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呀!”小荷连忙道:“当日也怪我们倒霉,如果听了张达的话,就不会有这事了!”
“张达?他怎么了?”杜少康好奇的问。
“张达中午走之前告诉我们屋里已经打扫了,让我们没什么事不要赖在屋里,帮着花园的李妈修修花草!”小荷撇撇嘴:“我和春兰姐偷懒,中途回来了,这才遇见送参汤的小厮。”
“哦,那个张达呀!就是那个张达发现了张秋实尸体的。”杜少康低声问。
“是。”
“那张秋实的尸体,你们也见了吗?”杜少康问。
小荷连连摆手:“奴婢怎么敢看,奴婢连门都没敢进。直到尸体被衙门抬走后,张总管才逼着奴婢和春兰姐姐进去打扫。”
“哦,那房间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奴婢们怕的要死,哪儿敢细看!”小荷抱怨道:“不过二爷的房间就是那样,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是地上水多了点,好像是张达不小心把二爷的洗脸水打翻了。”
“哦,这样呀!”杜少康淡淡的道。
小荷还想再说什么,春兰拉了她一下,对着杜少康道:“奴婢们出来久了,如果琴公子没什么事,奴婢就先退下了。”
“哦,好,好。”杜少康也没强留她们,点点头让她们离开了。
第52章 第十八章 过继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
这日,苏惊鸿坐在树荫下绣一条丝帕,不久,脸上便起了一层薄汗。
一改前几日火辣的阳光,这几天倒是阴沉下来,但还是一如既往的闷热。苏惊鸿抬眼看了看树上一动不动的叶子,心道:恐怕要有一场雷雨呢!
“姑母!”一个童声打断了她的沉思,苏惊鸿循声望去,只见苏通跑了过来。
苏通拉着她道:“姑母,您不在屋里待着,跑外边来干嘛?”
苏惊鸿看着苏通湿透的小脸,不由得一阵心疼,她连忙拿手绢帮他擦汗。
“屋里太闷,姑母在外边坐坐,一会就进去。这么热的天,你跑来干什么?”
苏通举了举手里的食盒,笑着道:“今日厨房了做了冰镇酸梅汤,还有冰镇鸭梨。通儿拿来给姑母解暑。天太热怕冰融化了,就一路跑来了。”
一阵暖意从心里流过。苏惊鸿心里暗想:整个苏府大概也只有通儿还记得她。
苏惊鸿爱怜的摸了摸苏通的小脸,轻声道:“通儿有心了。走,我们进屋,让刘妈也尝尝你带的酸梅汤。”
回到屋内,给刘妈和苏惊鸿一人盛上一碗酸梅汤,苏通便独自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
觉察到他有心事,苏惊鸿浅尝了两口便放下碗:“通儿这几日可是遇到什么事,怎么闷闷不乐的?”
苏通闷声道:“也没什么。只不过二叔没有子嗣,现在他又去世了,侧夫人想把通儿过继给二叔当儿子。”
可能是觉得这个孙子的出生毁了儿子的前程,李氏一直对苏通不喜。苏通从小也不与李氏亲近,见面都是恭恭敬敬地称她侧夫人。
苏惊鸿一惊,道:“那你爹娘同意吗?爷爷怎么说?”
苏通叹了口气:“我爹根本不管我,娘自从有了小弟弟后每天都是淡淡的,也不怎么和我说话。不过听府上的下人说,我是长子又是庶出,身份挺尴尬的。以后爹的正妻生了儿子,会看我不顺眼,还不如过继给张家。”
看着他皱巴巴的小脸,苏惊鸿轻声叹了口气。
嫡庶之争,家产之争,自古富贵人家皆是如此,又有谁能躲得过?不过眼下已经大不相同了,她虽然身处禁地,但并不是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如果赵氏扶正,通儿就是苏家的长房长孙,将来继承家业也是指日可待。这个时候把他过继给张家,苏惊鸿心里有一丝不甘,但也没办法。
她抬眼看着苏通道:“通儿喜欢二叔吗?”
“当然不喜欢。”苏通急忙道:“二叔经常让姑姑帮忙刺绣,还不给好脸色看,我才不要做他的儿子呢?”
苏惊鸿笑了笑,摸着他的头道:“既然不喜欢,就直接去找你爹,告诉他通儿不愿意做别人的儿子,只想做爹的儿子。相信你爹不会把你过继过去的。”
苏秋宝的性子向来蛮横,父亲和李氏都拿他没办法。如果苏秋宝咬死口不同意,父亲也不能不顾着儿子的意愿!苏惊鸿心里想着。
就见苏通摇了摇头,扬起小脸看着苏惊鸿道:“通儿也不想做爹的儿子……通儿想做姑母的儿子。”
苏府主宅
“你前些日子还劝我同意把赵氏扶正,今天怎么又要把通儿过继给秋实?”苏锦绣冲着李氏吼道:“如果赵氏扶正,通儿就是我们苏家的嫡长孙,未来的继承人。把自家的嫡长孙过继给人,像什么样子!”
“老爷糊涂!”李氏在一旁劝道:“赵氏扶正,通儿虽然占了嫡长两个字,但他毕竟是赵氏珠胎暗结生下的,苏家未来的当家是这个身份,传出去会让人笑话。妾身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两全其美。通儿过继给秋实,就成了张家的嫡长孙,也不会辱没了通儿,老爷总的给张家留个后吧!”
苏锦绣摇了摇头:“二弟不是还有惠儿吗?她是二弟的女儿,她的孩子一样可以过继给张家,干嘛非得是通儿。不管珠胎暗结也好,无媒苟合也罢,通儿始终是宝儿的亲骨肉!我们的亲孙子!”苏锦绣指着李氏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心狠,为了那些虚名,为了不落人话柄,竟然连自己的亲孙子都能忍心送出去!”
“老爷误会妾身了!”赵氏扶张立山坐下,轻声劝道:“那些虚名都是其次,老爷也该为二弟想想!自从秋实走后,二弟的身子越发不利索了。惠儿眼下还未成亲,就算成亲了,也得考虑她的夫家同不同意吧!就算这些都安排好了,还有天意呢?惠儿也未必就能一举得男呀!况且二弟一直都很喜欢通儿,有了通儿,也能给二弟的晚年带来些安慰!”
苏锦绣抬头看着李氏,迟疑着道:“不对呀!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立山和秋实吗?今天怎么那么为他们着想?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李氏睇了苏锦绣一眼,不悦的拿手绢擦了擦嘴,委屈的道:“妾身知道,在老爷眼里妾身一直是个斤斤计较的小人,没有姐姐的贤惠大度。”
听李氏提起去世的苏云裳,苏锦绣的脸猛地一沉,堪堪的住了嘴。
李氏接着道:“但妾身也是为人母的人。这事虽然是秋实咎由自取,但二弟毕竟是无辜被牵连。妾身昨日带通儿去霓裳居看他,他愣是老了几十岁。听服侍的仆役说,丧事过后,二弟经常连床都不愿意起,整日恹恹的躺着。”
李氏说着说着眼眶也跟着红了,连忙拿手绢去拭:“哎!如果去的是我的宝儿,我也不活了!”说完就嘤嘤的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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