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哪儿去了,我们至今毫无头绪。”斯卡佩塔的声音。
“还有她的手提包或是钱包,”马里诺提醒他们,“貌似也不见了。在她的公寓里没见到,也不在犯罪现场。现在我在想她的外套和连指手套也不知所踪。”
“那些丢失的物件等我们了解了那位拨打911电话的证人提供的信息就能明白了,电话是博内尔侦探接到的。”伯格说,“根据证人说的,也许托尼上了一辆出租车,因为某种原因身上带了那些东西,因为她不是出去跑步。她外出有事,也许是先要去某个地方,稍后再去跑步。”
“除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的充电器外,其他充电器在不在?”斯卡佩塔说,“她公寓里的其他东西呢?”
“我只看到这些。”马里诺说。
“比如,一个USB接口?其他任何需要充电的设备,比如她手上戴的手表?”斯卡佩塔问道,“貌似是某种数据接收设备,名叫呼吸描记器。露西和我在网络上都没有搜到。”
“怎么会有叫那种名字的手表,在网络上还找不到?肯定有人卖对不对?”马里诺说。
“不一定。”每每本顿开口回答马里诺,语气不是否定就是侮辱,“如果它在研发阶段或是某个特殊项目的一部分就有可能没有卖。”
“那也许她是该死的中央情报局的卧底。”马里诺反驳道。
* * *
①天主教认为六六六是恶魔的数字。
②相同行业的企业联合组成的组织。
③《圣经创世记》中的人物,据传享年九百六十九岁,非常高寿。
6
如果托尼是中央情报局派去卧底而被谋杀的,那无论凶手是谁,都不会在她手腕上留下一个数据收集设备。
本顿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点,但凡他和不喜欢的人说话都是用这种语气。干巴巴的、漠然,让斯卡佩塔想起烧焦的土地和石头,此刻她坐在一间客房的沙发上,本顿把公寓后部的这间客房变成了他的办公室,房间宽敞,可以眺望这座城市。
“误导,声东击西。换而言之,就是给人们灌输错误思想。”马里诺在本顿电脑旁边的会议电话上说,“我不过是回应你的建议说它有可能是某个特殊项目的一部分。”
本顿坐在他的皮椅上无动于衷地听着,他身后是一堵书墙,书按主题摆放,精装书里有许多是第一版的,有些很旧。马里诺怒火中烧,终于克制不住爆发了,因为本顿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傻瓜。马里诺说得越多,他的话听起来就越愚蠢。斯卡佩塔希望他们俩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吵下去。
“那如果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呢?也许他们想让我们发现这块表,因为无论表里有什么都是有意提供的假情报。”马里诺说。
“他们是谁?”本顿问,声音听起来非常不高兴。
马里诺不再感到有权为自己辩护,本顿不再假装原谅了他。就好像一年半前查尔斯顿事件是在他们之间发生的,和斯卡佩塔再无关系。受害人不再是她,而变成了所有其他人。
“我不知道,但实话说,任何一点我们都不能忽视。”马里诺咄咄逼人的大嗓门充斥着本顿小小的私人空间,“越是能全面考虑就越是能学会保持一颗开放的心。我们国家正在上演许多恐怖主义和反恐怖主义、间谍和反间谍活动,俄罗斯人,朝鲜人,你随便说都能说出一箩筐。”
“我不想再在中央情报局上纠缠。”伯格是个不喜欢废话的人,谈话的转变正在考验她的耐心,“没有证据表明我们正在处理出于政治目的或和恐怖主义或与间谍有关的有组织袭击。实际上,许多证据都表明恰恰相反。”
“我想问问尸体在案发现场的姿势。”博内尔侦探说,语气温和但自信,有时透着讽刺,让人捉摸不透,“斯卡佩塔医生,你有没有发现她的手臂有被人拖过或拉过的痕迹?因为我发现死者的姿势很奇怪,甚至有点荒唐,就好像她在跳哈哇那基亚①,她的腿像青蛙一样弯曲,手臂笔直举起。我知道大家听我这么说也许觉得奇怪,但我第一次看到她时真产生过这种念头。”
本顿看着电脑上的现场照片,赶在斯卡佩塔之前答道:“尸体姿势暗含着屈辱和嘲弄之意。”他点击看了更多照片,“她以挑逗的姿势暴露人前,想要表现蔑视和震惊他人。凶手没有试图掩盖尸体,所做的恰恰相反。她是被人故意弄成这副模样的。”
“除了你描述的尸体姿势,没有被拖拉过的痕迹。”斯卡佩塔回答了博内尔的问题,“没有死后遭受摩擦的痕迹,手腕上没有淤伤,但你必须记住,就算有什么伤害,她也不会做出剧烈反应。如果凶手是在她死后抓住她的手腕就不会留下淤伤。大体上,除了头部受伤,她的身体基本上没有伤痕。”
“那让我们假设你是对的,她已经死了一段时间。”是伯格在说,在本顿用来进行电话会议的黑得发亮的免提电话里用力发话,“我想这种情况肯定有某种解释。”
“只能从我们掌握的死后尸体呈现的状况来寻找解释。”斯卡佩塔说,“尸体冷却的速度,不流通的鲜血因重力凝固在固定位置以及呈现的样子,肌肉因腺苷三磷酸酶减少而僵化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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