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二十多年前来到那座观音寺,杀了里面原本的老主持,取而代之。以送子观音庙的名声,吸引年轻妇人来寺里拜佛求子,施行□□勾当。二十五年前,确实有一位姓冯的官员小妾到那寺里拜佛求子,住了七八日。
又提审了冯府里的一些老人,证实二十多年前,那名小妾也的确是从观音寺里回来后,才有了身孕的。
大理寺将那些假和尚和冯家老人的证词呈给了皇上,冯思文不是冯太傅的亲身儿子,那块丹书铁卷只庇护冯家血脉,而冯思文只是一个假和尚的野种,他不配享受这份法外殊荣。
官家的耳朵根子终于清静了,再也不会有任何人敢在他面前磨磨唧唧。冯太傅大病一场,躲在家里足不出户。无论是冯思远,还是他的一些学生去拜访他,都被挡在门外。
立冬之后,万物萧条,也正是处决关押一年死刑犯的时候。冯思文的囚车从天牢里到了刑场,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大理寺公堂上趾高气昂的冯衙内便成了畏畏缩缩的老鼠,他依然不相信自己就要被处斩了,直到他被刽子手按在了刑场上。
“不,你们不能杀我,我们家有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卷……”冯思文在刑场上哭的声嘶力竭,眼看日头一点点高升,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形佝偻的白发老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冯太傅,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由老管家搀扶着朝冯思文走过去。
监斩官也是冯太傅的学生,看见恩师,急忙下来迎接。冯太傅朝他挥了挥手,独自走到冯思文面前。
看见冯太傅,冯思文大喜,两只眼珠子迫切的看着他问:“爹,你来救我了是不是?他们胡说,我是你的儿子,我是冯家人对不对?爹,你带我回家吧,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
“哎!”冯太傅叹了口气,打开食盒,端出里的食物,亲手用筷子夹着送到冯思文嘴边“阿文,这些都是你平日里最爱吃的,吃两口吧!”
“不——”冯思文大怒,将冯太傅手里食物碰在地上,吼道:“我不吃,你带我回家,你去求官家,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地上的影子在一点点缩小,马上就到午时三刻,监斩官命人将刑场上的冯太傅请了下去,斩令牌落地,冯太傅再回头去看,冯思文已经身首异处。
收敛了冯思文的尸骨后,冯太傅辞去一切职位,遣散了家中奴仆,只带了老管家和几个仆人离开开封。
那天冯思远追到了开封城外,他既是来送行,又是来赎罪的。几个老人驾着马车,走的不紧不慢,冯思远很快便追了上去。
“伯父,伯父!”他在马车后面大喊。
马车停下,佝偻着背的冯太傅拄着拐杖从车里下来,前几个月还精神抖擞的老人,此刻已经风烛残年。看见冯思远,并没有表现出怨恨和悲愤,依旧如从前一般,问道:“远儿呀,你怎么来了!”
冯思远满心愧疚,这件事若不是自己,兴许就能瞒下去,冯思文就算再怎么样,毕竟是冯太傅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应该给他养老送终,披麻戴孝的,冯思远跪在冯太傅面前“伯父,都是远儿不好!”
“哎,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没有做错,起来吧!”冯太傅扶起跪在地上的冯思远“你没有错呀,你只是做你应该做的事情!错的是我呀,我若是早些管教你堂兄,也不至于让他走到绝路上去,是我这个做父亲的错呀,怎么能够怪你们呢!”
“伯父,以后我给照顾你,给你养老送终,你跟我回去吧!”
冯太傅拍了拍冯思远的肩膀,说道:“你回去吧,回去吧,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何脸面呆在开封城!”
冯太傅走了,这件案子彻底告一段落。
(能看到这的爱人们,你们可是我的真爱呀!快给我留点言吧,我孤孤单单写的都快绝望了。“丹书铁卷”就写到这,其实案情很简单,主要是杀人犯蠢的跟猪似的,当然我主要也不是写曲折离奇的破案过程,这篇文也不是破案文,真的不是破案文,破案只是主角李弘济打倒那帮子吃人不吐骨头渣,满口仁义道德伪君子的一个途径。
有些人很反感冯思远这个人,其实没有太大必要,冯思远和李弘济分属于两个对立的阶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他所属阶级思想的限制,他爹娘从小就是这么教他的,连李弘济都原谅他了,你们有什么好纠结的!
坏的不是冯思远,而是他所属的整个大氏族阶级,只有等他脱离了这个群体,才会变好。
接下来的故事会很虐,虐完李弘济虐冯思远,我已经极力极力极力的让故事进度快一些,没想到“丹书铁卷”写了这么多,本打算两万字就写完这部分的,哎,但该有的剧情还是要写,我总不能把大纲给贴上来,就算是没几个人看,我也不能这么糊弄自己!
下一部分“官仓老鼠”会涉及到李弘济的身世,他小时候被卖进冯家之前和从冯家逃走之后的事都会写到,这部分这可是一个曲折离奇而又漫长的故事,想控制在五万字内,但看看自己写的大纲,又好像有点困难。
“官仓老鼠”之后,还有一卷“平沙万里”,是写冯思远全家抄斩,他发配充军八年后的故事了,不出意外的话“平沙万里”就是最后一卷。
就不啰嗦太多了,读者请准备好纸巾手帕!)
官仓老鼠
第40章 年末
又到了一年末尾,李弘济一年之内,由从七品的大理寺评事升到正五品的大理寺少卿,成为大理寺的二把手。冯思远也因为冯思文的案子大义灭亲,调到户部任六品主事,户部是新法的一块阵地,冯思远进了户部,简直是把他架在火上烤。
仕途上的不顺还只是一个方面,最让他烦心的是官家赏赐给李弘济五百两银子,要知道五百两银子完全可以在开封买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冯思远整日提心吊胆,生怕李弘济突然搬了出去。
不过几天之后他就放心了,因为李弘济并没有花这些银子,而是托在开封经商的一个蜀地商人,将这五百两银子修缮蜀地的一座寺庙。他自己依旧是靠着不算微薄的俸禄过日子,然后又雇了个仆人,陈老二。
与其说是雇了个仆人,倒不如说是这陈老二赖上李弘济了,非要当牛做马报答他的大恩大德。李弘济本来就穷,现在又供陈老二吃穿,就过的更紧巴巴的了!所以他又在院子里那块白菜地旁边令刨了一小块地种萝卜。冯思远看着心疼,想帮他,可又怕李弘济不高兴。
当然,最让他郁闷的吐血的是,这陈老二是和李弘济住一间屋子,住一间屋子,住一间屋子……
他平日里看陈老二眼神里都能飞出刀子来,那陈老二却是因为他帮过自己,对冯思远一直笑呵呵的。
这一日,冯思远和赴王峥的邀约,进了一家酒楼的雅间,王峥正在里面撒酒疯,大骂自己身边的奴仆,自从上次冯思远丢了王峥的宝马良驹,王峥又对他开了那么个玩笑,他们俩就很少见面了,毕竟冯思远现在是朝廷命官公务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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