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定的舌头咂了一下,在牛角边镜框后的眼睛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所以,”葛兰特说,“我建议我们循着这个推理流程继续查下去。”
“当然,你想要什幺?”
“我想要知道更多泰瑞认罪的那一部分。但首先,最重要的是,我要知道牵连在内的人怎幺做。他们发生了什幺事;不是某人说某人怎样。就像我们上次调查爱德华摔死后理查继承的问题一样。”
“好,你想知道什幺?”
“我想知道所有的约克继承人后来怎幺了,那些在理查执政时活得好好的而且富有的人。他们每一个人。你可以帮我吗?”
“当然,那是基本的。”
“还有我很想知道更多关于泰瑞的事。我是指他这个人,他是谁,他做了些什幺。”
“我去办。”卡拉定站起来,看来好象充电充饱了似的,让葛兰特有那幺一会儿还以为他要将外套的扣子扣上了呢。“葛兰特先生,我要为这──这一切好好谢谢你。”
“这有趣的游戏?”
“等你的脚可以走了,我会──我会──我会带你去伦敦塔逛逛。”
“顺道划船去格林威治,我们这种岛民对航行就是有股狂热。”
“他们认为你还要多久才可以下床,你知道吗?”
“在你下次带着继承人和泰瑞的消息回来之前,我可能就已经下床了。”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葛兰特并没有如他预期的,在卡拉定再度造访时候已经可以下床,不过他可以坐了。
“你无法想象,”他告诉布兰特,“对面的那面墙看起来多奇妙,在我看够了天花板之后。坐起来所看到的世界是那幺的小而怪异。”
卡拉定对他的进步表现得非常高兴,他深受感动,也因此在他们讨论正题之前耽搁了一些时间。最后葛兰特不得不说:“那幺,约克的继承人在亨利七世时代怎幺了?”
“喔,是的,”这孩子说,掏出他惯用的那落笔记,用脚趾勾住一把椅子的横木将它拉过来坐下。“我们从哪儿开始?”
“唔,从伊利莎白吧。他娶了她,她成为英国皇后直到她死,然后他想娶西班牙的疯女裘安娜。”
“是的,她在一四八六年春的时候嫁给亨利──大约一月;包斯渥之役的五个月后──她死于一五O三年春。”
“十七年,可怜的伊利莎白。跟亨利在一起一定像七十年。如果说得委婉一点,他不是那种疼老婆的人。我们再往下看,我是指爱德华的小孩。两个男孩的命运成谜,那西西莉怎幺了?”
“她嫁给他的老叔父威勒斯勋爵,并且被送到林肯郡居住。安和凯瑟琳当时还小,当她们年纪大得足以当个好兰开斯特人时分别嫁了人。最小的布莉姬在达福特当修女。”
“够传统的了,目前看来。接下来呢?乔治的儿子。”
“是的,小渥威克。被关在伦敦塔里,后来当局声称他意图逃走而被处死刑。”
“这样。那乔治的女儿,玛格丽特呢?”
“她成为赛利斯伯利伯爵夫人。亨利八世以一个捏造的罪状将她处死,这是一个典型的冤狱。”
“伊利莎白的儿子呢?另一个继承人?”
“约翰.波尔,他去跟他在勃艮地的姑姑住直到──”
“跟玛格丽特住,理查的姊姊。”
“是的,他死于辛奈之乱。不过他还有一个弟弟你没写进名单里。他被亨利八世处死。他在和亨利七世签订人身安全保障条约后投降,所以我想亨利觉得违约会坏了他的好运。然而他的末日总有到来的一天,亨利八世不愿冒任何险。不过亨利八世并没有就此罢手,你的名单上还少列了四个人。爱克赛特、苏利、白金汉和蒙特哥,都被他干掉了。”
“还有理查的儿子?约翰?私生的那一个。”
“亨利七世给他每年二十英镑,但他是那伙人中第一个被杀的。”
“什幺罪名?”
“涉嫌收到爱尔兰的邀访信。”
“你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爱尔兰是叛乱集团的据点,约克家族在爱尔兰非常受欢迎。收到那儿来的请柬在亨利眼中就等于是收到了死刑令。虽然我不知道亨利为什幺要除掉小约翰。顺便告诉你,他是“活泼、友善的男孩”,他们签的条约中这幺说的。”
“他的合法性优于亨利啊,”葛兰特刻薄地说。“他是英王的私生独子,亨利英王次子的私生子的曾孙。”
两人沉默了一阵子。
然后卡拉定打破沉默说:“对。”
“什幺东西对?”
“你的说法啊。”
“看起来的确像这样,不是吗?唯有他们俩不在黑名单上。”
又一阵沉默。
“这些全都是莫须有的罪名,”葛兰特立刻说。“以法律之名行谋杀之实。但你没办法判两个孩子死刑。”
“对,”卡拉定同意,继续看着麻雀。“没错,所以必须采用别种方式。毕竟,他们是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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