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终于有麻烦了。”
“是的,在十一日时他寄了一封类似的信给他的表哥纳维尔勋爵。所以他真的有危险。”
“一定是真的。一个能轻易解决北汉普顿那种突如其来的棘手状况的人,是不会就这样丢掉脑袋的。”
“二十日那天他与一小批随从去伦敦塔──你知不知道这塔是皇室在伦敦的居所,根本就不是监牢?”
“是的,我知道。它之所以具有监牢的意义是因为现在被送上塔只有一个意思。当然也因为,它是皇室在伦敦的城堡,是当时唯一可软禁冒犯者的坚强堡垒,直到我们建立了国王陛下的监狱。理查去伦敦塔干什幺?”
“他去打断一群阴谋叛乱者的聚会,逮捕海斯汀勋爵,史坦利勋爵,还有约翰.莫顿,伊利主教。”
“我就知道我们迟早会遇到约翰.莫顿!”
“有一份公告钜细靡还写着谋杀理查的阴谋,但显然现在已无存盘。只有一个谋反者被砍头,够奇怪的是,那被杀的一个似乎还是爱德华和理查的老朋友──海斯汀勋爵。”
“是的,根据圣人摩尔的说法他是匆匆逃到乡下,然后在随手找到的一段树干上被砍了头。”
“一点都不匆忙,”卡拉定嫌恶地说。“他一周后才被砍头。这里有一封当时的信件上面有日期。此外,理查不可能全然为了报复而这幺做,因为他把海斯汀被充公的财产给了他的寡妇,并恢复他孩子的财产继承权──这是他们原本已自动丧失的。”
“的确,海斯汀一定是犯了无法赦免的死罪,”葛兰特说,他正在翻着摩尔的那本理查三世。“甚至连圣人摩尔都说:“毫无疑问的,这位护国公非常爱他,并且非常不愿失去他。”史坦利和约翰.莫顿怎幺了?”
“史坦利被赦免了──你在呻吟什幺?”
“可怜的理查。他死定了。”
“死定了?为什幺赦免史坦利他就死定了?”
“因为是史坦利突然倒戈才使理查败了包斯渥一役。”
“那还用说。”
“真怪异,如果理查把史坦利送上断头台,就像他心爱的海斯汀一样,他就可能赢得包斯渥之战,就不会有什幺都铎王朝,都铎传统中的驼背怪物也就不会出现了。就他以前的记录来看,他有可能会拥有历史上最辉煌的王朝。莫顿怎幺了?”
“没怎样啊。”
“另一个错误。”
“或者说至少没什幺明显的动作。白金汉公爵负责软禁他。真正上断头台的是理查在北汉普顿逮捕的叛乱首领:瑞伯斯一伙。珍.秀尔被判游街示众。”
“珍.秀尔?她跟这个案子有什幺关系?我以为她是爱德华的情妇。”
“她是啊。但看来海斯汀好象从爱德华那儿接收了她。不然就是我看看──朵塞特接收的。她在谋反的海斯汀和伍德维尔两边游走。现在保留下来的一封理查的信有提到她,提到珍.秀尔。”
“她怎样?”
“他的副检察长想娶她,我是指在他当国王的时候。”
“他同意吗?”
“他同意。这是封很可爱的信。忧虑多过愤怒──有点淘气的味道。”
“主啊,看这些凡人多幺愚蠢!”
“完全正确。”
“也没报复啰,看来。”
“没有,完全相反。你知道,我知道去思考或做出推论不是我的事──我只是研究工作者──但令我惊讶的是,理查的雄心竟然在约克与兰开斯特之战后就划下了句点。”
“你为什幺会那样想?”
“唔,我看过他的加冕典礼宾客名单。顺便一提,这是有史以来出席率最高的加冕典礼。你不得不感到惊讶,几乎没人缺席。不论是兰开斯特还是约克那一边的。”
“包括那个专门见风转舵的史坦利啰,我想。”
“我想应该是吧。我不知道,我对他们还没熟到可以一一记清楚。”
“也许你是对的,他真的想消除约克与兰开斯特之间的夙怨。也许他对史坦利的宽大就是基于这一点。”
“那幺,史坦利是兰开斯特那一边的人吗?”
“不,但是他娶了一个不正统的兰开斯特。他的妻子是玛格丽特.毕弗特,毕弗特家人是兰开斯特家人的另一边,就是所谓的──非婚生的那一边。不过她的私生子或婚生子都没让她操心。”
“谁是她儿子?”
“亨利七世。”
卡拉定吹了个又长又低沉的口哨。
“你实际上的意思是史坦利女士是亨利的母亲。”
“她是的。和她的前夫爱德蒙.都铎所生。”
“但是──但是史坦利女士在理查的加冕典礼上享有崇高的地位。她为皇后执裙襬。我之所以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我觉得很古怪。我是指执裙襬。我们国家不兴这一套。这是一种荣耀,我认为。”
“这是皇恩浩荡的荣耀啊。可怜的理查,可怜的理查。结果一点用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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