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简_尾鱼【完结+番外】(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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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眼看着祖国的花朵乐颠颠的逃课,曹严华多少有点罪孽感,给钱的时候,难免多唠叨两句,比如小朋友要好好学习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云云。

  结果很少人领qíng,有个小男生走的时候,还嘟嚷了句:“胖子就是烦人。”

  特么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曹严华鼻子都快气歪了。

  好在一切顺利,紧赶慢赶的,赶上了下午3点在酒店门口上车。

  罗韧挺奇怪的,车子发动的时候,问两人:“一上午gān什么去了?”

  曹严华笑的灿烂,内心里涌动的都是巅峰对决的豪qíng,说:“一点私事。”

  木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曹严华生怕被她看出什么,赶紧移开了目光。

  后车厢里,曹解放百无聊赖地趴着,大概它也觉得奇怪,后座那三个人,隔一会就看它一次,是想怎样?看它好看?

  它不耐烦地转了个身,jī屁股向着他们。

  这次是轻车熟路,约莫五点钟到的凤子岭,几个人都背了包,从村子里过的时候,好多村民好奇的观望,丁老九也出来了,忧心忡忡的,小跑着撵上罗韧,说:“我看得出来,你们背这些,是要进山住吧?里头真不好住,保不住有野shòu,不是唬人的。”

  罗韧笑了笑,反而递了两张钱给他:“大爷,麻烦看好我的车。”

  面额不小,丁老九心头一喜,拿手去搓真假,也忘了再去念叨,再抬头时,一行人,加一只jī,已经去的远了。

  进了隘口,罗韧先原地整装,重的物资都打在男人的包里,红砂和木代的包相对轻些,计划先从第一座山头搜起,这一晚搜索预计4个小时,每个人都带头灯,两杆赏金猎人同时作业,高处站人,带红外夜视仪和手枪,这是放哨岗,防备可能出现的野shòu。

  第一轮岗哨是木代,罗韧组装武器,给她讲怎么用:“这种是发she带电倒钩,有导线,she程大概7米左右,人或者动物中枪之后会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只是以防万一,这里还不是深山,我估计有野shòu的可能xing不大。”

  木代没见过手枪,只觉得新奇:“哪买的,多少钱啊?”

  罗韧看她:“这在国内违禁。”

  木代哦了一声,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声音压的低低:“你放心,我不会去举报你的。”

  罗韧声音也随之压低,相当领qíng:“你真是好样的……”

  话还没完,忽然皱了下眉头,转头问:“烧什么呢,怎么有酒味?”

  不远处,一万三正摁着曹解放的脑袋吃东西,做的鬼鬼祟祟心急如焚连哄带骗:“解放,好吃的,平时吃不到,快,抓紧……”

  曹严华借着炎红砂的掩护,抖抖索索烧完纸,撮弄了纸灰打开酒瓶子就想往里倒,冷不防被罗韧这么一问,酒差点洒了。

  也是人有急智,脱口说了句:“带酒了小罗哥,晚上山里会冷,喝点烧酒暖身子,你……要来点吗?”

  好在罗韧对烟酒这类麻痹神经和即时反应能力的消耗品都没太大兴趣,他要是真想喝,曹严华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毕竟那是掺了符纸灰的酒啊。

  蚂蚁、蚯蚓、蜈蚣乃至蝎子和带壳稻米,曹解放都高高兴兴的吃了,但是酒它不喝。

  又不是傻子,闻着就知道不是水。

  罗韧收拾好,引着木代往里走了,催他们跟上,一万三嘴上答应着,让炎红砂先跟着去。

  曹严华急的要命:“它不喝啊。”

  一万三也急,心一横:“捏着它嘴,脖子抬起来,灌!”

  啥?

  一万三摇着瓶身,试图把酒给晃匀了,见曹严华不动,没好气地催他:“你看过jī喝水没有,喝了水,头都要朝天仰,为什么?”

  曹严华还真没观察过这个:“为什么?”

  “jī脖子跟人脖子不一样,没法吞咽,所以要仰脖子,水自然流进去。为什么偷jī都用醉米?方便,不用灌酒。”

  三三兄说的这么熟练,想来当初四处流落的时候,没少祸害过jī。

  曹严华心说:都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可不成,豁出去了!

  他一手抓住曹解放两只翅膀,另一手捏着jī喙把它的脖子给仰起来,曹解放先还莫名其妙地配合着,酒一入喉就知道不对劲了,身子扭着挣扎,小jī爪在地上刨啊刨的。

  曹严华语无伦次:“解放,山里冷,喝点酒,御寒……”

  眼睁睁的,看着曹解放的肚皮渐鼓,止不住有点胆战心惊:“行了三三兄,别把解放撑死了。”

  很快完事,一万三手抖,一瓶酒,灌进去五分之一不到,剩下的都洒了。

  曹严华大气也不敢喘,慢慢松开手。

  曹解放没什么反应。

  曹严华心里七上八下的,跟一万三站到了一起,到了这个时候,后怕才一阵一阵的波涛汹涌。

  问一万三:“解放会醉死吗?我听说饮酒过量会死人的啊。”

  一万三心里也没底:“解放是……野生jī,抵抗力会qiáng一点吧。”

  “它怎么不动呢,醉了?这么快就醉了?”

