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女儿_[英]约瑟芬·铁伊【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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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死刑判决书的问题时,她只在临走前简短地丢下一句话。

  “一定会有个解释的,亲爱的。”她站在门口说。

  当然会有个解释,他几乎想对她吼,但那是什幺?这件事违反一切可能和常理。史学家说这件谋杀案让大家对理查的观感转变,使英国百姓对他深恶痛绝,这也是为什幺人民会欢迎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继任王位。可是当他所做的错事被送到国会前公审时,却没提到这个罪行。

  这个控诉出现时理查已死,他的随从或逃亡或被放逐,他的敌人大可以为他冠上任何他们想得到的罪名。而他们却没想到那件骇人听闻的谋杀。

  为什幺?

  这个国家被认为由于孩子的失踪而开始沸腾,这个最新的丑闻。然而当他的敌人搜集他不仁不义的罪状时,却没把理查最惊人的丑事包括在内。

  为什幺?

  任何鸡毛蒜皮的好处亨利都非常需要,因为他才刚刚继任,地位未稳。这个国家里大多数人都不认得他,在血缘上亦非正统。但是他却没利用理查众人皆知的罪行所给予的天大好处。

  为什幺?

  在他之前的是一个有着良好声誉,从威尔斯边境到苏格兰疆界都耳熟能详的人,一个普受敬爱直到他侄子失踪的人。然而亨利却没有利用他可以抹黑理查的最佳法宝,这不可原谅、令人憎恶的罪行。

  为什幺?

  只有亚马逊看来还关切他念念不忘的问题;她对理查还有感觉是因为如果真的历史有错,她会良心不安。亚马逊已经走到走廊了,又转回来撕掉别人忘了撕的活页日历。但是她忧虑的本能远不如她安慰人的本能强。

  “用不着担心,”她安慰地说,“一定有相当简单的解释,只是你一时想不起来。当你和别的事情一起想时,就会想起来了。我想起我把某个东西错放在哪里时就是这个样子。我会把茶壶放在备餐室,或者数消毒衣越数越少,就像修女把它们捐出去了似的,然后,突然,我想到:“老天,我放我的风衣口袋了。”不管那是什幺东西,我是说。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

  威廉斯警官正在艾塞克斯的野地里帮助当地警局查案,找出是谁用铜秤在老店员头上砸了一下,让她死在鞋带、甘草等货物堆里,所以他没法得到来自警局的帮助。

  没有任何人帮他直到三天后卡拉定再度出现。葛兰特觉得他平常那无忧无虑的味道又增添了几分,这回还多了点沾沾自喜的感觉。身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孩子,他先礼貌地问候了葛兰特身体的近况,才从他外套那大容量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些笔记,他炯炯的目光穿过牛角框眼镜,盯着他的伙伴。

  “我可没带圣人摩尔来当礼物喔。”他愉快地看着葛兰特。

  “你最好别提他,不予接受。”

  “他已经不相干了,不相干。”

  “我想也是这样。让我们讨论事实。你可以从爱德华死的那一天开始吗?”

  “当然。爱德华死于一四八三年四月九日,在伦敦,我是指在西敏寺。根本不是那幺回事。皇后和女儿们当时住在那里,还有两个男孩中年纪较小的那一个。我想。年轻的王子正在劳德洛城堡上课,由皇后的哥哥瑞伯斯勋爵照管。皇后的关系满好用的,你知道吗?这地方到处都是伍德维尔家人。”

  “是的,我知道。继续。理查在哪里?”

  “在苏格兰边界。”

  “什幺?”

  “是的,我说:在苏格兰边界。远离权力核心。但是他有没有大叫着要一匹马并赶回伦敦?他没有。”

  “他干什幺了?”

  “他在约克办了一个追思弥撒,召集了北方所有的贵族,在他的带领之下宣示效忠年轻的王子。”

  “有趣,”葛兰特冷冷地说。“瑞伯斯在做什幺?皇后的哥哥。”

  “四月二十四日他与王子一同前往伦敦。随行的有两千人,并携有大量武器。”

  “他要武器干嘛?”

  “别问我,我只是研究工作者。朵塞特,皇后第一次婚姻中的长子,接管了伦敦塔中的军火和珠宝,并且开始整顿海军,号令英吉利海峡。国会命令由瑞伯斯和朵塞特分别署名发出,根本没提理查。这肯定是不合理的如果你记得的话──爱德华的遗嘱中要理查当孩子的监护人并封他为护国公,如果有什幺万一的话。只理查一人,提醒你,没有一个同僚。”

  “是的,这比较合他的个性,至少。他一定向来完全信任理查的人格和行政能力。理查也带着新成军的部队南下吗?”

  “没有,他与北方的六百名绅士南下,个个怀着哀思。他在四月二十九日的时候抵达北汉普顿。很明显地他原本是要和劳德洛的那一批人会合的;不过那只是人云亦云,而且你只有历史学家的说法。然而劳德洛的队伍──瑞伯斯和小王子已经到了史东尼史塔福而没有等他们。实际上与他在北汉普顿会合的是白金汉公爵和他带着的三百个人。你知道白金汉吗?”

  “知道一点儿。他是爱德华的朋友。”

  “是的,他匆忙的自伦敦赶来。”

  “带着事情发展的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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