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那倒是可以……”
“拜托了。还不知道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一个人感到非常不安。”
“你丈夫以前有那种征候吗?”
“嗯……是那样的,很久以前,他时常会无意中说些很奇怪的话,而且非常健忘。”
“这样啊。”
那天的谈话到此结束。不久,丈夫回来后,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问他后天周日,能否和她见面谈一谈。他只是回答可以。
可是后天一大早,大道寺靖子打来电话说病了,不能前来赴约。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好像感冒了。
仅仅是感冒吗?……如果是我的话,担心丈夫,即使感冒,也会硬撑着去的吧?
“快烧到四十度了。”大道寺靖子在电话那头很痛苦地说着。
“四十度?……真的吗?那可不得了!……真的是感冒吗?”
“是的,我经常这样。而且还咳嗽,我想肯定是感冒了。”
“你说经常,你经常发热到四十度吗?”
“是的,我体质弱。真对不起,今天没法去了。”
“没关系的。请多保重!”
“好的,谢谢。”
丈夫正坐在餐桌旁看报纸,我挂断电话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感冒烧到四十度?”丈夫听后吃惊地问道,翻报纸的手也停住了。
“是的,她说经常这样。”
“哦?……”丈夫歪头思考着,似乎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总之,下周日来也好。那时感冒也好了,她丈夫的全面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是的。”我回答道。
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要她下周日来就好了。这样的话,后来也不会卷入那场麻烦中。
02
第二周的周日,大道寺靖子若无其事地来了。她的身体好像完全康复了,耳垂和左手的无名指上,钻石熠熠生辉。她依旧抱着一个蛋糕盒,里面放了十二个自由之丘的A的蛋糕。因为是让她与我丈夫见面,所以,没有像以往那样在厨房,而是请她来到客厅。
“大道寺,见到你真髙兴。可你带来这么多蛋糕,我们也吃不完呀。家里只有我和丈夫,以及小女里美。”
“唉呀,可以给周围的邻居呀。”大道寺靖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过……”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想想是可以那样。把蛋糕分赠给邻居们,会有助于我的邻里关系。
不过,似乎也有不妥的地方……
“啊,欢迎欢迎。”丈夫满面笑容地走进客厅。
大道寺靖子没有从沙发上站起来,只是微微向他点了点头。我简单地向她介绍了一下我的丈夫。刚坐下,我丈夫就立刻开始,和她闲聊起来。大道寺靖子是个美人,他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我起身去倒茶。
当我端着倒有红茶的茶杯,返回客厅时,他们俩似乎正谈得带劲。
“昕说上周你发髙烧。”丈夫一副医生的口吻说道。
“是的。”
“那后来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就是稍微有些感冒。”
“感冒会烧到那么高吗?”
“是的,偶尔会发高烧。我体质不太好。”
“以前得过什么大病吗?”
“没得过什么特别严重的病。”
“那有什么慢性病吗?”
“不,并没有。其实我很好,主要是担心我丈夫。”
“是吗?他还在医院里吗?”
“不,已经回家休养了。”
“他的身体怎么样?”
“看起来还可以。不过,有时候还是会无意中说些奇怪的话,我感觉就像一种神经衰弱。”
“全面检査的结果出来了吗?”
“出来了。”
“医生怎么说?”
“那个……说是梅毒……”大道寺靖子若无其事地说着。
我坐在丈夫身旁,感觉像晴天霹雳一般,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无法相信刚才自己亲耳听见的事实,甚至感觉头有点晕。我偷偷地瞟了一眼丈夫,他也是脸色发青,瞬间哑口无言。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从今往后,永远都无法与大道寺靖子交往了。她丈夫如果是那样的话,难道不是已经到了晚期吗?作为他的妻子,靖子当然也已经感染了梅毒。
我的双腿不由得开始颤抖。我呆呆地盯着她面前的红茶茶杯,本能地希望她不要再说下去。我要先想想自己如何是好。还能这样和大道寺靖子交朋友吗?我的内心惴瑞不安。
“太太,那件事情,你还告诉了什么人吗?”我的丈夫赶紧问道。
“不,暂时还没有……也许保持沉默,会好一些吧。”
“那种事最好不说。”丈夫略微吃惊地说道,“太太,你了解梅毒的相关知识吗?”
“一点点。是性病吧?”
“是的。”
“已经传染给我了吗?”
“很有可能。你丈夫告诉过你,估计感染了那种病吗?”
“没有想到。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再隐瞒了。他说如果想到的话就好了,可他自己,没有和不三不四的女人交往。只是五年前在大阪,被坏朋友带着,去过一次那种场所,仅此一次。可还没有干到最后。”
“总之,太太你自己,和你的孩子,非常令人担心。做过血液检査吗?”
“我吗?……还没有。”
“小儿子几岁?”
“两岁。”
“两岁吗……在哪儿生的?”
“我有一个从孩童时候,就经常就诊的医生。”
“孩童时候?”
“是的,母亲一直……”
“是开业医生吗?”
“是的。”
“原来如此。”
“那个……是不是最好做个血液检査?”
“那是当然。”
“但是……能治好吗?”
“那要根据感染的时期……”丈夫满脸愁云地说道。
“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特别异常。”
“可你不是时常发高烧吗?……而且你的孩子,必须尽快做检查,确认你的孩子,是否感染病毒。”
“啊,会那样吗?”
“太太,关于梅毒这个病,你一无所知吗?”
“是的,不太清楚。”
“这个病很可怕,必须确保不感染他人。”丈夫开始详细解释这种病,但似乎有些犹豫不决。如果已经没有治愈的希望,还要向她灌输这种病的恐怖,难道要使她陷入绝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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