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那支杆子的前端,好像是每一个小时就会被推到表盘外面一次,然后利用发条回到原位。杆子的前端会在墙壁的这里,留下好像把洞堵塞住的痕迹。这支杆子是做什么用的?”
“什么?”教授也探出身体看御手洗说的东西,但是他好像也不知道。“不知道。没有人告诉过我那个东西。”
御手洗让手中的笔型手电筒的光点继续在墙壁上游走。
“出入口是在这里吧?”
“是的。”
“是在杆子的左上方,而且还有一条通路可以通到那里,但出入口是坏掉的。你所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怪事,是什么样的事呢?”
“喂,喂,你要我在这里说吗?饶了我吧!这里就是那个沾染了血迹的现场,我可不想在这里谈论那件事。不能等一下到人比较多的地方再说吗?不过,怪事和那个滑杆无关。”
“没有关系吗?”
“没有。”
“唔。”
御手洗虽然这么说,却以相当怀疑的眼神,看着教授的脸。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真的能这么判断吗?
“这里好像曾经有很多电线。表盘上有夜间照明的设备吗?”
“按照你的说法,似乎有点浪费电。表盘上的数字下方,确实装着环状的灯,好让数字可以浮现。不过,那些灯现在都已经被拆掉了。”
“因为那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件的关系吗?”
“没错。”
“嗯,我了解了。这里看得差不多了,可以到下面那层楼看看吗?”御手洗说着,马上就迈开脚步,仿佛将四周冷清的空气拨开般走向给水槽。
他手中的笔型手电筒所产生的光点,随着他的走动,在墙壁上跳动着。光点停在为了登上给水槽所安置的金属梯子上,好让御手洗仔细地观察。
水槽的旁边有一间置物房。他打开房间门,仔细地看了里面的情形。房间里有各种工具、各类替换用的机械零件、药品、汽油、油漆和破布等东西。
“没有窗户真的很麻烦!这里什么也看不见,好像洞穴。”
下楼梯时,御手洗还很生气似的抱怨着。
“这里曾经发生命案,却把窗户都封起来了,难怪会有鬼怪之类的传闻。我觉得这里好像漏掉了什么。”
“说到窗户,这栋大楼有一则让人想不通的窗户怪谈。”我一边和御手洗一起下楼,一边说。
“什么怪谈?”
“和奥森·达尔马吉之死有关。他和窗户一起死了。”
“和窗户一起死?这是什么意思?”御手洗问。
“某一个晚上,这栋大楼的大半的窗户在一瞬间内被破坏了。”
“一瞬间?大半的窗户?”连御手洗也讶异地停下脚步。
“对,绝大多数的窗户玻璃,在那一瞬间都被吹个粉碎,完好无缺的窗户,可以说屈指可数。当时以为是被放置了什么爆炸物,还出动了纽约警察局来调查。可是,在警方彻底地调查后,却没有发现任何像是爆炸物的东西。”
“被破坏的只有窗户的玻璃吗?”
“对,只有玻璃。除了玻璃外,大楼中没有其他损伤,连一条燃烧的床单、一个破裂的食器或花瓶也没有。”
“坏掉的门呢?”
“一扇也没有坏。”
“原因呢?”
“不知道,完全是一个谜。”
“我们哥伦比亚大学也有来调查这件事。”威萨斯本教授说。
御手洗又开始走下楼。
“什么也没有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爆炸物,找不出可以让大楼的窗户玻璃在一瞬间粉碎的原因。真的是一件前所未闻的怪事。”
“找不到原因吗?”
“找不到。”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九二一年发生的事。”
“那么久了?”
“是一九二一年的九月发生的事,那天刚好有飓风来袭。”
“也是弗来迪利克·齐格飞命案发生的时候吗?”
“不,比那个命案更早。弗来迪利克·齐格飞命案是那一年十月发生的事情。”
“喔。那么奥森·达尔马吉是怎么死的呢?”
“他和许多玻璃碎片一起从三十四楼的房间摔到马路上,有人说他可能是自杀身亡的。当时他的头部朝下,所以几乎整个头都摔烂了,尸体被埋在玻璃碎片中,他身上的血则被大雨冲刷殆尽。”
“唔。”御手洗双手抱胸。
“会不会是勉强增加了窗户的数量,所以才会导致这种结果?因为那栋大楼原本的窗户没有那么多,后来勉强增加了窗户的数量,结果便破坏了原本的平衡……”我说。
“所以造成了那样大量的粉碎事件?”
“是的。”
“窗户的数量……会影响力学构造吗?”御手洗说着,陷入沉思之中。
“那位建筑家的口袋里,有一张奇怪的纸。”威萨斯本教授说。
“是遗书吗?”
“不知道。或许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呢?”
“因为看不懂。”
“看不懂?怎么说呢?”
“因为那张纸上的文字,可能是埃及的图形文字,所以……”
“是象形文字吗?”
“是的,是用那种文字写的。”
“没有找人解读吗?”御手洗很厌讶异地问。
“无论如何,那并不是杀人命案。”
“还不知道那是不是杀人命案吧?或许上面写了玻璃粉碎的原因。那张纸现在在哪里?”
“在乔蒂那里。大概在她的寝室里,她说她把那张纸框起来了。”
“那明明是一个大线索,却没有人试着解读,我实在无法了解。”御手洗说。
“是吗?”
“总之,其中一定隐藏着很大的谜团吧?”
“这还只是序幕而已。”
“真的吗?”
“怎样?你很喜欢吧?”
“非常喜欢。”御手洗点头说。
此时,一行人到了三十七楼。御手洗仍以手中的笔型手电筒东照西照,最后,手电筒的光点停在右手边的墙壁上。
御手洗仔细地观察过后,说:“这片墙壁看起来有点新,不是吗?”
“是吗?”
“看起来是的。”
“是你的错觉吧!没听说这片墙有重新粉刷过。”教授这么回答,御手洗便不再说什么。
各个角落都看过了以后,他再度开口:“很奇怪,这里没有管理员室。这个大时钟还在运作的时候,难道没有人负责维修吗?”御手洗抬头看着大时钟巨大的零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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