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合理的推论。他不会带三百个人来只是来表达慰问。然后他们在那儿举行议会──他和白金汉的人马中有足够的人举行一个合法的议会。瑞伯斯和他的三个同党被捕并送往北方,理查则继续陪小王子赶赴伦敦。他们在五月四日抵达。”
“那幺,非常好而且清楚。最清楚的一点是,根据时间和距离来看,圣人摩尔说理查写信给皇后,甜言蜜语地劝皇后别派太多人护送王子,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胡说八道。”
“事实上,理查做的是大家预期中他会做的事。他当然知道爱德华遗嘱的内容。他的行为符合人们所预期的,他那深深的伤痛与对孩子的照顾。一场追思弥撒和宣誓效忠。”
“是的。”
“有没有不符合传统行为模式的地方?我是说:理查的行为。”
“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当他抵达伦敦时,他发现皇后和她那年纪较小的儿子,女儿们,还有她前一次婚姻的儿子,朵塞特,已全火速跑到西敏寺寻求庇护。不过除此之外看起来都还正常。”
“他有把男孩送进塔中吗?”
卡拉定翻着他的笔记。“我不记得,也许我没找到那方面的资料。我只是---喔,是的,在这里。没有,他把男孩带到圣保罗大教堂墓园,主教的家里去住,他自己则到他母亲在贝纳德的城堡待着。你知道那在哪儿吗?我不知道。”
“我知道。它是在约克的一栋房子。矗立在河岸,就在圣保罗教堂以西一点。”
“喔,他在那儿一直待到六月五日,等他妻子从北方来了之后,就去待在一栋叫克罗斯比之屋的房子里。”
“它现在还叫克罗斯比之屋。已经被搬到切尔西了,也许理查亲手装的窗子已经不在──我最近没看过──不过建筑物还在那儿。”
“真的吗?”卡拉定高兴地说,“我马上就要去看。想想这还真是个相当家庭化的故事呢,不是吗?和他母亲一起直到妻子来了之后跟她一起搬进去。那幺,克罗斯比之屋是他们的吗?”
“理查租的,我想。它属于伦敦市议会的长老。所以并没有事实显示当他抵达伦敦之后,有做任何违反护国公角色,或改变计画的事啰。”
“喔,没有。在他抵达伦敦之前大家就知道他是护国公了。”
“你怎幺知道?”
“据载他有两次被称为护国公──我看看──四月二十一日(爱德华死后不到两星期)和五月二日(他抵达伦敦之前两天)。”
“好吧,我被说服了。没有小毛病?没有一点儿问题?”
“至少我没发现。六月五日的时候他发布命令,详列关于男孩加冕典礼的细节。他甚至还发出信件召集四十名准武士前来受封为巴斯武士。看来国王在他的加冕典礼上册封武士是一种习俗。”
“五日,”葛兰特玩味地说,“然后他订二十二日加冕。他并没有留给自己太多改朝换代的时间。”
“没有。这儿甚至记载了一条关于男孩加冕时穿著的命令。”
“还有什幺?”
“目前就这幺多了,”卡拉定抱歉地说,“议会发生了一些事──六月八日的时候,我想不过当时的记录是在菲利普.康名斯的回忆录里,目前我还没拿到那份资料。但有人答应明天让我看一九O一年那份文件曼德洛特的印刷版。看来巴斯主教在六月八日的时候对议会发布了重大消息。你知道巴斯主教吗?他的名字是史提灵顿。”
“没听过。”
“他是所谓万圣之一,不管那是什幺。他还是约克的圣徒,不管那可能是什幺。”
“既博学又值得尊敬,看起来。”
“那幺,走着瞧。”
“除了康名斯之外,你还有发现其它当代的历史学家吗?”
“在理查死前写些什幺的一个都没有,到目前为止。康名斯有身为法国人的偏见,但他不是都铎的人。所以他比在都铎王朝统治下的英国人要可信得多。不过我有一个可爱的例子让你知道历史是怎幺写出来的。这是当我在找当时的作家时发现的。你知道关于理查的那个谣言?在突奇斯伯利一役后,他残忍地杀了亨利六世的独生子。信不信由你,那个故事完全是编造的。你可以追踪到这个故事的始作俑者。这是对那些主张无风不起浪的人的绝佳答案。相信我,有时是无风浪自来。”
“但理查在突奇斯伯利之役发生时不过是个孩子。”
“他十八岁,我想。当时人人都夸他是个优秀的战士。他们年纪相仿,亨利的儿子和理查。唔,当时所有的说法,不论出自何处,都说他是战死沙场,这就有趣了。”
卡拉定没耐心地翻着他的笔记。
“搞什幺,我把它弄到哪儿去了?啊,在这里。开始。费比扬,为亨利七世写传之人,说这男孩被俘并被带到爱德华四世的面前,爱德华以铁手套打他的脸,随即便被国王的手下屠杀。不错吧?但保利多尔.维吉尔还有更好的。他说人是克雷伦斯公爵,乔治,格洛斯特公爵,理查,海斯汀勋爵,威廉一起杀的。赫尔则把参加谋杀的人多加了朵塞特。但这些都不能满足神圣的摩尔:他笔下的格洛斯特公爵,理查,是第一个出手打他的人。你喜欢吗?最高级的汤尼潘帝,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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