直在说,这也许和私刑有关。有的私刑就是为了杀一儆百,引起其他女性的恐慌。”
“其他的女性指的是哪些呢?”
“自然是那帮妓女了。”
“妓女?”
“是的。”
记者席里又是一片喧哗。
“您刚才好像说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儿啊。”
弗雷迪不说话了。
“妓女会穿黑色的厚长筒袜吗?那种袜子纯粹是为了御寒用的。妓女的话,一般都会穿颜色更艳、更薄的吧,即便是在冬天。”
又有人举起了手。弗雷迪“恩准”了。
“我是《ABC SEVEN》的记者。这样看来,她真的没有遭到强奸吗?否则说不通啊。”
“你们不要再写那些八卦了。没有什么强奸。”
弗雷迪口气严厉。
“请不要隐瞒嘛,我们有君子协定的。”
“喂,这话该我说,你可真会讲话。”
“扒下人家内裤却不作为?这样的男人天底下有吗?”
“换了你是不是就一不做二不休了吧?再说也未必就是男人。”
“女人把女人的尸体吊在树上?而且还一路扛到格洛弗- 阿奇博尔德的森林?这到底是哪 来的女大力士啊?肯定是男人干的嘛。换了我,绝不会把尸体扛到现场,再吊到树上。这得冒多大的风险……”
“她是处女!”弗雷迪气急败坏地嚷道,“这是解剖人员的结论。他们发现了处女的特征。”
一时间,在座的所有人都“吁——”地发出一阵大失所望的叹息。很快,有个人喊了起来:
“这位先生刚才说过,已婚还是未婚还没搞清楚……”
大家纷纷扭过头去,找寻着这声音的主人。
紧接着,此人又喊了一句更爆冷的话:
“女人里面有谁会是已婚处女呢?!”
人们哄堂大笑。然而,这句话使弗雷迪终于忍无可忍。他脱去上衣朝脚边一扔,便不管不顾地从成排的椅子中间穿了过去,一把揪住了那个说风凉话的记者的前襟。
“臭小子,你还把华盛顿东局放眼里吗?你再说一遍!”
“我只是问问而已。世界这么大,没准儿真的有处女太太呢……”
“浑蛋!你嘴巴真臭,看老子怎么教训你!”
弗雷迪对着那个记者挥拳便打,却抡了个空,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记者们都齐齐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罗恩和威利蹭地从椅子里跳起来,冲到弗雷迪的身边。罗恩将身体挡在记者和弗雷迪中间,强行将二人分来,与此同时,威利将弗雷迪从身后抱住,双手从他的腋下反掏上来,扣住后脖颈子将他拖开了。
看到没有了挨揍之虞,那个记者又吵嚷起来:
“你又把这里当成什么了?现在可不是比试摔跤的时候,这里是新闻发布会。请回答我们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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