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暗骂自己竟大意至斯,悍然起跃,将沈嘉杭紧紧压在身下;“嗖嗖!”两支利箭擦着鬓角堪堪而过,紧接着,数十黑衣人打林间鱼贯而出,长刀铮铮,疯狂向二人劈来!
“铛啷!”一锏击断来人的刀锋,踉跄着退后几步,邓飞瑜一个侧身,利落地滑出攻击中心,旋即内功暴起,将四周的黑衣人统统震飞出去;抽空看向沈嘉杭那边,却发现他明显比自己要悠哉的多:只见他闲庭信步般游走于刀刃之间,看似毫无戒备,然一旦有人近身,却顷刻间被一道微弱的金芒掀翻出去,皮开肉绽,在没有了半点还手的能力。
“邓兄看起来有些吃力啊,要不要在下来帮你?”戏谑声中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挑衅,让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儿的邓飞瑜更是忍不住想一锏先劈了这混蛋:可恶,要不是你非嚷嚷着来进香,我们又如何会陷入这般险境?且看这帮人来势汹汹,分明是计划已久,目标是谁?傻子也能想的到!
“哼!你先顾着自己就行,我……呃!”一个分神,巨大的黑网顷刻间拔地而起,将邓飞瑜的双腿牢牢包裹,撕裂般的痛苦从大腿处传来,一阵酥麻,整个身体禁不住无力地跪坐在地,刀锋依旧疯狂地从头顶上宣泄而下,而箭中的毒药却飞速麻痹着邓飞瑜的五脏六腑,眼前越来越模糊,昏倒的瞬间,隐约听得遥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那声音缥缈而熟悉,但究竟是谁,邓飞瑜却已经无力去思考了。
“啪!”
“又昏过去了?快去弄盆水,把他给老子泼醒!”
痛,撕筋裂肤般的疼痛沿着每一寸皮肉弥漫开来,已经记不清自己第几次昏过去了,邓飞瑜只知道自从醒过来之后,这帮人就一直在对自己严刑拷打,逼问着沈嘉杭的下落,可自己与他也只认识不过两天,又从何知晓他会躲到哪里去?所以只能干瞪着眼不说话,如此,这帮人从自己这里得不到想要的内容,反而更加变本加厉,隐隐竟有要将自己活活打死的意味。
“咳咳,我都说我不知道了,你们究竟想怎么样?”勉强呛出一口血水,邓飞瑜有气无力道。
“哗啦!”
“呃!啊啊啊!!!”
“哼,那逆贼处事向来谨慎,老子跟踪他那么久,就没瞅着几次落单的时候,这次居然大晚上的同你走山路,你们的关系一定非同小可!小子,老子倒要看你能硬气到什么时候!”
“嘶……你们是听不懂还是……啊!!!”
皮鞭沾着热油生生抽打在皮肤,每一下,都激起血珠顺毛孔徐徐流淌,就在邓飞瑜实在坚持不住几欲再次昏厥的时候,一个络腮满面的胖侏儒却突然匆匆从外面跑了进来,对着大汉嘀嘀咕咕不知说了什么,已经将鞭子在沸油锅中沾好的大汉思考片刻,摆摆手,两个身着红色劲装的汉子立刻上前,不由分说便将邓飞瑜从木架上抬起,头冲下一股脑儿塞进麻袋中,紧接着便开始了漫长而富有节奏的颠簸。
然而,温和的颠簸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多时,身体下面突然变得异常剧烈起来,透过麻袋,邓飞瑜依稀可以感觉到霸道的拳风贴着自己的身体呼啸而过,“啊!”惨叫声从外面传来,麻袋重重跌落在一方柔软之物上,“喂,喂,你没事吧?!”刺眼的亮光从开口处迸射进来,强撑着最后一缕意识看清楚相救之人,邓飞瑜再次眼前一黑,直直昏了过去。
第15章 第十五章
三日后 峡谷山洞
“别乱动,你身上还残有余毒,现在还不能随意活动!”
“我……我只是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罢了,没事的。”踉跄着想站起来,奈何手软腿软,尝试了几次,邓飞瑜终还是在螯鹰玩味的目光中选择了放弃,然而,尽管表面看起来一如常态,此刻的邓大指挥使却是实打实面临着一个尴尬的大问题,人有三急,这下可如何是好?
“邓大人,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没什么。”
膀胱内的鼓胀感愈发明显,丝丝酸痛已顺着下腹缓缓蔓延开来,紧夹大腿,邓飞瑜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生无可恋,一想到自己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尿活活憋死的人,心中积蓄的崩溃感更是几欲爆棚。
“真是笨蛋,再这么憋下去,你就不怕给憋坏喽。”然而,就在身体即将濒临极限之时,戏谑声却慕然从身后响起,不及回首,粗糙的大手不由分说将下衣重重扯下,“快点。”一只手固定身体,一只手却小心扶着邓飞瑜的腰肢,螯鹰沉声道。
之后的事情自是不必详说,经此一事,邓飞瑜顿时感觉自己和螯鹰的地位仿佛倒了个个,原本是自己威风凛凛,将这家伙赶得满江湖跑,现在倒好,一想起那件尴尬之事,自己便莫名难堪,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更别提与其正面交锋了;而反观螯鹰,却好似没事人儿一般,该吃吃,该睡睡,每日定时为邓飞瑜运功驱毒,恣意平静,好不从容。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分一秒流逝,终于,在山洞中度过了七个日日夜夜后,邓飞瑜身上的余毒被终于驱除殆尽,本欲立刻赶回武德司复命,企料,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向来对官府退避三舍螯鹰竟忽然像泥巴一样黏上了自己,说什么江湖凶险,为确保邓飞瑜能如期参加冠云之约,必须与他同行。
也罢,鱼儿自投罗网,焉有不收之理?想不通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邓飞瑜只得带着这个头号通缉犯踏上了归途。
三日后
“咦?前面就是洛河镇了吧?呵呵,果然是热闹非凡。”
“嗯,今日我们先在此留宿一宿,明日便可以租店里的马匹赶回去了。”不知为何,一路行来,邓飞瑜总是隐隐感觉自己身边的螯鹰似乎多了几分不同,以自己往昔对他的了解,但凡有一丝可乘之机,泥鳅都赶不上这家伙滑溜,而像如今这般乖乖束手就擒,绝对有诈。
“嗖!”
“小心!”
正暗自思虑,忽瞥见一物直直冲正弯腰打量路边摊螯鹰飞掠而去,不及思考,一个纵身横档上前,“砰!啪啦!”汁液四溅,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目瞪口呆的在自己胸前炸开了花的卷心菜,聪慧如邓飞瑜却再次感觉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用菜偷袭……螯鹰这家伙是得有多招人恨啊……哎呦!”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脑袋被重重敲了一下,抬头,原来是卖菜老妇的板车不小心撞上石头,翻在街面上,新鲜蔬菜滚落了一整地。“哎呦~哎呦~”痛苦的□□声引得过往百姓议论纷纷,可不知为何,围观的人倒不少,却始终没有一个主动上前帮忙的。
“别别,你们快走!我自己一个人来就行!”实在看不下去,俯身欲帮忙捡拾,怎料,看到有人过来,老妇却仿佛见了鬼一般,连连摆手,急不可耐地驱赶二人离去;被她这一举动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欲询问原因,一阵喧哗声却慕然从人群中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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