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凶_马若水【完结】(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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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好奇心也被调动起来:“一夜之间,全死了?”

  “是啊,据当时的目击者讲,那些海军尸体大多面目扭曲,死相恐怖至极,显然临死之前相当痛苦。于是就有人推测说,是由于打捞上来的幸存者身上感染了某种深水病毒,被带到驻地后,病毒迅速蔓延开来,才导致了那样的惨案。可奇怪的是,驻军尸体当中唯独没有发现那个幸存者,难道他还没有死?又回到湖水里去了?

  “很快谣言四起,有人说那幸存者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水鬼。因为住在附近的渔民声称当天夜里曾听见兵营里发出阵阵的怪叫声,声音难听至极,但能听得出来喊叫之人是个中国人,从只言片语中似乎说的是一些行军打仗的事情。接着又有人推测说,那幸存者本是古代一位不幸葬身湖底的将领,就是没人知道是什么原因,怎么会在湖底存活如此长的时间。

  “还有一种最令当地渔民信服的说法,说那打捞之人不是水鬼而是湖中那只巨鼋所化。因为当地自古就有湖中之鼋修炼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褪去背上的鳖壳,变成人形的传说,难不成打捞上来的恰巧就是?或许日本人发现出了异样,对那鼋精做了什么,致使鼋精发怒,一夜之间把所有驻军全部杀死,然后自己又跳回了湖中。

  “日本军队不但没能得到沉船下落,又莫名其妙死了这么多军人,为了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影响,只得偷偷掩埋了尸体,声称打捞上来的幸存者精神失常,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当时中国的《民国日报》和美国的《旧金山论坛报》都曾详细报道过此事。至于驻军那300多人的离奇死亡,过于诡异,只得掩盖下来,从未见诸报端。

  “当然,这些秘密都是居住在驻军附近的渔民传出来的,真假倒也难说,反正那载满金银财宝的‘神户丸’号如今还依旧沉睡在鄱阳湖水之中。”

  赵嘹亮的一番话说得我们三人头皮发紧、双手冰凉。虽是渔民嘴里相传的故事,夸张是肯定有的,但也未必都是空穴来风。想到这,我问赵嘹亮:

  “你是说,那条船现在还沉在鄱阳湖里?不过,小日本那么贪财,怎就忍心轻易放过这块肥肉,再说,既然都知道沉船的事,为什么咱们自己不去打捞啊?”

  “哪能啊?班长,你有所不知,”赵嘹亮十分丧气地叹了口气,这才接茬说,“日本人当然不愿意放过这块肥肉,可无奈同年8月,日本投降了,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一年后,国民党政府得到消息,邀请美国著名的潜水打捞专家爱德华?波尔顿博士,专程来到老爷庙水域打捞‘神户丸’号运输船。”

  我点点头说:“那么一说,沉船里的宝物是被中国人捞到了。其实,不管是在台湾还是内地,只要在中国人手里,就比被外国人抢去强!”

  “嘿嘿,”赵嘹亮的笑容有些苍凉,“沉船确实还在国内,可就是不知道沉哪里去了!”

  “此话怎讲?!”我十分紧张地问。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坐船很凶险

  赵嘹亮推了推眼镜:“据记载,近些年在老爷庙水域曾离奇沉没过几千艘大小船舶,按理来说,应该把那一片水域都覆盖满了才对,可美国打捞队历时数月,耗资了上百万元,不仅一无所获,而且在勘测过程中还无缘无故失踪了几名队员。带队的副指挥查理对此很不甘心,最后一天他决定独自再下水搜寻一番,遗憾的是,他也没能回来。更加令人费解的是,次日下午,人们在距老爷庙15公里的昌芭山湖发现了查理的尸体。”

  “看来昌芭山湖与鄱阳湖相通?”我问。

  “昌芭山湖是个不足20平方公里的内陆湖,四面环山,与鄱阳湖互不相通。究竟是什么力量把查理的尸体运到了15公里外的另一个内陆湖里去了?至今也没人知道。号称美国最出色的潜水打捞专家不得不无功而返。事后,各国记者用尽浑身解数都想打听出个所以然来,可是,不论是爱德华本人还是其他打捞队员,全部三缄其口,半点口风都没有透露,此事也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说到这,赵嘹亮耸了耸肩,举起茶缸一口喝干了里面的水。

  听一个悬念迭出的故事,时间往往会变得飞快,窗外的天色很阴郁,太阳似乎还藏在厚实的云朵后面,车厢内的电灯熄灭了,光线昏暗下来,把每个乘客的脸都映得阴惨惨的。

  我故意咳嗽了一声:“真是吓死个人呦!嘹亮啊,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难道老严跟我有过节,特意把你派来吓唬我们。既然鄱阳湖那么凶险,咱就别坐船了,要真是那么邪乎的话,安全起见,咱还是捋着湖边走陆路吧,我想也耽搁不了多久……”

  “不行!!!”一直沉默寡言的何群听我这样提议,居然“霍”地站起身来,表情异常惊惧地厉声道,“绝对不能走陆路!!!”

  何群的奇怪举动令整个车厢的乘客都颇感奇怪,大都一脸疑惑地看向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我吓了一跳。他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和语气有些过分,于是耷拉着脑袋坐回座位,紧张的面容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我朝毛勇敢眨眨眼,那意思似乎在询问:你们这位排长怎么一惊一乍的,平时都这样吗?毛勇敢的理解能力很强,他最小幅度地摇摇头,便否定了我的疑惑。

  我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十分温和地对何群说:“呃——何群同志,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走陆路,况且当初严处长也没有严格的规定过期限,是不是鄱阳湖的岸边住着你的亲人,你想顺便路过那里拜望一下?”

  “不是,不是的!”何群有些神经质地摇着头,“军歌同志,你一定要信任我,我们只有登上那条船,行驶在鄱阳湖上,才能得到那些密件……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何群同志,你难道知道一些此行的内幕不成?”我颇感好奇。

  何群低下头,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桌沿,看得出他很用力,因为十根手指都在微微颤抖着。过了足足一分钟,何群才缓慢地点点头:

  “是的,临行前严处长曾对我吐露过一些事情,为了安全地完成任务,现在我还不能全部告诉你,等把密件安全地运回军区,我不说,你也都会明白的。”

  “你的意思是说,处长对你强调过我们此行必须要横穿鄱阳湖,是吗?”我这样问,心里却盘算着:为什么处长要把一些隐秘的事项告诉他,对我却只字未提,到底是老严认为我太年轻信不过我,还是这何群有问题?

  “是的。”何群这次没有想很久,就肯定地回答了。

  “那处长还跟你说了什么?”我又问。

  “没有了,”何群皱着眉,一脸紧张地看向我,“军歌同志,我十六岁就加入了队伍,现在都快四十岁了,做排长也做了十几年,请你不要怀疑我,怎么说呢,只要我们行至鄱阳湖就……”说到这里,何群却极其奇怪地闭口不言了。

  “行至鄱阳湖就怎么样啦?”我非常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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