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确定这起案件是否涉及犯罪。”韦斯利说,“如果那些照片只是伪造的猥亵照片,那么很不幸,这并不犯法。”
“那些照片不是伪造的。”我说。
“很难证明。”他注视着我。
“如果不是伪造的会如何?”林恩问。
“照片就会成为证物。”韦斯利稍作停顿,继续说,“触犯刑法第十八章第八七六条,信件恐吓。”
“恐吓对象是谁?”林恩问。
韦斯利的目光仍停在我身上。“再清楚不过,是指向收信人。”
“可信里并没有恐吓字眼。”我提醒他,“我们只是需要足够的证据申请法院令。”
“我们得先找到那个家伙。”林恩说着伸了个懒腰,猫一般地在椅子里打起哈欠来。
“我们正在等他再度登录网站,”露西说,“已经在实施监控了。”她继续敵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査看着不断跳出的信息,“但这个全球性电话系统有四千万用户,当中没有电话指南,没有总机,没有辅助目录,而这就是网络。当然也没有会员名单,连美国在线网站都没有,除非用户自愿填写个人资料。在这起案件里,我们也只知道死医客的账号。”
“他怎么知道斯卡佩塔医生的邮箱地址呢?”格里格看了我一眼。
我向他解释了一番,然后问露西:“整个过程都是用信用卡付的账?”
她点点头。“对此我们已作了追踪,査出一张美国运通卡,持有人叫肯恩·L·珀利。此人为退休高中教师,住在诺福克,七十岁,独居。”
“能査出是谁在用这张卡吗?”韦斯利问。
“珀利不常使用这张信用卡。最近一次用是在诺福克的红龙虾餐厅,时间是十月一日。他和他儿子在那里共进晚餐,消费二十七美元三十美分,包含小费,用运通卡支付的。父子二人都不觉得当晚有什么异常,只记得付账时餐厅里非常忙碌,那张信用卡在餐桌上搁了很长一段时间。服务员把卡拿走后,珀利去了洗手间,他儿子则到餐厅外抽烟。”
“上帝,真够粗心的。服务员是否注意到有谁曾靠近那张餐桌?”韦斯利问。
“我刚说过,当时餐厅十分忙碌。我们正在清查每一笔账目,好列出当晚所有顾客的名单。问题应该就出在那些用现金付账的人身上。”
“现在就查出了珀利在美国在线网站使用运通卡的账目,这非常及时。”韦斯利说。
“没错。根据美国在线的说法,死医客的账号是不久前才申请的,确切说来是在红龙虾餐厅事件一周后。珀利非常配合我们,”露西补充说,“而美国在线也将继续免费开放这个账号,以备死医客又要发送别的文件。”
韦斯利点点头。“虽然无法确定,但我们应该考虑到,这个凶手——至少是大西洋垃圾掩埋场这起案件的凶手——很可能一个月前在诺福克现身过。”
“这起案件一定是本地人所为。”我再度提出这个观点。
“那些尸体可能经过冷冻处理吗?”林恩问。
“最近这件没有。”韦斯利迅速作答,“绝对没有。凶手甚至不敢看受害者的脸。他把她遮盖起来,隔着包裹物肢解,我猜他不会跑太远去丢弃尸体。”
“很像《泄密的心》[2]啊。”林恩说。
露西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神情严肃地静静敲着键盘。“第十九小组刚刚发来消息,”她说着拉下窗口滚动条,“死医客在五十六分钟前登录,”她仰头看着我,“他给总统发了封邮件。”
电子邮件直接寄到了白宫,这并不稀奇,因为白宫的邮箱地址向公众公开,任何网络用户都可以向其发送邮件。这封邮件的内容同样全部小写,标点符号也用间隔代替。里面写道:“道歉 否则我会在法国动手。”
“目前出现了好几个迹象,”韦斯利对我说,此时楼上的射击场传来枪响,仿佛远处正有一场战争在闷声进行。“而所有迹象都让我不能不替你担忧。”
他在饮水机那里停了下来。
“我不认为这与我有什么相关,”我说,“这和美国总统关系更大。”
“老实说,那只具有象征意义。不能看表象。”我们慢慢走着。“我认为这个凶手内心充满愤怒,他认为某个或某些大权在握的人应该为他的生活困境负责。”
“就像大学炸弹手[3]。”走进电梯时我说。
“非常类似,甚至可能就是模仿他。”韦斯利说,“你走之前我能请你喝杯啤酒吗?”
“除非有人替我开车。”我微笑着说,“咖啡倒是没问题。”
我们经过枪械清理室,数十名调查局和缉毒小组的探员正在那里忙着拆开枪支,将零件擦亮,并用压缩空气除尘。他们好奇地抬头看着我们,我不知他们是否对流言有所耳闻。我和韦斯利的关系一直是学院盛传的流言之一,这令我相当困扰。多数人似乎深信他的妻子离开他是因为我,但实际上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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