  “保不准是符起作用了呢。”

  是吗?曹严华有点慌,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点摸了一下曹解放的脑袋。

  曹解放噌的一下就抬起了脑袋,曹严华猝不及防连退两步,险些跌坐在地上。

  远处传来木代的声音:“你们两个,还不走,原地盖房子吗?”

  也是奇了,话音刚落,曹解放转了个身,拍拍翅膀,蹭蹭蹭就跟上去了。

  咦……

  没事人一样,竟如此淡定?

  一万三心说:我们解放真是海量。

  两个人,心怀鬼胎,又揣着希望,对决的心思还没死,你看我,我又看看你,忐忑地跟上去。

  太阳已经沉在山头后面了,最后一点光行将弥散在暮色里,曹解放在前头走,尾巴上的毛一耸一耸的。

  曹严华目不转睛,一直盯着它看。

  ——“三三兄,我怎么觉得解放不走直线了呢?”

  ——“三三兄,解放走路开始发飘了你发现没有?”

  ——“三三兄……”

  第三次念叨的“三三兄”还没完,走在前头的曹解放忽然脑袋一歪,啪嗒一声栽倒在地。

  曹严华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说:完了,解放死了。

  方位选定,木代已经爬上一棵最高的树放哨了,红外的夜视仪戴上,看到远远近近,细细小小的各类生命体征。

  真是寂寞的地方,只他们几个人最为庞大、显眼,有磅礴的生命力。

  转了个向,看到迎面走过来的这两人,咦,一万三gān嘛老抱着曹解放呢?

  木代摘下夜视仪,大声喊话:“曹解放怎么啦?”

  一万三垂头丧气,答:“喝多了。”

  第215章

  倘若条件允许,炎红砂大概要笑到满地打滚,那点落井下石和看热闹的心思,全都转移到了一万三和曹严华身上。

  “不是说要巅峰对决吗?不是说要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吗?”

  一万三斜了她一眼,手上忙着移动探盘,跟家用吸尘器除尘似的。

  “怪我咯?这不是你们炎家的法子吗?写的不清不楚的,现在没成功,难不成你还觉得骄傲?”

  曹严华蔫蔫的,抱着曹解放跟在后面:“拉倒吧,别窝里斗了,赶紧gān活儿吧。”

  他忧心忡忡:曹解放也不知道醒不醒得过来,万一有什么事,还得去看……shòu医呢。

  赏金猎人cao作不算简单,而且长时间作业胳膊很是吃力,所以基本上是罗韧持一柄,一万三、曹严华和炎红砂三个人轮换着持一柄,扫雷一样,持续往山里递进。

  木代在高处,四面警戒,看到下头的人去的远了,就很快下来,再换一棵合适的树,她的位置高,风推着树冠,就在身侧,站不多久,就觉得凉飕飕的。

  这凤子岭太大了,一眼扫过去,黑魆魆地望不到头,再往底下看,四个人,之于这山岭,小到不值一提。

  这样“扫查”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有结果啊。

  罗韧也是一样的眉头紧锁。

  起初,总是容易设想的太过乐观,抓紧、赶工、牺牲睡眠——一一都被现实打败,赏金猎人的探盘实在有限,想要一寸寸碾压过这山头,谈何容易,剩下的9天全搭上去,也未必能有结果。

  现在想想,竟觉得之前的六根收的分外容易了——最后的一步,坎坷到让人心浮气躁。

  10点刚过,他就示意收工扎营。

  语气不大对,一万三他们都有察觉,面面相觑间人人噤声,很自觉地理帐篷、压地布、打地钉。

  罗韧坐在远些的地方,赏金猎人搁在脚边,胳膊架在屈起的膝盖上,头垂下去,疲惫地抵住jiāo叠的手背。

  木代走过去,坐在他边上,也不吭声,看到他衣领上有沾到的糙叶,轻轻拈了扔掉。

  罗韧低声说了句:“这办法行不大通。”

  木代说:“行不通就行不通呗。”

  语气轻松的很,罗韧有点意外:“不着急吗?”

  她答:“最差不过是找不到误了时间,误就误呗。”

  罗韧提醒她:“一旦误了时间,其它六根也就封不住了,到时候,所有的凶简都是瞄着我们的。”

  “那就来呗,谁怕谁啊。”

  罗韧盯着她看:“什么时候看这么开了?”

  木代顺手在脚边拔了根糙叶子,拈在手里弯弯折折了好大一会,才说:“我不想看你发愁。”

  罗韧失笑:“发愁倒未必。”

  顿了顿,轻声说:“只是,大家都听我的,我出的主意,让人白忙活一场,又耽误时间,难免觉得抱歉。”

  这是真心话,他当领头羊太久了,不管是在菲律宾,还是这趟回来,发号施令并不风光,很多决定做的妥不妥当,大的决定xing命,小的影响心气。

  其实很累,做对了别人觉得理所当然,做错了自己都很难放过自己,还要克制着,不去表现。

  木代扔了糙叶子,过去抱住他腿,下巴搁在他膝盖上,说:“罗小刀,看我看我。”

  罗韧说:“怎么,你很好看吗?”

  其实心里承认,真的好看,好看还在其次,小脸仰着,长发披着,眼睛黑亮黑亮的,实在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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